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晏无视他的控诉，眼神示意他往下说。
“后面的事你就知道了。等我赶到顶楼，我哥已经把人安置好了。他见我火急火燎地冲上来，还拍了拍我肩膀，说什么‘人在里面，药性有点猛，你自己看着办，剩下的事哥给你处理干净’……”莫生模仿着莫衍那沉稳又带着点“你懂得”的语气，说完自己都打了个寒颤，“我当时急着看你到了没，也没顾上细解释。等我送你衍哥下楼，他才问我怎么下来了？‘药这么快就解了？’我这才有机会跟他说明白，苏晚是你时大总裁的心尖肉，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莫生想到他哥当时那瞬间垮掉的表情，以及眼神里明晃晃的失望（大概是失望少了一个拿捏弟弟的把柄），忍不住又想笑。他哥莫衍，向来是和时晏一个路数的冰山面瘫，居然能让他看出“失望”这种情绪，也是难得。
“然后呢？”时晏追问重点。
“然后我哥就恢复那张死人脸了，让我好自为之，说今天没去相亲，太后娘娘雷霆震怒，我的好日子到头了。”莫生悻悻地说，“不过他既然知道了是你看重的人，后面处理起来就更不会手软了。他走后，我就让人把那几个杂碎分开审了一遍。”
时晏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如刀：“审出什么了？”
莫生也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眼神冷了下来：“那两个所谓的导演和制片，倒不是完全冒充，手里确实有个破网剧项目，但根本上不了台面，根本不够格请动苏晚。今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苏晚同公司的那个陈菲儿！”
时晏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反而让人脊背发凉。莫生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道这厮真是越老越吓人。
“你还记得前阵子苏深陷‘霸凌风波’吧？陈菲儿就是另外一个主角。”莫生说。
“我记得。”时晏声音冰寒，“继续。”
莫生被他打断，噎了一下，翻了个白眼才继续正色道：“根据那个林薇的供述，陈菲儿设计这个局，目的极其恶毒，就是想毁了苏晚，让她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他们甚至在提前订好的房间里安装了多个隐蔽摄像机，就为了拍下苏晚的……不雅照和视频。”
时晏周身的气息瞬间降至冰点，包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莫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为陈菲儿的歹毒感到发寒，继续说道：“那个林薇，之所以配合，是因为陈菲儿手里握着她和那个王总监的床照。陈菲儿威胁她，不配合就把照片发给王总监那个背景厉害的老婆，同时承诺事成之后删掉照片，还给她推荐资源。至于那个王总监，一方面是和陈菲儿本身就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可能也被拿了把柄，另一方面，他也怕林薇的事情曝光，他老婆娘家势力不小，他今天的位置全靠老婆家扶持，要是东窗事发，他就彻底完了。”
包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系统运行的微弱声响。时晏的眸色深沉如夜，里面翻涌着毁灭一切的风暴。
片刻后，他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除了星耀（苏晚公司）那两个人，剩下的，按老规矩处理。”所谓老规矩，自然有他们圈子里一套让某些人“消失”或者“闭嘴”的手段。
莫生点了点头，这点小事他处理起来驾轻就熟。
“至于陈菲儿，”时晏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寒光凛冽，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再次浮现，“呵呵……之前让你搜集的东西，怎么样了？”
莫生闻言，脸上也露出一丝带着痞气和狠厉的笑容，他从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里调出一个加密文件夹，推到时晏面前：“都在这儿了，足够炸裂，保证让她‘一战成名’，永世不得超生。”
时晏扫了一眼平板，并未细看，只是淡淡颔首。他相信莫生办事的能力和……“创意”。
“很好。”时晏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动作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