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安家、研究自由、成果共享。”
这三句话出现在“昆仑全球人才计划”的首页,像三颗钉子钉进无数科学家的心里。
发布会选在江城的大学礼堂。台下坐着不同口音、不同肤色的人,或许他们曾在柏林讲坛上争辩,也曾在硅谷车库里发明;此刻他们坐在一起,只为一个词:可能性。
“我们不是在招员工。”林杰站在台上,“我们在招同路人。”
他拿起白板笔,从“能源-材料-计算-生物”四个象限画起,随后在“计算”象限中,手起笔落推导出一段缓存一致性的公式,转身又把“创世0.1”的流水线图拆成“验证-流片-良率-封测”的闭环。
“你们需要什么,就把需求写到‘昆仑oS’的开发者平台。”他停笔,“我们不是给你们发KpI,我们给你们发工具。”
台下掌声此起彼伏。
中场休息时,一位头发花白的材料学教授走过来:“我在瑞士做自修复混凝土,你们的地下数据中心,是否愿意做一个试点?”
“欢迎回来。”林杰伸手。
另一位年轻的东欧学者怯生生地举手:“我做固态电池的硫化物电解质,国内供应链……”
“我们来搭。”魏武在一旁直接接话,“设备先从日本和德国买,先跑,再国产化。”
角落里,少年张凡正和几个芯片少年围着一块开发板吵得脸红脖子粗。
“你们争什么?”林杰走过去。
“他非要上‘乱序’。”一个少年气呼呼,“我们人手和工具链都不够!”
“那就先做‘顺序+预测’,把编译器配合好,先跑。”林杰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拍,“等昆仑的EdA平台起来,再全线升级。”
少年们齐齐点头,眼睛亮得像灯。
会后,江爷坐在礼堂最后一排,慢慢站起。
“人心归你了。”他望着台上,“下一步,小心那群狗急跳墙的。”
“我知道。”林杰的目光沉了沉。
他知道,越是火光冲天的时候,影子也越黑。
——
下午的分论坛,是一场“技术快打”:
15分钟路演+15分钟答辩+当场拍板。
第一组是“低温等离子体废气治理”。团队刚讲到“电极寿命与维护成本”,林杰直接把笔举起:“我们出一台‘可更换电极’的标准件,寿命测试你们做,标准件我们来做。你们别浪费生命在非核心环节。”
“那知识产权归属?”
“标准件开源,工艺专利归你们。”
台下窃窃私语:“真开?”
第二组是“蛋白设计”。ppt刚翻到第三页,林杰打断:“别讲漂亮话,讲你们的‘算力预算’和‘实验吞吐’。”
年轻pI愣了一下,飞快在白板上写出两组数字。
“够。”林杰当场签下“算力券”与“湿实验室工位”,把“人”“钱”“算”“地”一套齐活。
第三组是“光伏+储能微电网最优调度”。
“你们的优化算法是‘滚动预测+鲁棒修正’?”
“是。”
“接到昆仑oS的‘城市级信号’后,能在秒级内出‘切换序列’吗?”
“……可以。”
“那签。”
“不谈预算?”
“从节省的电费里分。”
礼堂里爆发笑声,掌声更热。
——
黄昏,人才接待厅的长桌上,offer像雪片一样飞。
“三年经费打包,不限课题方向。”“五年住房与学位名额打包。”“学术不端零容忍,失败不背锅。”
一个来自波士顿的青年学者眼圈通红:“我在那边跑了两年经费,写了十二版申请书,最后因为‘不够成熟’被拒。”
“我们不需要成熟。”林杰递过笔,“我们需要生长。”
——
晚宴上,有人起哄:“林总,讲讲你招人的标准。”
“简单。”林杰举杯,“第一,敢做难而正确的事;第二,愿意把聪明用在系统上。”
他放下酒杯:“我们不招‘天才独行侠’,我们要‘天才合奏团’。”
“那钱呢?”有人笑问。
“钱是动能。”林杰也笑,“但方向是你们自己选。”
——
散场时,少年张凡把一个“少年军计划”的清单塞到他手里。
“我们想拉一百个全国高中生,暑期来昆仑做‘EdA+编译器+操作系统’的三合营。别的都不用给,我们要导师、要机器、要入口。”
“批。”林杰几乎没犹豫,“导师我亲自带第一课——‘如何不在第一周把系统写崩’。”
少年张凡笑得像一只终于抢到电路板的小狼。
——
次日清晨,一对从欧洲归来的科研伉俪坐在接待室。
“我们在那边的项目做到了瓶颈,想回国。”女学者坦率,“但怕孩子适应不了。”
“我们有‘孩子适配官’。”陈静笑着端茶,“学校、语言、社交,我们有志愿者团队帮你们一家一户地打通,直到孩子笑着上学。”
“科研经费的节奏?”男学者谨慎,“我们不喜欢年终突击花钱。”
“按季度滚动+年度结转,允许负一季度预支。”林杰回答,“用不到的,不会逼你们花。”
两人相视一笑:“签。”
——
夜里,导师制度小会。
“每个新入队的pI\/工程师,配两个导师:一个‘学术导师’、一个‘工程导师’。”林杰敲定,“学术导师管方向,工程导师管落地。季度互评,结果公开。”
“导师激励呢?”
“学生成果里写进‘导师’署名,算贡献;失败的项目只要结题报告合格,导师与学生都加分。”
“我们要把‘失败可耻’的文化改成‘失败可学’,这是昆仑的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