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朗朗笑声中，猪仔武迎着四海的刀锋直冲而上！
“冚家铲！”
武馆前，激斗不休。
侧身闪过四海劈来的钢刀，猪仔武贴身而上，步步紧逼。
月仔曾告诉他：空手对刀，关键就在于贴身近战，绝不能拉开距离，否则必陷被动，甚至付出代价。
猪仔武经验虽少，却把这话刻在心里，此刻如牛皮糖般黏住四海，不断寻找搂抱的时机。这打法让四海心烦意燥，挥刀不成，连抬手都难，更别说砍人。
心一乱，手就松。四海正手使不上力，下意识想换反手，刚一松劲，猪仔武便抓住机会！不顾左臂剧痛，他一肘撞向四海手腕。“当啷”一声，钢刀落地。
刀一离手，四海顿时慌了。猪仔武毫不迟疑，一拳重击他面门。四海踉跄后退，猪仔武脑中一闪，想起太子在拳台上的动作，伸手拽住四海胳膊，猛力回拉！
四海本已站立不稳，被这一扯向前扑去。还未倒地，猪仔武的膝盖已迎面撞来！
“嘭！”
一声闷响，猪仔武心头涌起一股快意。他脸上不见了往日的嬉笑，浮起一抹狠色。眼前满脸是血的四海，仿佛变成了仇人太子，而他正如太子折磨癫仔龙那样，为兄长复仇！
他松手任晕乎乎的四海后仰，又一把拽回，提膝对准鼻梁——
“咔！”
骨裂声混着鲜血刺激着猪仔武，他不觉恐惧，只感痛快。
“武哥！武哥！”
不知撞了多少下，韦吉祥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韦吉祥苦笑提醒：“再打真要出人命了。”
猪仔武低头看去，四海早已昏死，整张脸都陷了下去。韦吉祥说得对，这伤势已够重，再打连抢救都省了。
“祥仔，你那边的家伙呢？”
“跟我缠了半天没占到便宜，一看你这架势，吓跑啦。”
“让他溜了？真便宜那混蛋！”
猪仔武骂骂咧咧地松手，精神一懈，手臂刀伤顿时疼得他龇牙咧嘴。他顾不上什么大佬形象，直接嚷起来：“ ，痛死我！祥仔，快叫阿义送我去医院，这伤口不知道会不会留疤啊……”
看他一会儿哀嚎一会儿担心留疤的样子，韦吉祥忍不住笑了。眼前这个猪仔武，和刚才凶狠的模样，真是判若两人。
……
“喂，祥仔，猪仔武到医院了？好，让他安心养伤。”
晚上，回屏山别墅的路上，李文航接到韦吉祥的电话。
听说猪仔武没事，李文航心情却没轻松，反而握紧拳头。果然如他所料，水灵的第一招是明守暗袭。刀手失手，接下来恐怕就要动用 了。
李文航从不习惯被动挨打。
既然躲不过 ，不如主动出击，先向东英展示实力，让水灵明白派 对付不了他，也让她收起搞 的念头。
想清楚后，他拿起大哥大拨出电话。
“航哥！”电话那头传来华强的声音。
“上水那边怎么样？”
“我和柱子刚到，就等擒龙虎露面，直接解决他。”
“嗯，水灵派刀手想动猪仔，通知鹰组，还手警告。”
“收到，目标选哪？”
李文航点燃香烟，语气低沉：“油麻地那家水灵常去的茶社。通知张隼，既然是警告，场面不妨搞大一些。”
“那水灵怎么处理？”
“有机会就直接解决，没把握也别硬拼，优先保证鹰组安全。”
“收到！”
……
上水某酒吧内。
随华强来的大圈仔们聚在一起，个个摩拳擦掌。
华强独自靠在墙角打电话。
“记着，鹰组安全最重要，没把握干掉水灵就别冒险。需要什么找跃平安排。好，先这样。”
刚挂断电话，华强正要叫跃平交代事情，酒吧门突然被推开。
“擒龙虎带人来了！”
门外小弟一喊，酒吧里的大圈仔齐刷刷起身。
华强快步上前：“人在哪里？”
“隔壁街 ，他正领着东英的人清场！”
“好，抄家伙，动手！”
一声令下，大圈仔们纷纷抓起武器冲出酒吧。
华强接过手下递来的钢刀，正要出门，刘海柱提着钢管凑近。
“怎么了？”华强瞥他一眼。
“听说那擒龙虎挺能打，别让弟兄们吃亏，交给我！”
华强笑着点头。
“行，就你来！”
“强哥，到了！”
小弟带路，华强领着手下和刘海柱赶到 门口。
正要进去，身材魁梧的黄振龙带着手下从里面出来。两帮人在空旷的街上相遇，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别放跑东英的人！”
“是和义安的杂碎，弟兄们，砍死他们！”
仇人见面，二话不说，两帮人立刻混战在一起！
人群中，刘海柱率先冲向擒龙虎黄振龙，挥起钢管直刺对方胸口。
黄振龙赤手空拳，却毫无惧色，大手一挥，想像之前对付疤眼那样直接抓住钢管。
“砰！”
钢管砸中掌心，强烈的冲击和痛感让黄振龙眉头一紧。
这干瘦的家伙，力气倒不小！
但比力气，黄振龙从没怕过谁。
他屏住呼吸，单臂发力向上猛抬。
刘海柱察觉他的意图，立刻扎稳马步，双手全力往下压。
换作别人，单手对双手肯定吃亏，可黄振龙天生神力，竟和刘海柱僵持不下。
“操！”
刘海柱见拼力气占不到便宜，心一横，突然松手。
黄振龙猝不及防，向后一仰。
刘海柱抓住机会，抬腿就是一记撩阴脚，直攻要害。
黄振龙脸色顿时涨成酱紫色。
再猛的人也扛不住这一下。
“ ！”
刘海柱趁他捂裆之际，一记重摆拳狠狠砸在黄振龙脸上。
可擒龙虎只是晃了晃，竟又站稳。
他猛地扭头，眼中布满血丝，理智全失，呼出的白气如同野兽喘息。
“扑街仔，我要你的命！”
黄振龙暴吼着一拳挥出，刘海柱急忙抬臂格挡。
“咚”的一声，他竟被打得双脚离地，双臂瞬间发麻。
好重的拳头！
没等喘气，第二拳已到面前。
刘海柱鼻血飞溅，重重倒地。
黄振龙啐了一口，抬眼环顾四周战况。
他高大的身躯矗立人群之中，如铁塔般不可撼动。
罗汉降世可擒龙——这绰号，此刻名不虚传。
然而，有特殊体质的，不止黄振龙一人。
至少眼前的刘海柱，也是其中之一。
“难怪之前那人不是你对手， 真是头牲口。”
黄振龙拧眉回望，斥骂声刺耳。那本该被他一拳放倒的刘海柱，竟摇晃着又站了起来。
“不要命了？”
黄振龙只当刘海柱硬撑，迈步欺近，悍然挥拳！
拳风扑面，刘海柱却不闪避，抬腿就踹！
“砰！”
腿比手长，刘海柱后发先至，一脚重重蹬在黄振龙胸前。
黄振龙踉跄后退，满脸错愕。这一脚力道刚猛，足见刘海柱体力充沛，哪像受过重创的样子！
棘手！
黄振龙心中烦躁，再度全力扑上！
就在刘海柱与黄振龙缠斗之际，华强已带大圈仔们围上来扫场的东英仔。
人数上，东英稍占优势。但论战力，却是两回事。
大圈仔里不少人干过短期工，出手狠辣远胜寻常混混。加上他们为留港岛、保住饭碗，拼杀格外拼命，战力自然更强！
何况东英的领头擒龙虎被刘海柱缠住，而和义安有华强指挥，攻势持续不断。此消彼长，东英渐渐难以支撑。
激斗十多分钟后，东英仔溃散败走。
华强见正面战场已定，急忙回头。
战场中央，那两人仍在激斗！
“你老母！”
黄振龙嘶吼着，左手揪住刘海柱衣领，右拳猛砸而下。
“去你马的！”
刘海柱满脸是血，眼神却清明，他不躲不闪，迎头撞向黄振龙的拳头！
“咔！”
轻微骨裂声响起，黄振龙指骨碎裂。
不等他呼痛，刘海柱忍着头晕，奋力一拳回击！
“嘭！”
这一拳正中黄振龙太阳穴。要害遭创，黄振龙终于支撑不住，庞大身躯轰然倒地。
同一时刻，大浦某栋二楼。
“隼哥，东西备好了，什么时候动身？”
张隼不慌不忙瞥了眼手表。
“踩点的兄弟呢？”
“收到信就出发了，现在应该到了。”
“鹰爪在哪？”
“在车里守着东西，要叫他上来吗？”
“不用，等我们到了，踩点也该差不多了。出发。”
张隼拉开抽屉，将短枪揣进怀里，抓起头罩，起身下楼。
后门外，一辆贴满广告的面包车静静候着。
拉开车门，驾驶座上的鹰爪警觉回头，见是张隼和鹰喙，咧嘴一笑。
“隼哥，现在走？”
“嗯，开车。”
“就等你这句话，这些天可憋坏了！”
油门一踩，经内部改装的面包车，以与外表极不相符的速度驶入宽阔大道，汇入密集车流。
……
近一小时后，面包车驶入油麻地。
车在茶社斜对面路边停稳，张隼拿出对讲机，调好频率，低声开口。
“隼呼左眼。”
短暂电流声后，对讲机传来回应。
“左眼收到，可通讯。”
“目标怎么样？”张隼点了支烟，随口问。
“外围看，主目标在二楼最里茶室，明处有三个安保，没发现暗哨，总人数不到十个，没长枪，应该都是。”
“明白，隼呼右眼。”
“右眼收到，可通讯。”
“差佬那边试了没，什么情况？”
“巡警四十分钟一趟，上一班刚走十分钟，警署接警后十分钟能到。撤离路线上的隐蔽快改点有一处，离现场五百米，往南见到‘帝皇芬兰浴’霓虹招牌拐进巷子，就能安全抵达。”
“好，左眼继续看，右眼准备接应，五分钟后动手。”
弹了弹烟灰，张隼关掉对讲机，朝面前两人扬了扬下巴。
“整装备，准备行动。”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