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姐看着苏晚这认错态度，火气消了些，但眉头皱得更紧：“现在公司高层那边，几乎是一边倒地偏向陈菲儿。她一口咬定是你先挑衅，还先动手打了她，把自己塑造成了纯粹的受害者。”
“可以去调监控啊！”苏晚忍不住抬头，“走廊有监控，谁先挑衅，谁先动手，一看便知！”
王姐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苦涩和更深沉的无奈：“晚晚，你在这个圈子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这么天真？这个世界，尤其是在某些人掌权的地方，哪有那么多绝对的公平和公正？监控？顾总会为了你去调监控打陈菲儿的脸吗？”
苏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听懂了王姐的潜台词——公司已经做出了选择，为了维护陈菲儿（或者说维护顾总自己的面子和她背后的价值），真相并不重要。
“所以，”苏晚的声音干涩，“公司打算怎么处理我？”
“暂时……”王姐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顾总的意思是，让你当面去给陈菲儿道个歉，平息这件事。至于其他的处罚……明天高层开会再决定。我和吴芳在里面吵了半天，顾总被吵烦了，暂时就这么定了调。”
道歉？给陈菲儿道歉？
苏晚只觉得一股恶气堵在胸口，让她呼吸都困难。她没错！是陈菲儿先侮辱她在先，先动手在先！凭什么要她道歉？！
她做不到！她拒绝！
看着苏晚瞬间变得倔强和抗拒的脸色，王姐也知道这强人所难。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压抑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苏晚才抬起头，目光直视王姐，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王姐，我想解约了。”
王姐显然被这话惊到了，诧异地看着她：“就为了这件事？苏晚，你清醒一点！你知不知道你的合同还有两年就到期？现在解约，你知道要赔多少钱吗？那几乎是天价违约金！”
“嗯，我知道。”苏晚点头，眼神却没有动摇，“但我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我觉得恶心。”
王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语气急切而诚恳：“苏晚，你听我说！你现在的事业才刚刚有起色，《扶摇直上的姐姐》也基本确定了！这是你事业的上升期，最关键的时候！如果现在突然和公司解约，先不说违约金会让你倾家荡产，光是‘解约’这两个字带来的负面舆论和业内观望，就足以让你的未来充满变数！是，陈菲儿是让人恶心，顾总的做法是不公平，但真的没必要为了他们，拿你自己辛辛苦苦打拼来的未来去赌气啊！”
王姐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苏晚被愤怒和委屈烧灼的心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在理。违约金是现实问题，事业上升期是机遇问题……为了两个人渣，堵上自己的一切，值得吗？
看着苏晚脸上出现的犹豫和挣扎，王姐知道她听进去了，语气缓和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再钻牛角尖了。给陈菲儿道歉的事，也只是‘暂时’的说法，明天我去开会，再据理力争一下，万一我吵赢了呢？”她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走吧，先去吃饭。小乐和杨飞估计都到餐厅了，别让他们等久了。”
苏晚点了点头，暂时将解约这个沉重的念头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