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十（正月初二）的清晨，雁归村的村口挤满了翘首以盼的农户 —— 远处的土路上，一辆马车正缓缓驶来，车身上插着的红绸在寒风中飘动，车厢里坐着的正是陆承泽和头发花白的陆文斌。“来了！承泽同志和陆爷爷来了！” 周娃第一个蹦起来，身后的孩子们跟着欢呼，晚秋、老周、苏老实快步迎上去，双手紧紧握住陆承泽父子的手。
“乡亲们，俺们回来啦！” 陆承泽跳下车，脸上满是笑容，他从车厢里拎出两个大包袱，“这是给大伙带的北京糕点，还有父亲整理的《县域农技配套手册》；那箱是冬小麦改良种，100 斤，分发给各村试种！” 陆文斌则握着晚秋的手，目光扫过村口的 “联村协作” 横幅，笑着说：“上次来还是去年秋收，这才半年，五村就带动了这么多村协作，真是日新月异！” 农户们围着马车，七手八脚地帮忙搬东西，张婶塞给陆文斌一个热乎乎的红薯：“陆爷爷，路上冷，吃个红薯暖暖身子，这是俺家自己种的，甜着呢！” 马大叔则拉着陆承泽的胳膊，往自家方向引：“承泽同志，快到俺家歇歇，俺给你留了新磨的莜麦面，中午做莜面窝窝！” 当天下午，打谷场就变成了 “新型播种机实操培训现场”——2 台崭新的播种机并排停放，来自 9 各村的 40 名操作手围着机器，眼里满是期待。
陆承泽站在播种机旁，拆开排种器的外壳，指着内部的齿轮说：“这台机器的核心是‘双轴排种’，既能单种莜麦、豌豆，也能套种时同步播两种作物，行距调节杆在右侧，按刻度拧就行，八寸对应 1 档，一尺对应 2 档，千万别拧错！” 他亲自上机演示，启动发动机后，播种机缓缓前进，排种器均匀吐出种子，在松软的土地上留下整齐的种沟。
“俺来试试！” 邻村的操作手王师傅主动请缨，握着操纵杆的手有些发紧，陆承泽站在旁边扶着他的胳膊：“慢推离合，速度别超每小时 3 亩，看着前面的标杆，保持行距均匀！” 播种机刚走了十米，王师傅就慌了神 —— 播种量忽多忽少，陆承泽赶紧停机检查：“你没锁紧播种器的调节旋钮，播种时震动导致旋钮松动，记住，调好后一定要顺时针拧紧！” 王师傅按要求调整后再试，种子果然播得均匀，他抹了把汗笑着说：“这机器看着复杂，经承泽同志一教，就懂了，比老机器好用太多！”
刘红梅则带着流动培训队的队员，一对一指导新手，把编好的操作口诀教给大家：“调行距，看刻度；排种量，拧紧锁；启动后，稳速度；播完后，清机器！” 二月十五的 “联村春播物资分配会”，在技术流动站召开 —— 公社调拨的 500 斤莜麦良种、300 斤豌豆种、200 斤化肥，按各村春播面积、困难户数量、套种比例分配。苏老实拿着分配台账，逐条念道：“五村春播面积 80 亩，困难户 10 户，分配莜麦种 80 斤、豌豆种 40 斤、化肥 30 斤；东河村春播面积 60 亩，困难户 8 户，分配莜麦种 60 斤、豌豆种 30 斤、化肥 25 斤！” 陆文斌坐在一旁，补充道：“化肥要和农家肥混合施用，每亩化肥不超过 1 斤，不然会烧苗，尤其是新分地的困难户，不懂的可以问流动培训队！” 有村干部提出疑问：“俺们村的套种面积大，能不能多给点豌豆种？” 苏老实当场翻出联村台账：“你村套种面积 20 亩，按每亩 2 斤豌豆种算，已多配了 5 斤，要是不够，后续可以联村调剂，账上都有记录，公开透明！” 分配会结束，各村按台账签字领走物资，没出现一起争议。
陆文斌的 “县域农技规划座谈会”，在二月下旬举行 ——9 各村的农技员、村干部聚在技术流动站，陆文斌铺开《县域农机配套规划》手稿，上面画着 “农机站布局图”“农技培训点分布图”：“明年计划在五村建‘县域农机维修中心’，配备专业工具和配件仓库，各村设维修联络点；每月十五搞‘联村农技交流会’，共享病虫害防治、良种培育经验！” 晚秋补充道：“我们还计划搞‘良种培育田’，用承泽同志带来的冬小麦改良种，培育适合本地气候的品种，明年分给大伙！” 邻村的农技员小李激动地说：“有了陆爷爷的规划，俺们村再也不用摸着石头过河了，跟着五村干，准没错！” 春播前的 “困难户帮扶冲刺”，让互助队忙得脚不沾地 —— 老周带着队员，给李婶家翻完了 1 亩新分地，还帮她施了混合肥：“婶子，这地已经整好了，等播种机来了，直接就能播，到时候俺们再来帮你！”
苏老实则给流民户老王家送了套新农具：“这锄头、镰刀是公社发的，比你家的旧农具好用，春播时省劲！” 陆承泽父子也加入了帮扶队伍，陆文斌蹲在李婶家的地里，查看土壤墒情：“这地墒情正好，播完后不用浇水，要是遇到春旱，再浇一次‘出苗水’就行！” 陆承泽则帮老王调试借来的小型喷雾器：“这喷雾器是联村共用的，春播后喷防虫药能用，以后有问题随时找俺！”
二月底的傍晚，春播的各项准备已全部就绪 ——9 各村的操作手都通过了播种机实操考核，春播物资全部发放到位，困难户的地块已整好，良种培育田也划出了 5 亩地。打谷场的播种机已加满柴油，机身擦得锃亮；技术流动站的墙上，贴着《联村春播计划表》《农机调度表》《帮扶责任清单》，每一张表都标注得清清楚楚。晚秋坐在桌前，和陆承泽父子、老周、苏老实一起，最后核对春播计划；刘红梅在给播种机做最后的检查，确保没有任何故障；农户们则在自家的地里，最后平整土壤，盼着春播的号角吹响。 晚风里，泥土的气息越来越浓，远处的麦田已泛出浅浅的绿，近处的播种机静静矗立，像等待出征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