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悦的理解让林夜大为感动。
这几天搞得他有点心累，事情过去了，这让他倍感轻松。
他又精神满满的投入到工作中，最要紧的，是米果公司的项目停滞。
他今天一大早来到米果公司，杨立军的手机系统已经初步雏形，但也仅限于雏形，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前进一大步了，没有林夜天才般的引导，恐怕他们都找不到手机还能有系统。
此时杨立军正与工程师们激烈讨论，林夜推门走了进来。
“夜哥，你来了，”杨立军的声音带着沙哑，
“触摸屏的灵敏度还是达不到设计要求，误触率太高。
还有，您提出的那个‘应用商店’的构想，底层架构和安全性我们讨论了很久，现有的技术方案支撑起来非常困难，漏洞太多。”
屏幕上展示了最新的工程样机，外观已经颇具现代感，但操作演示时，屏幕上的图标响应迟滞，偶尔还会出现不受控制的跳动。
实验室的数据图表显示，用户误触的概率远高于可接受范围。
团队成员们七嘴八舌地补充着技术难点，语气中充满了挫败感。
他们已经尝试了无数种方案，但似乎总有一层看不见的天花板挡在前面。
林夜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这些困难，在他前世的记忆中是智能手机普及前必经的阵痛。
他清楚地知道突破口在哪里。
“触摸屏的问题，”
林夜开口，瞬间让嘈杂的会议室安静下来，
“关键不在表面涂层，而在底层的电容感应技术和驱动算法。
放弃现在电阻屏的思路，全力攻关投射式电容屏。
还有，算法上必须支持真正的多点触控，这是实现流畅人机交互的核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屏幕上那些愕然的脸孔，继续道：
“至于应用商店和操作系统，靠我们从头研发，时间和技术积累都不够。
我们必须走收购和整合的路子。”
他调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机密资料，递给杨立军。
“两件事，立刻同步推进。”
“第一，由立军带队，组建最精干的谈判小组，秘密接触台积电。
我们需要他们最先进的芯片代工技术，特别是高性能低功耗的移动处理器。
告诉他们，米果移动愿意成为他们进军移动芯片领域最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
“第二，”
“启动‘北欧计划’。目标：芬兰，赫尔辛基，有一家名为‘奥托波利’的小型系统开发团队，他们手上握有基于塞班系统改良的移动操作系统核心专利和一批顶尖工程师。
这家公司经营陷入困境，正是收购的最佳时机。由我亲自负责对接。”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林夜提出的方向不仅具体，而且极具前瞻性和魄力，完全跳出了他们之前纠结的技术细节圈。
直接对接顶级芯片代工厂？
收购海外拥有核心技术的团队？
这手笔太大了！
杨立军最先反应过来，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夜哥，我明白了！电容屏和多点触控的方向，我们立刻调整研发重点！台积电那边，我亲自去谈！”
“北欧计划要绝对保密。”林夜强调，
“我会通过李铃音的海外投资公司进行操作。你们准备好技术对接团队，一旦收购成功，立刻飞赴赫尔辛基进行整合。”
“是！”团队齐声应道，之前的沮丧被新的目标和挑战所取代。
*
忙完一天，代悦打来电话，说亲戚送了些野猪肉过来，过来吃午饭。
林夜忙到饭点才到。
一进门，赖玉英就喊到，“小夜，快去洗手，马上吃饭了。”
代青山一大盆肉端上来，“菜齐了！”
林夜洗完手，笑道：“哈哈，好香啊，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代青山给林夜满上一大碗客家米酒，煮过的米酒冒着热气。
林夜二话不说，先闷上一口，赞道：“好酒！这酒酿有劲！”
代悦瞥了他一眼，一边拿起电视遥控打开电视，一边说：
“你们这些男人，酒有什么好喝的，又苦又辣，有啥劲……”
代青山哈哈一笑，“小孩子爱吃糖，大人要吃苦，和平共处！”
过了一会儿，电视画面传来新闻速报：
“……本台消息，‘青苹果慈善基金’在青省山区捐建的首批三所希望小学已于日前正式投入使用。该基金由电影演员代凌女士创立，旨在改善偏远地区小学的教育环境……”
电视画面里，出现了代凌的身影。
她站在一所崭新的小学操场上，身边围着一群笑容灿烂、穿着崭新校服的孩子。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时髦的衣服，而是一身简单的运动装，皮肤晒黑了些，但眼神明亮，充满了活力。
她正蹲在地上，耐心地帮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系鞋带，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林夜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完了报道。
镜头里的代凌，不再是记忆中那个带着几分叛逆和疏离的小姑娘，而是成了一个踏实、有担当的公益人。
一股由衷的欣慰感涌上林夜心头。
“是凌凌！”赖玉英失声道。
代青山放下筷子，有点不相信看到的，“凌凌还做起慈善来了？”
代悦也一脸不可思议，看来她也不知道这个刁蛮的堂妹还有这份善心。
她看向林夜，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她哪来那么多的钱？”
林夜笑着立即坦白，
“她说在山区拍戏，后来又去那边拍记录片，见到孩子没有书读很难过，年前从我这里拿了一千万，这么看来，她还真是能干，我给她打个电话。”
他立即拿起手机，找到了代凌的号码，拨了过去，并打开了免提。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还有孩子的嬉笑声。
“喂？臭姐夫，长话短说，我这儿正给孩子们发新书包呢！”
代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风风火火，带着点沙哑，但仍透着充满活力的爽朗。
林夜几乎能想象出她一边夹着电话，一边手忙脚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
“你现在很忙吗？”
“林大老板！你不忙吗？日理万机还有空给我打电话？”
代凌的语气带着她特有的、半真半假的调侃，
“怎么，在电视上看见你妹的光辉形象了？”
“看到了，做得不错，代凌。”
“少来这些虚头巴脑的！”代凌在电话那头嗤笑一声，但能听出心情不错，
“真要恭喜我，就来点实际的！你知道建学校容易，后续请老师、买教材、维持运营，哪样不烧钱？我这基金会，账上的钱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你这大财主，光嘴上说说可不行！”
林夜对她的直接早已习惯，闻言笑了笑，语气沉稳而干脆：
“可以，需要多少说个数，我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代凌明显雀跃起来的声音：
“嘿！够意思！这才像我的财主姐夫嘛！放心吧，每一分钱都会用在刀刃上，账目绝对清楚！行了不跟你说了，这边忙死了，回头把方案发你！”
“要不要跟你姐说说……”
话没说完，电话被利落地挂断。
林夜放下手机，摇头失笑。
代悦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要是在一年前，打死我都不相信这是代凌，居然还能受得了这种苦。”
林夜笑道：“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她现在可是我最看好的人没有之一”
这时，喝了几大口酒的代青山有点触动，端起大碗：
“我哥这孩子……小夜啊，来……叔敬你，你对我们家小凌的再造之恩，你说我小的时候就没有看出你有这么大能耐呢。”
林夜跟代青山又来了一次深层次的大口，说道：
“青山叔，我是因为悦悦才有这个动力，加上运气不错，仅此而已！”
“代凌是刚好做了我没有时间去做的事，反过来说，我还要感谢她！”
三天后就是元旦了，是代青兰大婚的日子，代家的人都会过来。
林夜问了一下，“代凌后天会来吗？”
代青山回答，“会来！”
代悦嘀咕了一句，“姑姑可没有这么大吸引力，她是来看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