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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能节省时间，也不会影响我们的交情，对吧？”
“哈哈，好吧，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100万美元，你觉得如何？”
“老朋友就值这个价？500万。”
“不，不，这个价格太高了，200万，这是我的底线。”
说实话，孙祺对这个价格有些动心。
按现在的汇率，这差不多是1400万人民币。
当年热门电影《无间道》的版权才卖了180万美元。
但他又想到，这部电影前世在**上映时票房过亿，制片方至少能赚三四千万美元。
这么一想，他实在不甘心，决定再争取一下。
“400万。”
“拜托，孙，这太离谱了。
250万，真的不能再多了。”
孙祺不动声色地摇头。
虽然心里没底，但他还是想赌一把。
“太低了，我不能接受。”
约翰盯着孙祺的眼睛，好几秒后，见他目光坚定，终于认输，无奈地摇头，伸出三根手指。
“300万美元，成交！”
赢了。
演员的信念感确实是一种高级技能。
孙祺想了想，觉得这个价格差不多了。
虽然他知道这部电影未来在**的票房表现，但华夏电影在好莱坞一直卖不出高价，更何况他在国际上还没什么名气。
“好，成交。
不过，我想确认一下，你真的有权决定这个价格吗？我希望一次性付清。”
尽管之前和约翰合作过一次，但他也听说过好莱坞公司在版权交易上的手段。
而且去年在戛纳见到约翰时，他还只是个小购片员，通常权限不会超过100万美元。
孙祺不得不谨慎一些。
约翰笑着摇头，整理了一下西装，递来一张烫金名片。
“看来我们得重新认识一下了，我亲爱的导演先生。”
孙祺接过名片，上面还贴心地附了中文翻译：
“**试金石影业，亚洲区发行总监，约翰·乔。”
“合作愉快。”
两人第三次握手。
短短二十分钟，谈成了一笔300万美元的交易。
对刘一非来说，这一幕有些震撼。
她在**生活过，知道即便那边经济更发达，赚钱也不容易。
300万美元，在当时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到目前为止，她拿到的最高片酬是出演《功夫之王》时的230万美元——当然这只是对外公布的数字，实际到手只有100万。
而且为了挣这笔钱，她连续数月辗转多地拍摄，还不停在龙啯和**之间往返跑宣传，累得筋疲力尽才终于赚到。
此刻她望着孙祺，眼里满是崇拜的光芒，甚至想再给哥哥换一颗葡萄味的水果糖。
一百万美元，能买多少辆保时捷！
晚宴已经持续近三个小时，即将进入尾声。
杨密刚应付完一个主动上前搭话的不知名小演员，有些烦躁地坐在休息区外的沙发上，揉着发酸的小腿。
整场晚宴中，找她攀谈的人络绎不绝。
娱乐圈不只是一个圈子，更像是一座层级分明的金字塔。
即使无法到达顶端，只要到达中层，身后也有一大群人紧随其后。
凭借《送你一朵小红花》《王昭君》《聊斋志异之聂小倩》《无名之辈》《潜伏》等作品，她已经稳居二线演员行列，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最近在各种活动上，她经常遇到孙祺，但两人交谈的次数却比以前少了很多。
不知为何，他们之间似乎突然多了一道隔阂。
刚才晚宴时，她无意中看到孙祺和一个外国人走进了休息区的包间，不知为何，她鬼使神差地跟了进去。
她坐在那里，一口接一口地喝着酒。
不一会儿，一杯红酒便一饮而尽。
她的脸颊泛起红晕，眼神也变得**起来。
终于，包间的帘子被拉开，孙祺和那个外国人说笑着走了出来。
杨密睁大了眼睛，心里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
她下意识地放下双腿，刚要起身，却看见孙祺身旁站着笑得灿烂的刘一非。
她的双脚仿佛被钉在地上，再也动不了。
“蜜蜜，现在想想，当初真该听你的。
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点，说不定就能把孙祺签下来了。
你看他现在——最年轻的亿元票房导演，最年轻的获奖导演。
这才几年？刚认识的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还得靠你带着。
现在可好，公司都做到这个规模了……真是看走眼了。”
晚宴结束时，曾佳特意来接杨密。
在出口处，她看到孙祺被众人围着，凡是有点名气的艺人离开时都会过去跟他打个招呼，她不由自主地感慨了一句。
她总觉得当年是自己不够坚定，如果再多努力一点签下孙祺，如今他的成就多少也能算上她一份。
杨密靠在保姆车后座，手肘搭在扶手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
她脸上没有表情，似乎在想着什么。
“佳姐，你再怎么努力，恐怕也留不住他。
从他高三选择进入娱乐圈那天起，想必就已经有了自己的目标。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个很执着的人，不会轻易放弃。”
说完这句话，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又何尝不是个执着的人呢？
想起当初立下的誓言，要做一名大明星，如今总算初见成效，可为什么却没有想象中的喜悦？
“唉，真是后悔。”
曾佳轻叹一声。
人生终究要看缘分，自己就是与他无缘。
不过往事已矣，人总要向前看。
现在杨密的发展势头很好，在公司地位基本稳固，外面的片约也开始不断。
只要再有一两部作品巩固地位，她就有机会冲击一线明星。
想到孙祺现在的成就，曾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对了蜜蜜，姐就是随便问问，你知道孙祺下一部戏要拍什么吗？有没有适合你的角色？”
说到这，她怕杨密误会，赶紧解释：
“蜜蜜，姐不是非要你利用和他同学的关系。
但娱乐圈机会就那么多，现在是你发展的关键期。
我们前半年拼死拼活，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你和孙祺是同学，这是事实。
他新戏里如果有合适的角色，谁演不是演？难道就因为有点顾虑，就不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同学关系”四个字，在杨密心里划过一道痕迹。
如果以前听到佳姐这么说，她肯定不会在意。
这事还用得着说吗？孙祺有什么新戏，戏里有没有适合她的角色，她早就打听清楚了。
两人关系明摆着。
从她这边算起，两人的同学情谊已经持续了五年多。
即便高一高二时交集不多，也实实在在一起读了三年书。
对孙祺，她从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就像闺蜜，像发小，像铁哥们。
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所以，什么角色不角色的，根本不算什么。
她相信孙祺也不会在意。
正如佳姐所说，谁演不是演。
《潜伏》就是一个例子。
当时孙祺来找她时，一切都那么自然。
可现在，要她再这样——孙祺那边她不清楚，至少在她这里，心里已经过不去了。
她自己问自己，杨密承认，当初对孙祺有过好感，即使到现在也没有消失。
她甚至一度以为，孙祺会一直站在原地，就像毕业照上那样，紧紧站在她身后。
她并不急。
她想着，等事业稳定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她杨密从来不是那种只会依偎在男人身后撒娇的小女人。
她杨密，天生就是要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
可俗话说，人往往不懂得珍惜眼前的一切，就像身处福中却不知。
很多东西就这样悄悄从指缝间溜走了。
这几回见到孙祺，她都偷偷留意着他。
看着刘一非在他身边，两人不经意流露出的默契眼神，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他们的关系早已不一样了。
现在杨密终于明白，之前几次见面时那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原因就在这里。
当她选择在事业上努力前行时，就已经注定会错过一些珍贵的东西。
现在要她主动向孙祺表白，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这么做。
“佳姐，我实在不想……”话还没说完，一阵恶心涌上来。
“老张，快靠边停车。”
车门打开，杨密探出身子，难受地吐了起来。
“哎哟，这是喝了多少？”曾佳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轻拍她的背，眼里满是担心。
说实话，她真的很心疼这个女孩。
曾佳2000年前后加入荣信达，从艺人助理做起，后来因为表现突出被派去协助陈坤和周迅，担任执行经纪人。
不久之后，当周迅和陈坤的事业逐渐稳定，她开始**带领新人。
就是在那时，她认识了眼前这个大眼睛的帝都女孩。
当时杨密才十五岁，还是个高中生。
七年来看着她一路打拼，吃苦受累，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感情却非常深厚。
这个女孩能走到今天，真的不容易。
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不进则退。
很多人嫉妒你的位置，巴不得你摔得再也爬不起来；前面的人也拼命阻挡，生怕你超过他们。
如果不全力以赴，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喝点水漱漱口吧。
下次这种场合要机灵点，别真往肚子里灌。”听着曾佳看似责备实则关心的话，杨密心里既感动又无奈——这种场合，哪由得自己说不喝就不喝。
“佳姐，原定下周的假期取消吧。”
“怎么突然要取消？”曾佳十分惊讶。
这姑娘一直念叨着要休息，她反复跟公司协调才争取到一周假期，怎么突然又不要了？
杨密靠在椅背上，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没什么原因。”
京城，朝阳公园。
今天是《功夫之王》的首映礼，许多明星艺人受邀参加。
冯小刚、王京、黄晓明、孙南、赵文卓、伊能静等人都到场助阵。
孙祺也在受邀之列，他也确实来了。
尽管对华艺没有好感，但就算不看程龙大哥的面子，也要给自己的女友捧场。
其实这是《功夫之王》第二次举办首映礼。
第一次在洛杉矶举行，因一些原因，影片未能全球同步上映。
北美于4月18日上映，那时刘一非专程飞过去参与宣传；而国内则定在4月24日，也就是今天。
作为投资方的华艺和英皇，对这次国内首映投入巨大，耗资百万美元在朝阳公园搭建了一个露天影院。
约合七百万元人民币，出手相当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