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少年宫附近一家嘈杂的快餐店坐下。
宋阳依旧处于一种极度震惊的状态，他捧着一杯廉价的速溶咖啡，眼神却始终聚焦在张凡身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你……到底是什么人？”沉默了许久宋阳终于问出了这句话。他不相信一个高中生能懂这么多硬件底层的知识。
张凡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气定神闲地笑了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想做的事情是不是一样。”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性的话题：“宋阳，你有没有想过把你做的这些东西变成一个真正的产品，让成千上万的人去使用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一个锁在活动室里的个人爱好？”
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宋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是一个真正的技术天才，但因为家境贫寒只能在一个不起眼的职业中专里读书。空有一身屠龙之技却毫无用武之地。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做出一点真正牛逼的东西，向世界证明自己。
“产品？”宋阳的呼吸有些急促，“做什么产品？”
“一个软件。”张凡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一个能帮助几百万甚至几千万华夏用户真正学会使用电脑的软件。一个能定义未来十年个人电脑入门标准的软件。”
他将自己关于“启航95 傻瓜伴侣”的构想用一种极具煽动性的语言向宋阳全盘托出。从图形化的引导界面到一键式的驱动安装，再到与硬件捆绑销售的商业模式……
他描绘的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完整的商业闭环。
宋阳彻底听傻了。他虽然不善言辞，但智商极高。他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套构想背后蕴藏的、颠覆性的商业价值。这不仅是一个软件，更是一个帝国雏形！
“这个……能做到吗？”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技术上完全没问题。”张凡自信地说道，“唯一的问题是我一个人做不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宋阳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内心的防线已经被彻底冲垮。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年轻，但其展现出的视野、格局和技术洞察力已经让他从心底里感到折服。
“我……我该做什么？”
“加入我。”张凡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一起成立一家公司。”
“公司？”宋阳愣住了，“可是……我没有钱，而且……我还要上学……”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时间也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利用业余时间来开发。”张凡顿了顿，抛出了他真正的“杀手锏”。
“我不会付你工资。”
宋阳刚刚燃起的希望火焰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脸色变得有些黯然。
“但是，”张凡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郑重，“我会给你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们不是雇佣关系，我们是合伙人。未来公司赚到的每一分钱都有你宋阳的三成。你，是以技术入股。”
“股……股份？”宋阳彻底懵了。
在1995年“股份”、“期权”这些词汇对于一个普通的技术青年来说简直如同天方夜谭。他所能理解的最高回报就是一份体面的工资。
而眼前这个叫林杰的少年竟然要把未来公司近三分之一的所有权直接送给他？
他不是在开玩笑吧？
看着宋阳难以置信的表情，张凡知道自己的价值观已经对这个时代的天才形成了降维打击。
他平静地说道：“宋阳，我相信你的技术，它值这个价。我需要的不是一个按时上下班的员工，而是一个能把公司当成自己事业、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伙伴。我相信未来的世界技术才是一切价值的核心。”
这番话彻底击溃了宋阳最后的一丝疑虑。
“技术才是一切价值的核心……”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镜片后的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的光芒。
他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大甚至碰倒了桌上的咖啡。但他毫不在意，只是对着张凡深深地鞠了一躬。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老板！”
张凡笑了，扶起他，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我们是合伙人。”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将两个年轻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一个伟大的时代正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