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山鸡早有此意。
他们购车本为争口气，
若让人得知是贷款购置，封但挣不回面子，反会沦为笑柄。
“我们回去。”陈浩南钻进出租车，想到即将拥有的mR2跑车，在心底发狠：这破出租，老子以后绝不再坐！
……
庙街，陈封已经抵达。
他在本地酒楼订了座，专门宴请靓坤。
“阿封，做了红棍就要好好拼！”靓坤醉醺醺地搂着身旁女孩，朝他说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
“都靠坤哥提拔，”陈封笑着举杯：“没有您支持，我哪能坐上这位子。”
“你懂就好！”靓坤满意地干掉杯中酒。
“坤哥，其实我有个打算，”陈封也仰头喝完，说道：“我想搞一家贷款公司。”
“不错！”靓坤醉眼朦胧：“你以前就搞这个，肯定赚。”
“不过现在我手头有点紧，”陈封继续道：“您能不能先借我一点？”
“原来在这儿等我呢！”靓坤笑呵呵地明白了。
陈封以前在他公司负责收债，能力没得说，烂账都能追回来。现在自己开公司，算是老本行。
“咱们兄弟，说什么借！”
靓坤大方地一挥手：“我直接入股，赚了你分我点红就行！”
“还是借我吧，”陈封半开玩笑：“要是赔了，我也不用连累你。”
“赔就赔了！”靓坤豪气地说：“我看重的是你这个人，钱无所谓。”
陈封心里冷笑：真亏了你能放过我？
他开公司，一来看中这行能赚，二来是把巴闭那笔钱洗干净。靓坤现在明显想插一脚分利。
看来账目必须自己管。
陈封笑道：“那就谢过坤哥了！”
“自己兄弟客气什么！”
靓坤摆手：“喝酒！”
“敬坤哥！”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
回到家，陈封把醉醺醺的乌蝇扔到沙发上，对阿华说：“明天你去办公司手续。”
“谈妥了？”阿华兴奋：“坤哥出多少？”
“陪他们喝了十杯才搞定，”陈封摇头：“只拿到一百万。”
“够洗巴闭那笔吗？”
“分两批就差不多。”
“好，我明天就去。”
阿华看了眼烂醉的乌蝇：“封哥早点睡。”
“嗯，睡了。”
陈封转身回房。
清晨，电话铃把陈封吵醒。
“封哥，我到旺角啦！”是阿娥轻快的声音。
“什么时候到的？”陈封慵懒地问：“我去接你。”
“不用啦封哥，”阿娥听出他还困，就说：“我自己过去，钥匙不是还在门顶嘛！”
“好，你自己过来吧。”
陈封也没坚持，他确实懒得动。
近中午，阿娥来了。
她从门顶上摸出钥匙，开门进屋。
一股酒味扑鼻。
乌蝇趴在沙发上，睡得沉沉的。
“这是喝了多少啊……”阿娥低声说着，脚步轻快地走向陈封房间。
推开门，陈封还在熟睡。
她之前回了大屿山，却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旺角的生活。
大屿山的日子闷得慌。
一进旺角，心里就甜丝丝的，满是欢喜。
现在看到陈封，她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有种说不出的踏实。
也不知这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陈封让她摘下口罩的那一刻？
还是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又或是与他相处时那份说不出的自在？
阿娥自己也理不清。
陈封醒来时，发现床头摆着一杯热茶。
他端起来喝了两口，温度正好。
是谁准备的？
他想，应该不是阿华或乌蝇，他们没这么细心。
这时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
是阿娥来了吗？
陈封喝完茶，起身走向客厅。
乌蝇还睡得沉，厨房的声响和香气都没能吵醒他。
“封哥，你醒啦！”
阿娥端着热茶从厨房出来，像是正要送去他房间。
陈封顿时明白了，那杯温度刚好的茶不是巧合，是阿娥一次次换水重泡的。
他转眼看到茶几上摆着四杯茶。
只有一杯还微微冒着热气。
“不用这么麻烦的。”陈封有些动容。
“反正我也没事嘛。”阿娥甜甜一笑，“你昨晚喝多了，醒来喝杯热茶会舒服些。”
“辛苦你了。”
陈封推醒乌蝇，在他旁边坐下，问阿娥：“这次打算住多久？”
“我想多检查几项，”阿娥急忙接话，“应该会多住些日子再回去。”
“好。”陈封点了点头。
这时乌蝇醒了。
“封哥！”他一开口就是浓浓的酒气。
“喝点茶醒醒。”陈封顺手把那杯还没凉的茶递过去，“喝完去洗漱。”
“谢谢哥！”乌蝇确实渴了，接过凉茶一饮而尽。
“别谢我，”陈封提醒，“茶是阿娥泡的。”
“阿娥什么时候来的？”乌蝇这才看见她，连忙说：“难得你还记得给我泡茶，我以为你眼里只有封哥呢！太感动了！”
阿娥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她早把乌蝇忘了，那杯凉茶只是她自己不想让陈封喝才剩下的。
乌蝇的感谢让她有些愧疚。
她暗暗决定：下次一定专门给他泡杯热茶！
嘴上却慌忙应着：“没事的！应该的！”
“那我去洗漱了。”乌蝇浑然不觉，放下杯子走了。
“封哥，我去准备午饭。”阿娥脸颊微红，借故躲进厨房。
陈封喝完茶，也去梳洗。
等他和乌蝇收拾好回到客厅，阿娥已经开始上菜了。
午餐很简单——白粥配炒青菜。
乌蝇忍不住皱起眉头。
“你们昨晚喝了那么多酒，”阿娥把一碗热粥轻轻放在陈封面前，“吃点清淡的对肠胃好。”
“封哥，家里有个女人打理就是不一样吧？”乌蝇朝陈封挤眼睛，“要是阿娥能一直留下来就好了！”
听到这话，阿娥夹菜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句话在她心里荡起了涟漪。
她忍不住悄悄看向陈封。
“确实，”陈封笑着望向阿娥，“你要不要考虑长住下来？”
“那……那我再想想！”阿娥脱口而出。
说完又觉得答得太快，忍不住偷偷瞥了眼陈封，想看看他的反应。
这时阿华推门进来。
看到阿娥，他愣了一下。
不是刚走没多久吗？怎么又回来了？
他心里奇怪，但没多问。
转身进厨房拿了碗筷，说：“封哥，手续都办好了。”
阿华一早就去忙财务公司的事，跑了一上午，总算把所有手续办齐了。
“辛苦了。”
陈封语气平静，“先吃饭。”
吃完饭后，陈封拨通了靓坤的电话，准备要那两百万。
“阿封，你先找客户。”
电话那头，靓坤笑着说，“有人需要用钱，多少我都给你。”
他并没打算提前把钱给陈封。
两百万不是小数目，他心里不踏实。
“好，多谢坤哥。”
陈封挂了电话，脸上没什么变化。
他早就想到靓坤会这么做。
这下有些棘手。
找谁来当这个借款人呢？
陈封开财务公司，主要是为把巴闭的钱洗白。
其次才是看这行来钱快。
所以借走靓坤的钱，必须是自己人。
这样他才方便操作。
阿华不合适。
乌蝇也不行。
阿娥或许可以考虑。
但她能拿什么抵押？
陈封正皱眉思索，电话响了。
“老板，我们遇到麻烦了。”
是黄福源打来的，“我们的货被拦住了。”
“好，我马上来。”
陈封猛地站起来。
他不是因为货出问题而激动。
而是突然想到：黄福源是个合适的人选。
用A货工厂抵押贷款两百万。
靓坤没理由不同意。
至于还钱的事？
当然还是由陈封来收。
这里面还是大有操作空间的。
“阿华！带上人跟我走！”
陈封吩咐阿华。
很快，阿华就召集了庙街的几十个兄弟。
一行人整装出发，朝着慈云山方向前进。
……
仿冒品工厂大门口！
两辆货车停在厂门前。
十几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帮派分子堵在门口。
“我们站这儿不行吗？”
“你们的货车出不来，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走累了，就在这儿歇歇！”
这群人得意地看着黄福源，满脸无赖相。
他们根本不怕黄福源报警。
最多关几天，出来还能继续闹事。
“这里是两千块！”
黄福源掏出两千港币说，“请各位兄弟喝茶，给个方便如何？”
“穷酸！两千块就想打发？”
“呸！谁缺你这点钱？”
“不答应我们飞鸿哥的条件，别想从这出去！”
这群人看都不看黄福源手里的钱。
事情办成了，以后哪还差这点小钱。
“那你们就等我老板来谈吧！”
见对方不肯收钱，黄福源把钱收了起来。
要是两千块能解决，
他也不会打电话找陈封了。
毕竟，总麻烦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员工。
但对方不给面子，
黄福源只好联系陈封了。
“你们老板算老几？”
“我们是飞鸿哥的人！”
“在慈云山，谁敢不给飞鸿哥面子？”
“慈云山给你们面子，”
“我们混旺角的不需要给你们这个脸！”
乌蝇带着几十号人，嚣张地走到飞鸿手下面前。
飞鸿的手下不满地瞪着乌蝇。
可看到乌蝇身后黑压压的人群，
他们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消了一半。
“你们在旺角跟谁混的？”
“旺角的又怎样？这是慈云山！”
“就算你们旺角的靓坤来了，也得给飞鸿哥面子！”
“可惜我们不是坤哥的人！”
乌蝇不屑地哼了一声，喊道：“兄弟们！让他们见识见识，是旺角厉害，还是慈云山够威风！”
“慈云山也配叫威风？”
“有本事打进旺角来啊！”
“一群废物，真以为慈云山了不起？”
陈封的手下一面骂一面冲了上去。
他们脸上都带着不屑。
飞鸿的人总共才十几个。
陈封这边的人数足足是对方的三倍。
完全不是对手！
双方刚碰面没多久，飞鸿的人就全部被撂倒在地。
他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全被死死摁住。
“封哥，都搞定了！”
没过多久，乌蝇走到车门边报告。
陈封推门下车，来到一个飞鸿的手下面前。
“打电话叫飞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