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模样是不差。”
“可奶奶瞧着,她比秦淮茹还不安分,对你已经没那份心思了。”
“要是真有意思,这几天早该来找你了。”
“再不济,秦淮茹也该来递个话。”
何雨水也气呼呼地附和:“就是,哥,那秦京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姑娘。”
“真在意你的人,哪会偷偷摸摸就走了。”
“还有那秦淮茹,更不是东西。”
“说是给你介绍对象,结果人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
“这几天看咱们家有事,连问都不问一句,简直势利到家了。”
“这种女人,你以后可别再沾了。”
这次傻柱没吭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就扶着聋老太太回后院去了。
——
这天对易中海他们来说格外重要,是一大妈动手术的日子。
但对江流来说,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他也没闲着。
下午只上了一小时班,就让肖明帮着请了个假,自己直奔前大门街道办。
范金有那边早就传来了消息。
他也不想再拖了。
正好易中海他们乱作一团,没人会留意他。
到了街道办,没见着范金有,倒是李主任还在。
“江老弟,你可算来了。”
“要不是范金有亲自去你那一趟,我都要以为你把这事给忘了。”
李主任一见他,就笑着站起身。
“范金有呢?他上哪儿去了?”
“看来升了官,倒是更忙了。”
江流略带调侃地跟他握了握手。
“范干事知道你的事之后,一直亲自在查。”
“这会儿估计也在外面跑呢。”
李主任笑着解释。
“那他查到的资料还在你这儿吗?”
“包括那个公家经理的信息?”
江流直接问道。
“资料倒是不在我这儿。”
“你稍等,我打个电话问问。”
“这事一直是范干事在跟,所有材料都在他手上。”
说着,李主任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
江流也不急,静静等着。
既然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范金有自然逃不掉。
李主任对着电话说了两句,就挂了。
他笑着对江流说:“江老弟,范干事现在应该就在东大门胡同里的小酒馆,你直接过去找他就行。”
“要是不方便,我也可以叫他回来。”
胡同里的小酒馆——
那不就是徐慧真的店么?
看来这几个人,还是扯在一块儿了。
江流看了一眼时间,起身感谢:“让他回来还得半个多钟头,不如我直接过去。”
李主任见状,只好点头。
江流走出街道办,骑上自行车,直奔小酒馆。
————
酒馆里依然热闹。
江流一进门,就看见范金有坐在他之前常坐的位置上,旁边还坐着陈雪茹。
范金有一脸讨好地说着什么,陈雪茹却爱理不理,神情傲娇。
徐慧真正在吧台后忙碌,偶尔朝他们瞥一眼,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哟,江同志,今天怎么这时候过来啦?”
“快,快请进!”
徐慧真眼睛一亮,主动迎了上来。
酒馆里的客人纷纷转头看过来,陈雪茹也“霍”
地站起身,一脸兴奋。
范金有愣了一下,也赶紧站起来。
“这人是谁啊?徐老板亲自迎,连范干事都站起来了?”
“头一回见这场面!”
“看来这年轻人不简单呐……”
周围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
“徐老板太客气了,每次都这么热情,我都不好意思了。”
江流朝她微微一笑,径直走向范金有那桌。
“原来你们有事要谈啊,那你们聊。”
徐慧真也不多问,依旧热情:“想喝点什么?白酒、啤酒,还是新到的红酒?”
徐慧真并未在意,笑着将他迎进门。
“今天来办事,酒就不喝了。”
“下次吧,下次我请。”
江流笑着回道。
“好,江同志,这可是你说的!”
“那我可等你请我喝酒了!”
徐慧真边走边笑,让柜台后的蔡全无给她倒了杯开水。
陈雪茹见到江流,眼波流转地说:“江流,你可好久没来了。”
“我和徐慧真已经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本来想给你送去,又怕打扰你,就一直在这儿等。”
“今天总算等到你了。”
江流心想,居然专门在这儿等。
听她们这么说,若不是多少了解些情况,还真有点压力。
她们真是把人情世故玩得炉火纯青。
———
【256】:两件事都有眉目了!
江流环顾四周,说道:“徐老板,在这儿说话不太方便。”
“有安静的地方吗?”
徐慧真立刻笑道:“有,当然有。”
“我后院就很安静。”
“随我来吧!”
江流点点头,三人跟着徐慧真走向后院。
客人们见他们神神秘秘,纷纷议论起来。
“这人做什么的?一来就去后院,不会有问题吧?听说现在还有特务间谍搞破坏呢。”
“别瞎猜,范金有可是街道办干事,你想多了。”
“是啊,都建国多少年了,该肃清早肃清了。”
“就是,你怎么想到那方面去了。”
“要真有问题,哪会这么光明正大进酒馆?”
“没错,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再说了,徐老板和陈雪茹都是清清白白的生意人,你别瞎琢磨。”
“别说了,万一被听到。”
“说不定还惹麻烦呢。”
“是啊,这种事少说为妙,误会人还惹是非。”
“……”
客人们低声议论着,江流三人已随徐慧真进了后院一间小屋。
徐慧真又端来一壶热茶。
江流开门见山道:“范老哥,我刚去了趟街道办,李主任说关山大儿子的资料都在你这儿。”
“这次带过来了吗?”
范金有拍了拍随身包,笑道:“当然带着,从不离身。”
说着就从包里取出两张纸递给江流。
“这是关山大儿子关大冲的资料。
他在东大门79号开了家古董店,说是古董,其实大多是琉璃厂的货,还有些是地摊上淘来的。
做的就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的买卖。”
“他小儿子不在我们东大门,暂时没有资料。
这上面有关大冲的住址。”
江流接过纸张扫了一眼,内容虽简但详。
他指着古董店公方经理的名字问道:“陶建成是什么来路?是街道办的人吗?他知道关大冲多少事?”
范金有解释道:“他不算正式编制,很多公方经理都是街道办编外人员,只是有些威望学历,经过我们培训考核。
不过忠诚度没问题,要想见,我马上叫他来。”
江流挑眉:“半小时能到吗?”
“当然可以。”
“那麻烦请他一趟。”
范金有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
说罢拎起包匆匆离去。
江流对所谓“忠诚度”
并不尽信。
这类编外公方经理,多半是为利益。
就像陈雪茹前夫,连妻子私房钱都卷跑,何况其他。
不过这种人用起来倒也顺手。
看范金有这劲头,当上干事后是越发活跃了。
“江流,我们这边也有些线索,要不要把我找的人叫来?”
范金有刚走,徐慧真就笑着坐下。
“是啊江流,你之前托我们查关大冲的私事,我们查到些消息,要不要听听?”
陈雪茹接过话说道。
徐慧真瞧她这副热情洋溢的模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却也没同她争执。
“讲讲看!”
江流顿时来了精神。
他向来最爱听这类私下流传的消息。
这种事不仅真实,还藏着深意,很容易就能抓住对方的软肋。
陈雪茹见他应允,立刻兴奋地说道:“我是从片儿爷那儿听来的,就是你上次来时,慧真请他让座喝酒的那位。”
“他说通过一些门路,打听到关大冲是做投机倒把生意的。”
“那家古董店根本就是个掩人耳目的空架子。”
江流一怔,喜出望外:“投机倒把?”
陈雪茹点头道:“没错,就是投机倒把。”
“听说生意规模还不小呢。”
“具体是做什么的,片儿爷卖了个关子,没细说。”
“……”
江流摸着下巴沉吟:“照这么说,片儿爷已经摸清了关大冲的底细,那他有没有提到关山的下落?”
江流的真正目标始终是关山,而不是关大冲。
若是只找到关大冲,却不知关山身在何处,那也是徒劳。
不过既然找到了关大冲,只要他们真是父子,找到关山也只是时间问题。
江流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关山还活着。
这年头能活到七八十岁的人不多,像聋老太太那样的,已经算是高寿了。
关山算起来,也该有七十多岁了。
很多人去世后,户籍并未及时注销。
陈雪茹摇头道:“这他倒没提,不过,想来应该也有线索了吧?”
徐慧真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笑着摇头:“江流,我还是去把片儿爷请过来吧。”
“免得你听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还得反复追问。”
陈雪茹见她打趣自己,立刻瞪了她一眼。
“哦?能请动片儿爷吗?”
江流好奇问道。
“这有什么难的,他就住在我家后面。”
“只隔着一条胡同罢了!”
“你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徐慧真全然不理会陈雪茹那幽怨的眼神,说完便笑着转身离去。
气得陈雪茹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