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还有简历,吴寅拿出笔记本拉出一个超级简单的表格,为了筛选对比,完全抛弃个人简历格式。像成绩单一样,姓名后面跟着联系方式、年龄、性别、学历、工作经历、表达力、理解力、应变力和总体得分。照片也是吴寅拿着手机现拍的,一起插入到表格。
他们在面试管理的时候,避开了让他们觉得神经的诸如如何迅速在100杯水中找到1杯有毒的水、如何把冰棍卖给南极的人等问题。而是问了一些很实际的问题,如保洁张姐和王姐因为清洁界限问题吵起来了怎么解决、保洁李姐被沙龙客人当成服务员支使添茶倒水李姐愤怒之下跟客人吵起来怎么办。
他们根据现场登记的信息和得分,选了一个得分高且长相严肃的女士,一看就镇得住场子。赵星辰女士40多岁,吴寅本体都得尊称一声姐。但其又非常知分寸,不因为两人假身份证上明晃晃的17岁和年轻的皮肤轻视他们,完全没有爽文、极品文里“奴大欺主”的倾向,说话温柔清晰。对下属说话,简明清楚增加了威严成分。
也许这是个和异能者接触并认识的好机会,报名的人非常多,尤其是年轻人。吴寅还以为保洁这样枯燥辛苦又要求坐班的劳动,在现在劳动力市场这片蓝海里面,应该是非常不受待见的。没想到报名的人里面有相当一部分年轻男性。
吴寅内心嗤笑一声,瞧瞧,说什么来着,第三性。
第三性一旦开始出现,第一性和第二性肯定会像之前所谓第二性攀附第一性一样出现媚上行为。
其实以前说第二性攀附第一性也不太准确。有的是莫名其妙对女企业家和女性继承人的攀附。只不过因为男权社会不会分配给女性资源的惯性,甚至把女性当成资源,而导致持有巨额资源或生产资料的人惯常都是男性而已。
说白了,不过是贫穷者对富贵者的攀附,无产对丰产的巴结而已。
早就有个词汇将其说得透彻,傍大款。款可以是财,可以是资,可以是权,当然也可以是异能。
吴寅对此不做评价,各人有各人的追求,各人也有各人的缘法。也许有的人来做保洁,各种机缘巧合或者全凭眼缘的情况下,能和有的异能者交上朋友,获得举手之劳的帮助,异能者也收获了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阻止或促成?
不管是拔一毛而利天下,还是取一毫而损天下,通通不为。何况这还不是什么天下不天下,异能者也不是傻子,看见未成年人提醒一下也就足够了,他人命运,不管理解不理解,势必要尊重。
就这样他们挑了2个20出头的男生负责一层2个男卫生间,又挑了3个男生,2个负责一楼功能区比较多的卫生,1个负责3楼一段时相对清闲的区域。
又对应相同区域招了相同数量的女生,有20多岁的,也有30多岁的。
至少在数量上、工作内容上、工作报酬上实现了男女平等。似乎也不少了。
他们招的园丁是个原来搞大棚养殖的,什么流行卖什么,养过多肉、蝴蝶兰、苔球花卉,还在大棚里挖了一个水池,养了几条锦鲤。
末日变异第一天,其中的一条锦鲤就蹦上旁边的木板道,撕掉她半截裤子,她连变异的花卉都来不及查看,就匆匆逃了。
因为报酬比较高,还可以和异能者接触,除了代账会计各个岗位报名十分火热。吴寅毫不客气地选择了年轻人做保洁。并不是轮到她做资本就不顾中老年人死活了,而是现在实在是劳动者的天堂,根本没有任何竞争或是生存压力。所以她也不必特意惠及某个年龄群体。
代账的会计也找到了,以前就是会计,对于这种非营利性质的小账,更是全然不在话下。每个月出个收入支出表,工资报个盘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的社保,年底企业的所得税汇算清缴更约等于无,非常轻松。
吴寅在和刘白商量着合同。
刘白说:“试用期还是要有的,就1个月吧,试用期工资等同正式工资,只是多了不合适可以解聘的自由。咱还得定个最低劳动期,按一年算,怎么样?”
“可以可以,我也受不了总是换人。我在想他们这几个人,是不是应该每个月轮岗一下,也不至于说谁多干了,谁少干了什么的。”
“那也不错。全标在合同里吧。”
吴寅哒哒哒敲着键盘。
根据《劳动法》《劳动合同法》等有关法律法规,甲乙双方平等自愿、公平诚信签订本合同……
合同拟好了,她打印出来13份。花了一个下午和第二天上午的时间,就面试完了所有报名人员。十分迅速地通知人晚上签合同、上岗。更十分迅速地在帖子里标明已招满,未收到通知的人员不予录用,感谢支持。
至此,沙龙的草台班子成立了。
回到前一晚,两人约来了所有他们认识的异能者,让他们过来认门。
吴寅还叫了王锐过来。王锐还好奇不是说只有异能者可以参加吗?吴寅不见外地说,今晚邀请你是来做服务员的,当然如果拉来了其他异能者,也可以是导游的身份。
王锐上道地领了5人前来,面相或者说气质上就很温和亲人。有1个还抱了一只白色、小小的萨尔凯特猫咪,大概还不到2个月,一直在人的怀里呼呼大睡,粉粉的小肚皮都露出来了一点点。
吴寅不仅对王锐没有任何商业欢迎,也并不给王锐任何商业祝贺的机会,直接一胳膊肘示意刘白人来了。刘白在王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飞速上前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剥了皮的香榧。
“现在你也是异能者了。72小时内钢筋铁骨。”刘白伸出手比了请进的姿势,“欢迎光临,异能者朋友。请进,以及请当成自己家一样放松。”刘白学着吴寅晚上说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