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欧阳旭的笑声猖狂又刺耳。
凌风没说话，就那么站着，脸上没有表情。
他身边的陈骁，把手里的薯片放下了。胖脸上懒散收了起来，眼神冷了下去。
客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压抑。
“咔。”
凌风挂了电话，动作很轻。
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睛里一片平静，平静得让人心慌。
“风子……”
陈骁的嗓子有点干，他从没见过凌风这样。
“他过界了。”
凌风转头看着他。
“胖子。”
他的声音很沙哑。
“帮我三件事。”
陈骁的后背瞬间绷直，眼神锐利。那个憨厚的胖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嗜血般的冷酷。
凌风的声音平淡得听不出情绪。
“第一，联系我父亲。”
“告诉他，欧阳家在燕南，坏了规矩。”
“他知道怎么处理。”
陈骁重重点头。
他懂。燕京世家之间有条红线，谁敢动用敏感手段去整垮对方的产业，就是找死。凌风的父亲凌战只要知道这事，燕南的天就要变了。
凌风的声音还在继续，不带一点温度。
“第二，让莉莉娅把所有造谣的证据，原封不动，挂到燕京最高监察部的内网上。”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欧阳家是怎么陷害一家纳税企业的！”
“第三。”
凌风望向窗外漆黑的城郊。
“让幽灵带人，封锁城郊废弃工厂五公里。”
“断绝那里和外界的所有联系。”
“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陈骁的呼吸都停了。
他知道，那地方要变成一座死地了。
他稳住心神，沉声说：“明白！”
随即问：“那你呢？”
凌风没回答。
他转身走向二楼的主卧。
片刻后，他走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个落了灰的檀木盒子。
他吹掉上面的灰尘。
“咔哒。”
盒盖弹开。
一副面具躺在红色的丝绸上。
面具一半黑，一半白，交界处是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
地下世界让人闻风丧胆的……阎君之面。
凌风伸出手，拿起了面具。
他走向门口，声音飘到陈骁耳边，冰冷刺骨。
“我？”
“收债！”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推门而出，身影融入了夜色。
客厅里，一股寒意凭空而生，让人不寒而栗。
陈骁按下了手机的按键。
电话直接接通。
“凌叔，欧阳家在燕南坏了规矩，动了风子的朋友。”他平静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知道了。”
通话结束。
陈骁收起手机，胖脸上挤出一个冷笑。
欧阳家的好日子到头了。
……
与此同时。
在阿尔卑斯山深处的一个基地里，一个穿着卡通卫衣的莉莉娅正坐在电脑前，周围是好几块屏幕。
她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的数据快速滚动。
莉莉娅叼着棒棒糖，一脸兴奋。
“姑奶奶我出手，还有搞不定的？”
她自言自语，“敢惹凌风，找死。”
说完，她敲下回车键。
一份关于欧阳家的黑料，通过加密渠道，同时被发送到了两个地方：华夏最高监察部门的举报邮箱，以及几家官媒总编的私人邮箱。
文件内容是欧阳家近十年的所有黑账，包括非法交易、转移资产、官商勾结的全部证据。
每一条都足以致命，欧阳家有得忙活了。
做完这一切，少女跳下椅子，伸了个懒腰，拿起游戏手柄。
“搞定！幽灵那个木头人，还不回来陪我打游戏……”
……
燕南市城郊，夜色很深。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树梢上。
他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是阎罗殿第三殿主，幽灵。
他对着耳麦，用没有感情的声音下令：“第三、第五、第七行动队听令。”
“目标，前方废弃工厂。”
“执行封锁计划。”
“屏蔽目标区域五公里内所有通讯信号。”
“记住，一只小动物也别想跑掉！”
“是！”
“收到！”
耳麦里传来几声回应。
黑暗中，无数黑影从四面八方出现，包围了那座灯火通明的废弃工厂。
……
燕南市中心，费尔蒙酒店。
叶清霜站在落地窗前，听着助理汇报欧阳旭的所作所为，从网络攻击倾城国际，到动用官方力量抓捕黑龙帮。
她的脸色很沉重。
“疯子。”她低声说。
她没想到欧阳旭会这么蠢，竟然用这种手段，甚至动用官方暴力。
这是在破坏燕京世家之间的规矩，是在找死。
一股寒意让她手脚发凉。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她爷爷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叶清霜急着说：“爷爷，出事了。欧阳家的欧阳旭在燕南做得太过火，为了对付凌风，动了不该动的力量。”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声叹息。
“愚蠢，自寻死路。”
叶问天的声音变得很严肃：“清霜，记住我的话。从现在开始，你看着就行，不要插手，也不准联系凌风。最重要的一点，绝对不要站到凌风的对立面！不然，爷爷也保不住你。”
叶清霜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
她从没听过爷爷用这么重的语气说话。
挂了电话，她看着窗外的城市夜景。
她忽然明白，凌风的身份恐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恐怖。
欧阳家，这次真的要被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