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睁开眼，手腕上的铁疙瘩正“嘀嘀”响个不停。
绿屏闪出一行字：“警告：域外战场能量波动重启，入口将在三刻钟后开启。”
他咧嘴一笑，活动了下手腕。体内那股玄力和科技能量转得顺溜，像俩老伙计终于坐一块吃饭了。刚才那一波蜕变没白练，现在连空气里的粒子都听他使唤。
“走呗。”他站起身，拍了拍灰扑扑的短打，“等啥呢？”
“你可拉倒吧！”铁疙瘩东北腔炸了，“刚把命捡回来就想着往外冲？你以为你是永动机啊？”
江么不搭理，顺手从布袋里掏出个瘪了的源晶瓶，往空中一抛又接住。“我这身体现在金贵着呢，走两步都能充电，怕啥？”
“充电顶个球用！”铁疙瘩骂道，“那边是域外战场，不是你家后院捡破烂！空间乱流能把人撕成串串香，信号全断，死了都没人收尸。”
“那正好。”江么嘿嘿笑，“没人看着，咱才能放开手脚干票大的。”
他说完就迈步往前走，脚底沙地随着心跳轻轻颤动。这是新体质带来的共振效应，别人看不出来，他自己清楚得很——每一步都在调频，整个人跟这片天地慢慢对上了频道。
远处天边裂开一道紫缝，像是被人拿刀划破的布。风卷着碎石往天上飞，空气扭曲得像烤化了的玻璃。那就是战场入口，正在张开。
江么眯眼看了会儿，忽然抬手按在额前，启动微观感知。视野瞬间变了，空气中漂浮的能量流清晰可见，红蓝交织，像两条打架的蛇。他盯着那裂缝边缘，数着波动频率。
“六秒一次强涌，中间有两秒弱区……行，能钻。”
“你算哪根葱？”铁疙瘩冷笑，“就凭这双眼睛也敢测乱流？上回死里逃生是妘烬给你兜底，这次她可不在！”
“我不还有你吗？”江么拍拍腕子，“再说了，我不是一个人去。”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脚步声。五六个穿着简易护甲的人影从沙丘后冒出来，全是之前跟着他打过几仗的老面孔。有人肩上还缠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但眼神亮得很。
“少主！”带头那人喊，“我们都准备好了！”
江么回头扫了一眼，点头：“行，听我指挥，别乱跑。进去之后贴墙走，看见发光的石头、烧焦的铁片，全都给我收了。”
“明白！”众人齐声应下。
铁疙瘩叹气：“完了，一群羊跟着疯狗进狼窝。”
江么不理它，抬手一挥：“量子护盾模式，低功耗震荡，准备穿流！”
“你要疯你自己疯！”铁疙瘩抗议，“我可没答应当渡船！”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江么咧嘴，“绑定协议写着呢——宿主打死不退，系统必须陪到底。”
铁疙瘩沉默两秒，嘀咕：“早知道当初绑个老实孩子。”
嗡——
机甲展开，三米高的狰狞战甲罩住江么全身。表面锈迹斑斑，实际内里零件高速运转。护盾模块启动，一层看不见的力场在前方形成，高频震动抵消即将到来的空间撕扯。
“跟紧我！”江么大喊，“三、二、一——冲！”
队伍加速奔向裂缝。越靠近，风越大，碎石砸在护盾上噼啪作响。江么一边跑一边用微观感知锁定安全通道，不断微调方向。
“左偏三步！蹲下！”
“右边能量峰来了，快躲！”
“前面空档只有五秒，冲过去！”
一次次惊险避让，终于逼近入口。那道紫黑色裂口像巨兽的嘴，呼啸着吞吸一切。江么咬牙，护盾功率提到极限。
“所有人抱头趴下！护盾覆盖——启动！”
轰！
整支小队被一股巨力拽了进去，眼前一黑，耳朵嗡鸣。等视线恢复，脚已经踩在实地。
地面是暗红色的金属板，裂缝里冒着蓝烟。四周荒芜一片，远处能看到倒塌的巨型机械残骸，像是某种飞船或要塞的遗体。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一层灰蒙蒙的光罩，压得人喘不过气。
“出来了？”有人颤声问。
“出来了。”江么收起机甲，变回手表大小扣在腕上，“欢迎来到域外战场。”
“我靠……真进来了。”那人傻笑两声，突然腿一软坐地上，“我以为我要死了。”
其他人也都松口气，东张西望。有个胆大的弯腰捡起块发黑的铁皮，凑近看：“这玩意儿值钱不？”
“废话！”江么抢过来塞进布袋，“这可是高纯度钛渣，回去能换半管神经增幅剂！”
“你还真当自己是收废品的？”铁疙瘩吐槽。
“咋了？”江么反问，“垃圾堆里才能出宝，你不懂。”
他抬头看天，那层光罩似乎在缓慢移动，像某种巨大的屏障在自我修复。远处地平线上，有座歪斜的塔楼，顶端闪着诡异的光。
“先别闲逛。”江么招呼队员，“咱们在边缘地带，还不安全。目标：找能源核心、拆可用零件、避开巡逻傀儡。发现高价值物品立刻报我。”
“是！”
队伍迅速分散行动，两人一组开始搜刮。江么自己走向一堆倒塌的机械臂，蹲下翻找螺丝和电路板。
铁疙瘩低声提醒：“检测到三处高能反应点，距离两千步内。其中一处含反物质残留，建议优先探索。”
“记下了。”江么把一把烧变形的扳手塞进口袋，“等我把这些零碎凑够十斤，你是不是得赏我个暖宝宝？”
“想得美。”铁疙瘩哼道，“反物质暖宝宝那是VIp待遇，你顶多换个热水袋。”
“抠门。”江么翻白眼。
就在这时，地面轻微震动。远处那座塔楼的光闪了一下，节奏不太对。
江么立刻停下动作，闭眼启动微观感知。空气中的能量流出现异常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移动。
“不对劲。”他说，“这地方……好像还在运行。”
“废话。”铁疙瘩冷声，“你以为神族的地盘是废弃工厂？这里每一块铁都有可能突然活过来。”
江么没说话，伸手摸了摸脚下金属板。温度偏低，但有细微震感，规律性强。
“底下有东西。”他站起来，“不是机器，是系统。整个战场是个巨大的运行体，我们就像蚂蚁爬进了电脑主板。”
“你现在才发现？”铁疙瘩嗤笑，“妘烬留的共频基因可不是让你拿来听地板唱歌的。”
江么眼睛一亮：“你是说……我能跟它共振？”
“你想找死我不管。”铁疙瘩警告，“但你要敢把我搭进去，我就自爆断连。”
“放心。”江么咧嘴，“我最擅长的就是——用废品干大事。”
他深吸一口气，双脚分开站稳，开始调整体内频率。玄力与科技能量缓缓同步，顺着经脉流向脚底。
嗡……
地面沙粒开始跳动，一圈圈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远处一堆废铁突然“咔”地立了起来，像是被无形的手抬起。
江么嘴角扬起。
“看来。”他轻声说，“这战场。”
“认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