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告诉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白泽询问道。
“给这个城市一个足够收场的结局哦！”
孤尔塞斯的眼里露出一丝淡淡的欣赏，很符合他的调性。
“不错。那你想怎么做呢？”
“首先你把这座城市的账算算吧 ”李怀月敲敲桌子，望着叶童离去的方向。
“即使他有悲惨的命运，但也逃不过人心审判，更何况我对那个，人心激发出的力量很有兴趣。”李怀月试探的询问两人。
两人心中心知肚明，人与神中心有差别，能操控人心，激发自己的力量，自然比借用来的更安心。
李怀月打断了他二人的想法。
“要想成为神，必先了解人，我不相信神界的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如果只是一味追求力量，便能成就神明，那这世上应该不止这几个太古神位了吧？”
白泽出言：的确，神格的塑造是一个漫长的路程，但你没有想过直接利用我俩的神格吗？”
“那并不是我的东西，你们能给予便能收回，那这样我们的地位还是不平等的。”
明白了，李怀月心中的想法，白泽倒是毫不顾忌。
“我期待你成为棋手的那一天。我在此之前，我劝你小心行事，我是我二人在世间唯一的代理人，倘若你突然死亡，那我们的所有目标都会付诸东流。”
“谢谢我们的契约已经达成，此后荣辱与共，我自然不会鲁莽，那你也请二位不要随意出手干涉。”李怀月大胆的回答。随后一脸真诚的望向两人。
“好吧，那我们就助你一臂之力。”
话说完，三人所处的空间出现了一个倒计时，21个小时53分钟，这便是这座城市还剩下的时间。
“要做什么赶紧去做吧，做完赶紧撤离，这城市还是人类内部争斗的结果与神明的关系不大。”
“我知道。”李怀月平静的回答。
“所以这笔账才要算清楚啊。”
“即使这片土地只有不到千年的历史，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的梦想在这里生根发芽，陨落结局，这些都是人的愿望，也是关于人的规则，如果只是单纯的散落在这里，还好如果被有些人利用，便会再成就一场灾难。”
“无论一座城市以什么方式落幕，她都值得一场盛大的结局，这结局也许不需要是鲜花和掌声，但只要有人见证，有人铭记，那城市的记忆，便不会消亡。”
李怀月打个响指，在幻境之中，三人换上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落在少年身上，带着一份与他年龄并不相称的肃穆，是出席一个文明的葬礼，也是以他的方式向这座城市献上敬意与告别。
哀歌奏，终末鸣。
意识回归现实，他看向梧生的眼睛里少几分稚嫩与徘徊，更多的是坚定与向往。
“怎么了？”梧生询问他。
“忘川市要亡了。”李怀月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最恐怖的话。
“啊？那两位想把这里灭掉，不至于吧？”
“虽然忘川市确实在他们的布局下，但还没有超过灰河摆渡人的经营范畴，这么仓促，湮灭一座以灵魂解放着称的城市，又何必呢？”
“让一座城市灭亡，他的阴影便会归于灰河，就算白泽想要壮大灰河控制领域，也不至于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吧。”
“不是……”李怀月打断梧生的滔滔不绝。
回答道：“是这座城市自己走到了自己的命数尽头，人有生命，文明有界限，城市也会有自己的应当存在时光。”
“而这座城市里的人心离散，阶级分化，行尸走肉规则所产生的文明因子浓度已经不足以留存时限了，城市从内部已经死亡了。”
“这一点不是任何人或者神明能够改变的，无论任何的规则之力，不过是让这座城市苟延残喘，而让文明真正拥有活力的，正是人类本身。”
梧生听了以后久久不言，虽然他自诩为天下浪客，向来四海为家，乔装化名在许多个时代都曾生活过。
但在忘川市的这四年，却是他记忆最深刻的四年，他就是在这里加入的灰河摆渡人，认识了店长，洛可，李怀月，还有…青澜。
有了这些让他值得挂念的同伴，也找到了他余生所要为之奋斗的目标，扶贫游子终究还是有了扎根的土壤。
摆渡天下所有人的愿望，但前提是他仍有归途。
可也许正是他的命运使然，他从不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待超过五年，无论之前多么宁静平稳，超过这个时限。
他又要踏上颠沛流离的旅途，也许每个人的生命都像一片飘荡的羽毛，时光的洪流下，不得已便会飘向下一个未知的港口。
不过他一吹口哨，梧生已经不在乎了，自那个血与火纷飞的夜晚之后，他便没了归途。
如果内心扎根的城市已经消亡，那就守护好心中挂念着众人。
“走吧，追上那小子！”
“好！”梧生，没有多废话，紧跟着李怀月有步伐追赶前面的楚夜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