通天教主此时却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他从进入混沌以来，所见所闻皆颠覆认知。
尤其是那蛮古几人，明明境界与他相当，甚至不如他，但战力却极为不俗。而眼前这成虚子，给他的感觉更是深不可测，竟与自家老师鸿钧道祖不相上下。
“成虚子道友，”通天拱了拱手，问道，“贫道初入混沌，对这外界的境界划分颇为模糊。在吾等家乡，混元大罗金仙便已是巅峰，不知其上……”
成虚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恍然。永恒真界虽好，但往往容易固步自封，加上有天道庇护，里面的生灵对外界缺乏了解也很正常。
“原来如此。”成虚子捋了捋胡须，耐心解释道，“混元大罗金仙，在混沌中确实算得上一方强者，有自保之力。但正如道友所见，混沌无垠，强者无数。”
他指了指自己：“在混元大罗金仙之上，便是老道如今的境界，名为‘合道境’。这一步，需将自身之道与混沌法则相合，举手投足间可引动一方混沌之力，远非混元可比。”
通天心中一凛。合道境……难怪此人给他的感觉与老师相似。老师身合天道，在洪荒内便是无敌，这成虚子身合混沌法则，在混沌中亦是如鱼得水。
“合道之上呢？”通天追问。
“合道之上，名为‘天道境’。”成虚子眼中流露出一丝敬畏，“到了那一层次，自身便是天道，言出法随，一念可生灭一方中千世界。即便是大千世界，若无同级强者坐镇，也难以抵挡天道境强者的入侵。”
通天倒吸一口凉气。自身便是天道？那岂不是说，到了那一境界，便无需再看洪荒天道的脸色行事？
“那天道境之上……”
“那是真正的混沌巨头，名为‘道主境’！”成虚子声音提高了几分，“大道之主！他们已经超脱了法则的束缚，开始构建属于自己的大道规则。每一位道主，都是混沌中赫赫有名的霸主，统御无尽疆域。”
说到这里，成虚子看了依旧在那儿漫不经心啃果子的陈长生一眼，心中暗自揣测，这位爷刚才轻描淡写就化解了众人的攻击，甚至可能就是一位隐藏的道主级大能！
“至于道主之上……”成虚子深吸一口气，神情变得无比肃穆，甚至带着一丝朝圣般的狂热，“那便是传说中的‘开天境’！能够在一片虚无的混沌中，开辟出一方能够自行演化、生生不息的大千世界，甚至永恒真界！那等存在，老道也只是在传说中听闻过，从未有幸得见。”
“开天……”通天教主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盘古父神开天辟地的伟岸身姿。原来，盘古大神的境界，在混沌中也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吗？
陈长生听完，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系统给他的评级是“大道境”，按照这个划分，应该就是所谓的“道主境”。不过他融合了那么多完美的盘古挂件，真打起来，一般的道主估计不够他锤的。
至于盘古……
能开辟出洪荒这种顶级永恒真界，还能身化万物，这绝对不止是普通的“开天境”。搞不好是开天境巅峰，甚至半只脚跨入了更高层次的存在。
一个能拳打三千混沌魔神的猛人，开个天把自己给累死了？最后化身万物福泽洪荒世界？
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
陈长生脑中思绪万千，又想到了自己那个神秘的签到系统，奖励的东西都和盘古有关系，而且比前世传闻的要好上一大截。
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盘算？
是盘古那家伙留的后手，还是……
“嘶……”
想得脑仁疼。
陈长生烦躁地晃了晃脑袋，算了，不想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而他自己，就是洪荒最高的那个。只要别来烦他，谁死谁活，关他屁事。
他将思绪拉回现实，看着大殿里这一群愁云惨淡、背负着血海深仇的流浪者，慢悠悠地吐出了吃完的果核。
“说了半天，又是合道又是天道的。”
陈长生的声音懒洋洋的，打破了大殿内沉重的气氛，也让成虚子从对盘古大神的神往中惊醒过来。
“结果，你们还是被人撵得满混沌跑。”
成虚子老脸一红，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是啊，说得再好听，境界再高，他们依旧是一群连家都回不去的丧家之犬。
陈长生看着手中那枚依旧金光流转，道韵凝而不散的黄中李果核，嫌拿着麻烦，对着大殿角落里一个空着的花盆，屈指一弹。
“嗖——”
果核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落入盆中。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那可是蕴含着一丝大道的无上神物啊！就这么……当垃圾扔了？
下一瞬，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盆中干枯的混沌尘土，猛地绽放出一阵刺目的金光！
一株翠绿的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疯狂生长，抽枝，散叶，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就长成了一株半人多高、枝繁叶茂的灵树！
树上，甚至已经结出了米粒大小的金色花苞。
浓郁到化不开的生机与造化气息，瞬间充满了整个死气沉沉的大殿，闻上一口，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多年的修行暗伤都舒缓了许多。
“咕咚。”
几个侍立在旁的修士，喉结滚动，看着那株灵树，眼睛都红了。
成虚子更是浑身一颤，他从那灵树上，感受到了一股纯粹的，近乎本源的大道气息！
他猛地回头，看向陈长生，嘴唇哆嗦着，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陈长生却只是拍了拍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重新靠回摇椅，淡淡开口。
“太干了，添点绿。”
“看着也舒心些。”
“多谢道友！”成虚子满脸的激动站起身来，对着陈长生深深一拜。
陈长生随便的摆了摆手：“接着说吧！”
成虚子重新坐下，继续说道：“道友有所不知，那光明神界实在太过庞大。”
“合道境强者多如牛毛，天道境的大主教也有数十位，据说还有数位道主级别的红衣大教宗。而那位至高无上的‘光明神主’……”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仿佛生怕被某种存在感应到。
“传说，他已经超越了开天境，达到了一个不可知、不可论的无上层次！”
超越开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