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雪沫子拍打在中军大帐的帆布上，发出“呜呜”的声响。韩信掀开幕帘走进帐时，靴底的积雪在炭火烧暖的地面上融出一小片湿痕。他解下沾着冰碴的披风递给亲兵，目光先落在帐中央的沙盘上——那沙盘按比例堆出了绵竹关的地形，关城依山而建，两侧是陡峭的山崖，正面只有一条能容两匹马并行的山道，沙盘边缘插着的小木牌写着“刘彻·绵竹关守军八万”。
“副帅，各营的取暖物资都发下去了？”韩信拿起木杆，轻轻点在沙盘上的关城位置。耶律阮仲正核对帐册，册子里记着各营的炭火、棉衣数目，他指尖划过“先锋营”一栏：“都发了。李存孝的先锋营在山脚扎营，离关城最近，给他们多配了二十车木炭，还让工匠把盾牌改了改——正反都包了铁皮，白天能挡箭，晚上能当柴灶的挡风板。”他顿了顿，指着帐外，“林仁亨带着锤营在往营寨外堆雪墙，说这雪冻实了比土墙结实，能挡山风。”
帐帘又被掀开，蒋雄叶带着一身寒气进来，背上的戬还挂着冰棱——他刚去巡查左翼的弓弩营。“元帅，杨天乐的弓手们在帐里做箭羽，说雪天弓弦易断，他们把牛筋泡了桐油，再缠上布条，试过了，能撑住半个时辰。”他拿起案上的粗瓷碗喝了口热水，“燕归月的双枪营在练室内格斗，说是怕关里的人趁雪天劫营——他们把长枪截短了，在帐里也能练。”
夏育碧提着枪进来时，枪杆上沾着些雪，他刚从右翼的步兵营回来：“沙图斑的矛营在修鹿角，他们把山上的枯枝砍下来，裹上冻土冻成块，比木头的还硬。木吉立的刀营在磨兵器，说雪天刀容易生锈，他们用猪油擦了刀身，再裹上麻布，能顶三天不生锈。”
莫穹顶走进来，他的天雄乱渊戟靠在帐柱上，戟尖的寒光映着炭火。他刚去看了战马——天渊和其他战马都被安置在避风的山坳里，马棚上铺了稻草，还生了火盆。“元帅，马料里加了豆饼和盐，兽医说这样能让马长膘抗冻。柏显忠的枪营在帮着铡草料，他们说与其在帐里冻着，不如多干点活取暖。”
贾淳背着紫金宣化棍，手里还攥着紫辰玄龙弓的弓梢——他刚去检查了远程营的弓箭。“王龙的矛营在削箭杆，用的是去年存的桦木，直且硬。我让他们把箭簇在火上烤了烤，再蘸上松脂，这样射入目标后不容易掉。”他顿了顿，“王平的枪营在挖雪窖，把多余的粮草和伤药藏进去，说万一被断了补给，还能撑几天。”
李存孝的双刃矛放在手边，他刚从斥候营回来，靴底沾着泥和雪：“元帅，派去关下的斥候回来了，说绵竹关的守军也在过冬。卫青把营寨扎在关内，关墙上加了挡板，还在山道上撒了沙子——怕咱们趁雪天攻城时打滑。霍去病的骑兵营偶尔出关巡逻，不过走不远就回去了，估计也是怕冷。”
雷梦杀擦拭着佩剑，剑身映出他沉稳的目光：“文鸯和薛丁山的营寨挨着，他们在合练攻防——文鸯的枪快，薛丁山的戟沉，说是万一关里出兵，能一攻一守。扬希和魏延在修栈道，把咱们背后的小路拓宽了些，怕大雪封山后断了退路。”
这时王诩、范蠡、纪昀、马良四位军师走进来，案上已摆好了热茶。王诩展开一幅绵竹关的详图，图上标着守军的布防：“根据斥候回报，卫青把主力放在关城左翼，那里有个缺口，去年被雨水冲的，他们用石头填上了，却没修得太牢。田单是守城老手，他让刘庄带着亲兵守中军，自己在关后督运粮草——绵竹关的粮草囤积在关内的粮仓，听说够八万大军吃三个月。”
范蠡拿起算筹，在案上摆出数字：“咱们三十四万大军，每日消耗的粮草是他们的四倍。好在来时带了足够的冬粮，还在沿途的山谷里藏了些。只是木炭消耗得快，纪昀先生已让人去附近的山林伐木，让偏将带着十营兵轮流看守，别被关里的人偷袭了。”
纪昀翻开各营的报事簿：“马良先生让人编了《雪地扎营要诀》，教各营怎么防雪塌、怎么防冻伤——比如帐顶要留透气口，晚上睡觉别靠帐边，冻伤了先用雪搓，不能直接烤火。现在各营都在学，昨天只有三个兵冻了脚，比前天少了一半。”
马良指着沙盘上的山道：“绵竹关的防御确实固若金汤，正面强攻肯定吃亏。不如趁冬天休整，让工匠营造些投石机——雪天路滑，他们运不出来，咱们正好在营后偷偷造。李存孝的先锋营可以去附近的山谷里练爬坡，等开春雪化，说不定能找到绕过关墙的小路。”
韩信听着众人说话，木杆在沙盘上的关城右侧停住——那里有片密林，被积雪盖得严实。“耶律副帅，让莫穹顶带着他的戟营去那片林子扎个前哨，白天藏在林子里，晚上派人盯着关城的灯火——看他们换岗的时辰，摸清楚规律。”他又转向贾淳，“你的弓营和杨天乐的翎兵营配合，每天在关前放几支空箭，别太密，让他们不敢放松警惕，又不至于真的打起来——冬天打仗，不值当。”
帐外的雪越下越大，把营寨的轮廓盖得模糊。各营的炊烟却没断，混着木炭的味道飘在半空。李存孝的双刃矛营在帐外搭了棚子，煮着姜汤，路过的兵都能喝一碗；雷梦杀的剑营在帮着炊事营挑水，把冰凿开后挑回帐里，省得水在半路冻住；文鸯和薛丁山的营寨里传来呼喝声，那是他们在练对打，声音能驱散些寒气。
而绵竹关内，卫青正站在关墙上，看着关外的雪野。田单捧着一件狐裘走来，给卫青披上：“元帅，雪太大，关外的人肯定不会攻城。霍去病的骑兵营回来了，他们说关外的营寨炊烟很盛，看来是在好好过冬。”
刘庄带着亲兵在巡查粮仓，粮仓的门被冻得严实，他们用热水浇了才打开。“田副帅，粮草都好好的，还加了防潮的石灰。冉闵的双刃矛营在粮仓外巡逻，他们说怕老鼠咬粮——把猫都带来了，养在粮仓里。”
霍去病的枪上沾着雪，他刚巡查完关墙：“张任的枪营在修补关楼，他们把破了的窗户糊上了麻布，还在里面生了火。王彦章的枪营在造滚石，把山上的石头凿下来，冻在雪地里，比平时重三成。”
秦天提着鬼王嗜血刀，刀身在火把下泛着冷光：“彭泽的刀营在磨守城的刀，马超的枪营在练马上砍杀——虽然雪天不能出城，也不能松懈。伽刚特尔的玄铁龙皇棍太沉，他在关内的空地上练挥舞，说是开春要一棍砸开对方的盾牌。”
加坦杰厄的锤放在脚边，他刚帮着搬了些柴火：“月如婵的紫金御龙枪营在做箭，她们把羽毛用热水泡软了粘在箭杆上，说这样射得更准。邓麟的双刀营在修关隘的木门，用铁皮包了门沿，冻住了也能用斧头劈开。”
法正和司马懿站在关内的望楼上，看着关外的雪。“韩信是用兵高手，不会坐以待毙。”法正指着远处的密林，“他们肯定在那边藏了人，得让箭隐的天极弓营多盯着——派些人爬到树上，用四象箭射那边的林子，别让他们摸清咱们的动静。”
司马懿点头：“崔浩和王导在核粮草，李义山在写《守城御寒策》。咱们只要守好关，等开春雪化，他们粮草消耗得差不多，自然会退。现在让各营多吃些肉干和热粥，把身子养壮，别冻出病来——守城，靠的就是熬。”
关内外的雪还在下，却像两重天地。关外的韩信大营里，工匠在偷偷造投石机的零件，兵卒在练雪地格斗，连炊事营都在研究怎么把冻硬的馒头蒸得更软；关内的绵竹关里，守军在修补关隘，打磨兵器，连猫都被派去粮仓抓老鼠。
韩信看着沙盘上的绵竹关，忽然觉得这冬天的对峙，倒像一场无声的较量——谁能把日子过好，谁能把兵养壮，谁就能在开春时占得先机。他拿起案上的《雪地扎营要诀》，上面有马良添的新话：“冬藏者，春必收。”炭火映着这行字，倒比刚才更暖了些。帐外的姜汤已经煮好，亲兵端进来时，香气漫了满帐，混着雪的清冽，像在说：这个冬天，谁都没闲着，都在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