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站在东街拐角，腕表还在嗡嗡震。
他低头看了眼绿屏，那行字还在闪：【异常能量波动，来源：旧源晶瓶x1】。他没多想，蹲下身把口袋里的破瓶子掏出来，往地上一摆。
这瓶子早就空了，瓶底还沾着点蓝色残渣，阳光一照，泛出点微光。
“就这？”他嘀咕，“老铁你还让我专门跑一趟？”
“你懂啥，”铁疙瘩的东北腔从铁片缝里钻出来，“这玩意儿可是你第一次用时空回溯时扔进去的，能量残留纯正，收藏价值五颗星。”
江么翻了个白眼：“谁收藏这个？当摆设招灰？”
“哎哟你这人，”铁疙瘩怼回来，“不懂市场是吧？现在全大陆都知道你是废铁战神，连三岁小孩都在拿铁皮罐喊‘我要开引力炮’，你说这瓶子值不值钱？”
江么咧嘴一笑，心说也是。
他顺手从旁边搬来一张破木桌，把瓶子搁中间，又掏出三本金属封面的小册子往桌上一拍。
“玄科秘籍拍卖会，现在开始！”他嗓门一提，直接炸响整条街。
前一秒还路过的行人，下一秒全围了过来。
有人踮脚张望：“啥秘籍？”
“《玄科基础融合术》《反物质引力气诀》《量子步法图解》，”江么一本本点过去，“学了就能把废铁变成武器，信不信我现场演示？”
没人吭声，都在瞅那三本书。
书页边角泛着金属光泽，翻动时还能看到细密电路纹路，一看就不是普通功法。
江么也不急，慢悠悠敲了下腕表。
咔嚓！
机甲虚影一闪，三米高黑影在身后站了半秒，又瞬间消失。
台下人群倒抽一口凉气。
“卧槽……那是……刚才玄灵宗直播里的战甲？”
“他真能召唤！我没看错吧！”
“快看那本书！我想买！”
江么嘴角一扬，知道火候到了。
“第一本，《玄科基础融合术》，底价一千源晶。”他声音不高，但全场都听清了。
话音刚落，一个穿灰袍的中年人直接吼出来：“两千！”
“三千！”另一个背着剑的年轻人抢着加价。
“五千我包了！”城西开兵器铺的老李直接拍出一堆源晶石。
江么眼睛都不眨：“还有更高的吗？”
“七千！”
“八千！”
“一万源晶，我全要三本！”
江么抬手压了压：“停。”
全场安静。
他扫了一圈：“加个规矩——拍得者立血契，内容不得外传。违者，系统自动追踪，后果自负。”
人群一阵骚动。
有人皱眉：“这么狠？”
“不然呢？”江么冷笑，“你以为这是路边大白菜？这可是我能打爆迦罗的核心技术，你想白嫖？做梦。”
底下没人再说话。
但有几个人眼神变了，呼吸变重，手指微微弯曲，像是随时准备动手。
江么眼角一斜，早就在心里记下了三个位置。
“老铁。”他低声问，“扫描完了吗？”
“七处可疑气息，”铁疙瘩回，“三明四暗，主攻方向来自东南、西北、正后方。”
“行，”江么点头，“等他们出手，咱们收废品。”
他说完，重新坐回小马扎上，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热气飘上来，糊了他一脸。
他眯着眼，像只懒猫，可手腕已经搭在了腕表上。
台下竞价还在继续。
“九千五！”
“一万二！”
“我出一万五，只要《反物质引力气诀》！”
江么刚要开口，突然——
嗖！
一道黑影从东南角暴起，直扑展台！
紧随其后，另外两人也冲了出来，速度快得带起尘土。
三人目标明确，伸手就抓桌上的秘籍！
江么眼皮都没抬。
右手一按腕表，低声道：“上。”
咔嚓！
机甲半身展开，肩部微型引力炮无声启动。
轰！
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空气猛地塌陷了一下。
三道人影像是被无形巨锤砸中，整个人倒飞出去，砸穿身后两个摊位，木板碎裂声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尘土飞扬。
全场死寂。
江么慢悠悠放下手，茶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还有谁想免费拿？”他问，声音不大。
没人应。
有人低头，有人往后退，连刚才叫价最凶的几个买家都闭了嘴。
江么笑了笑：“继续啊，刚才谁出一万五？别怂。”
气氛僵了几秒，终于有人弱弱开口：“我……我加到一万六……”
“一万七！”
“一万八！”
价格又往上蹿。
江么靠在椅子上，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又赚一笔。”他暗爽。
他知道这些人不怕死，但他们怕他。
一个能轰爆神族战士的人，随手干掉三个毛贼，跟踩蚂蚁没区别。
他就是要把这种感觉种进每个人脑子里——想抢？
可以。
先问问他的炮答不答应。
台下重新热闹起来，叫价声此起彼伏。
江么一边听着，一边用余光扫视四周。
那些刚才蠢蠢欲动的人，现在全都老实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
这时，铁疙瘩忽然冒了一句：“喂，北边第三排，那个戴斗笠的，心跳不对劲。”
江么不动声色：“哪个？”
“穿黑袍，手里攥着符纸，左脚一直在抖。”
江么假装整理桌布，眼角一扫，确实有个斗笠男缩在人群边缘，帽檐压得很低，但袖口露出一角黑色符纸，上面画着扭曲的阵纹。
“幽玄的人？”他问。
“不像，”铁疙瘩分析，“手法太糙，符纸还是二手的，墨迹都晕了。估计是某个小门派派来的探子。”
“哦。”江么笑了，“那不算事。”
他端起茶杯，又喝一口。
热气腾腾。
他正要放下杯子，忽然发现斗笠男动了。
那人缓缓抬起头，帽檐下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桌上的秘籍。
然后，他慢慢抬起手，把那张符纸折成了一个三角。
江么眉头一跳。
他知道这动作意味着什么——定位标记。
对方要把秘籍的信息传出去。
他没阻止。
反而故意把《量子步法图解》拿到手里，翻了两页，还大声念了两句：“第一步，脚尖点地，重心前移，配合神经增幅剂使用效果更佳——”
台下不少人赶紧记。
斗笠男的手指也在颤抖，像是在默背。
江么心里冷笑。
行啊，你记是吧？
等你把情报送出去，我连你师门的废铁都收了。
他放下书，重新摆好。
“接下来拍卖第二本，《反物质引力气诀》，底价两万源晶。”他宣布。
“两万五！”
“三万！”
“我出三万五，外加一把未鉴定的古剑！”
江么刚要回应，腕表突然震动。
绿屏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加密信号传输】
【来源：斗笠男】
【内容片段：……图解已获，正在解析……传送至天机阁备用节点……】
江么眼睛眯了起来。
天机阁？
他早该想到。
墨玄那老狐狸，表面温文尔雅，背地里净干偷鸡摸狗的事。
不过也好。
他正好缺个大客户。
“三万五加古剑，有人追加吗？”他问。
没人说话。
斗笠男却突然站起身，声音沙哑：“我……我出四万，现金结算。”
江么看向他：“你？”
“是。”斗笠男往前走了一步，“我们门派急需此术。”
江么笑了：“行啊，那你上来签血契。”
斗笠男一顿：“必须……当面签？”
“当然，”江么耸肩，“规矩是你坏的，还是你主动送上门的？”
人群让开一条路。
斗笠男犹豫几秒，最终还是走了过来。
他走到桌前，伸出手指，就要往契约卷轴上按。
江么盯着他。
就在对方指尖即将触碰到卷轴的瞬间——
他忽然开口：“等等。”
斗笠男手一抖：“怎么了？”
江么歪头一笑：“你这符纸，是二手的吧？”
斗笠男脸色骤变。
江么没给他反应时间，右手猛按腕表。
咔嚓！
机甲虚影再次浮现，一道扫描光束瞬间锁定斗笠男全身。
“检测到非法记录装置，来源：天机阁三级谍报符，已激活追踪协议。”铁疙瘩播报。
江么笑得更欢了：“老墨，你派个探子来偷东西，还用这么烂的货？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斗笠男转身想逃。
晚了。
微型引力炮充能完毕，无声轰出。
那人直接飞出去，撞翻三个摊位，斗笠脱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江么站起身，扫视全场：“还有谁带着天机阁的破烂来的？趁早交出来，我当没看见。”
没人动。
他重新坐下，端起茶杯。
热气还在升。
他吹了口气，正要喝。
远处人群忽然分开。
一个穿白袍、手持折扇的男人缓步走来。
面容俊朗，笑意温和。
正是天机阁主——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