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瞒过陈美悦,成了徐浪眼下最棘手的问题。
秦柔的话至少表明她暂时不会向陈美悦泄密,甚至可能在某些细节上帮忙遮掩。
但徐浪从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说到底,他只相信自己。
将命运交到他人手中,终究是不牢靠的。
看着郭晓雨开心地逗弄那两条小狗的样子,徐浪随口问了来历。
听说是秦柔在研究所门口捡来的,他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异样,这算不算是送上门来的“缘分”?
身在研究所,徐浪不敢轻易尝试那尚未熟悉的新能力,生怕一个控制不好,引出难以收场的乱子。
这刚刚获得的力量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他必须谨慎。
“总算可以回去了。”
经过一天观察,刘启星确认徐浪一切正常后,哭笑不得地将他送出了研究所。
“小浪,平时别太拼了,知道吗?”
开车来接徐浪回清岩会所的陈白素,依然认为儿子是劳累过度。
在她心里,这还算好的,最怕的是徐浪精神压力过大。
这种事可大可小,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她绝不愿看到前途无量的儿子因为精神问题而出事。
“知道了,妈,您放心。”
徐浪心里暗暗无奈,幸好当初母亲没让陈清媚留在研究所守着,否则情况可能更糟。
陈白素也懒得分辨儿子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敷衍,只是叮嘱道:
“我让晓雨把熬好的汤送到你房间了,回去记得喝,凉了就不好了。”
“好。”
徐浪应了一声,熟门熟路地朝自己房间走去。
经过纳兰云烟的房间时,他原本想敲门看看情况,里面传出的一段对话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你确定她真的藏在清岩会所?”
“非常确定。”
“这事知道的人很少,会所里只有负责清洁的梁大婶和送餐的小李见过她。”
另一个声音响起,徐浪听着有些耳熟。
“我实在好奇小李口中的超级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就趁他上厕所的机会,替他送了次餐。”
“本来还以为这女人又是徐先生金屋藏娇,没想到……竟然是刘大哥一直在找的那个人。”
“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告诉刘大哥。他出手阔绰,心情一好,赏给我们的零花钱够潇洒一个月了。”
“这种级别的女人我们碰不起,但有了钱,江陵哪家夜总会的姑娘不是随便挑?”
“那还等什么?快去打电话!”
徐浪眼神异常平静。
这段对话,十有八九指的就是纳兰云烟。
他并不奇怪清岩会所会出现想告密的人。
青帮的江湖追杀令一出,各地的眼线都会闻风而动。
这些地头蛇势力盘根错节,能动用的人脉资源多得吓人,就像一张层层覆盖的大网。
“徐先生。”
徐浪没有离开,只是平静地坐在楼梯上。
当那两人出现,看见徐浪老神在在地堵在通往楼下的必经之路时,脸色顿时变得极不自然。
“这么着急,要去哪儿?”
徐浪头也不回地问道。
“我们……我们……”
“徐先生,我们正准备下楼干活。”
面对徐浪的询问,矮个子的服务生说话结结巴巴,一旁的高个子急中生智,试图用谎话搪塞过去。
徐浪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眼前这两名服务生,轻易就从他们脸上捕捉到了慌乱和心虚。
“刚才回来路过,不小心听到了一些悄悄话。”
徐浪若有所指地说道。
这话让两名服务生脸色大变。
矮个子那个顿时涨红了脸,带着哭腔道:
“徐先生,请您高抬贵手,我们再也不敢了!”
徐浪是什么人?
在他们眼里,绝不仅仅是明星或者福布斯富豪那么简单。
他是江陵地下世界名副其实的新巨头,是能让人无声无息消失的狠角色!
他们都隐约听说过清岩会所地下有着不为人知的刑房,甚至传言里面还挂着几具尸体!
最近的一次,据说就是因为几个不开眼的家伙得罪了徐浪,被胡有财处理掉,打算风干了喂狗!
这当然是夸大其词的谣言,是阿牛、阿辉那些人在酒桌上吹嘘编造出来的。
但以讹传讹的效果是恐怖的,足以让这两个底层的小服务生吓得魂飞魄散。
“徐先生,饶了我们吧!”
两人几乎要跪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看着他们这副怂样,徐浪一阵反感。
“好了,瞧你们这德行。我又没说要拿你们怎么样,怕什么?”
两个服务生心里叫苦不迭,现在江陵地面上,谁听到你徐浪的名字不心里打鼓?
连吴达央那样的人物都被你连根拔起,谁敢招惹?
当然,这些话他们只敢憋在心里,嘴上连连保证:
“徐先生,我们发誓,绝对不敢把消息泄露出去!”
“保密这种事,只有一种人最能让人放心。”
“你们知道是哪种人吗?”
徐浪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寒意。
矮个子服务生脸色瞬间惨白,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念头是“哑巴”,随即想到哑巴也能写字,然后思维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了灭口……
他眼珠一翻,浑身抽搐了几下,竟然直接吓晕了过去。
高个子服务生也立刻猜到了徐浪的潜台词,脸上早已没了血色。
“这点胆子,也敢学人告密?”
看着说晕就晕的矮个子,徐浪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转向局促不安的高个子,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没要求你们保守秘密。相反,我允许你们把这件事告诉你们口中的那位刘大哥。”
高个子服务生愣住了,随即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敏锐地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陷阱。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处理掉你们,一了百了。”
徐浪的语气依然平静。
“但我改主意了。”
“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事后,我同样会给你们一笔钱。”
“不敢不敢!”
高个子服务生此刻只求保命,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
“徐先生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待会儿,你们就去告诉那位刘大哥,前阵子确实看到那个女人进了清岩会所。”
徐浪顿了顿,补充道
“如果之后他们再问起,你就说只知道这些,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那女人了。”
高个子服务生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确定地问:
“徐先生,真的……真的这么说?”
“没错。”
徐浪招招手,示意他靠近些,低声交代了几个关键点。
“把事情办好,今天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而且,你们会得到一笔酬劳。你们觉得,那位刘大哥出手大方,难道以我的身份,会付不起吗?”
高个子服务生心里立刻有了答案——堂堂福布斯榜上的富豪,怎么可能比不过一个地头蛇?
他仔细记下徐浪的每一个吩咐。
等矮个子服务生悠悠转醒,立刻被高个子连拉带拽地拖走了。
徐浪站在窗边,目送两人离开,这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有必要这么做吗?如果我是你,就直接杀了他们。”
纳兰云烟怒视着徐浪。
徐浪未经她同意,就用她的性命去冒险,这让她感到无比愤怒。
“放心,他们活不了多久。”
徐浪的声音很冷。
“人不能太贪心,除非有承担贪心后果的实力。”
这句话,等同于宣判了那两个服务生的死刑。
然而,纳兰云烟依旧愤懑难平。
原本相对安全的清岩会所,此刻在她看来已经危机四伏。
不是没想过离开,但外面的世界恐怕更加危险。
她只能一边恨恨地瞪着徐浪,一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他做这笔交易。
“来吧!”
纳兰云烟脸色变幻良久,最终像是认命般直接躺倒在床上。
徐浪也不客气,整个人压上纳兰云烟柔软的娇躯,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物……
……
“你们没骗我?”
桌球室里,刘政鹏阴沉着脸,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人。
得知有了纳兰云烟的消息时,他欣喜若狂,但一听说此事牵扯到如今风头正劲的徐浪,满腔热情瞬间冷却。
“没有!”
“我们怎么敢骗刘大哥您呢?”
“好!”
“如果消息属实,我重重有赏。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敢耍我……”
刘政鹏冷哼一声,“哼,你们就准备好后事吧!”
目送这两个胆小鬼离开后,刘政鹏立刻回到里间,拨通了一个号码。
等了将近十个小时,直到傍晚时分,刘政鹏终于迎来了几辆黑色轿车。
他原本以为来的会是青帮在东南区域的某位管事,却没想到,从为首车辆里下来的,是一位身着西装、面相沉稳、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夏侯先生!您怎么亲自来了?”
刘政鹏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惊动了夏侯云澜。
但转念一想,如果要进清岩会所搜人,尤其是面对如今如日中天的徐浪,没有足够分量的人物,恐怕连门都进不去!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确定那个贱人就在清岩会所里?”
夏侯云澜目光锐利如刀。
刘政鹏心里闪过一丝苦涩,毕竟他不是亲眼所见,哪里敢打包票?
但他更清楚,既然已经惊动了夏侯云澜,如果此刻说自己也没把握,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他只能硬着头皮,强撑着点了点头。
夏侯云澜微眯着眼,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他才沉吟道:
“我正好也想会一会,现在这位名动天下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