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突如其来的巨大转了弯，而破冲掉了中间的格挡挥向了另一条道。
魏县与瘦子几乎是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撞，软椅深深的刻下他们的面庞，而魏县扶起撞的痛热的脑袋，他擦了擦鼻血，脸色俱惊也懵逼地看见前方甩着方向盘的胖子已经惨白到可怕的境地，而副驾驶的知墨烟一把手快残暴地掀掉了钥匙。
这一刻，车惯性地撞在了一个车头前，车内的生气就剩下了胖子粗鲁的喘息。
瘦子已经望见不寻常到他害怕的状态，他颤抖着，要伸手去抓，被魏县阻拦，瞪眼过来时候魏县再度摇头气音说：“不要……出声，他很暴躁……”
然而前头胖子似乎很快发现了停止这个活动的祸手，他睁着通红的眼睛盯住了旁边的人，这个人也在看着他，眼睛像是什么深湖要在缠住他深陷，可是没有太多用处，胖子恼火极了，尽管他探寻到的眼前的人气息没有那么充沛的生味，他也需要立刻撕碎眼前所有之物，青筋立刻暴起，胖子嘶吼一声就扯动力量扑了过去。
前头的两个人就这么撞出了驾驶位。
事态从不可估量的进展发生了，后座两个人俱是不同程度的一震，瘦子首先冷静了下去，他颤抖的眼睛逐渐透着死灰的色彩。
“他们……”魏县很想要探头去看，不过被瘦子摁住，心中不定的揣测已经暴起，两个同类即将相残起来。
瘦子深吸一口气，他摸了摸枪，还是咬牙握架了手中，转头对魏县说道：“我们现在从我这边下车出去，看一下他们的情况，如果……如果他们两个都是丧尸了，就听我枪令，对了，你没有子弹了是吧？”
魏县猛的寻声看过来，他抓了一下绝对空壳的枪支，深深点头。
瘦子咬了咬牙，丢给他一把手枪，说道：“你等一下在我发枪后接着补上去，如果发现我第二枪是停手的状态，那我们就跑。”
魏县深呼吸一口气，持续点头。
车外，两个身影几乎拖长了很远的距离，知墨烟感觉背部以及脑勺火烧的刺痛，他拧起眉，双手握住了上方人掐住他脖子的手臂，在对方要裂开逐渐锐利的牙齿刺下来一刻，十指如同岩浆深深陷进了这个人的皮肤中，随而只听那一瞬远远传来的咔嚓声，知墨烟掀起眼皮的时候已经将上方的胖子暴力地摔向了地上。
攻守之势瞬息逆转。
知墨烟相比更深深地掐紧了胖子的脖子，胖子连嘶吼声都不可以用气音地洒出，他的脸色狰狞到无法辨认原样，唯有自由的双手死死扯刮着知墨烟的手臂，直到将那履皮肤撕裂了下来。
腐烂强撑着新鲜的肉块突然暴露，胖子的脸色震的滞停住，即刻是更恼怒的暴起，在那块地赫然地加进攻了起来。
知墨烟的额头开始细密的分布了汗珠，他呼吸急促地将力度加重了下去，另一只手要摸出什么，反而被胖子可乘之机，那一块狼藉的手臂在脱离之前就被不剩半秒被撕裂掉了，知墨烟一下跳退了身子，他捂住手臂看着扭曲着爬起身的胖子，死水平静的目光浮动起来一点星光，他往后退，胖子僵硬地一点逼近。
“混蛋啊，刚才胖子是不是……把队长的手给扯掉了？”小心地摸在后车尾巴，探头就见事后的瘦子不由紧张起来，他举架着枪差点抖的没法看准准心。
魏县也第一眼瞄见了，他时刻镇定自己的双手臂此刻狠狠地像是几级地震震着，对此深吸一口气，嘶哑的声音与瘦子一同是绝望的味道：“看来没法挣扎的了。”
瘦子很想当场嚎啕大哭，可是他没有，也没有放下任何的果断之心，在同伴还是丧尸的选择中，他只选择中间那一个，要保护同伴，保护身边仅有的同伴了，要杀掉丧尸，杀掉那个占据他同伴身体的丧尸。
他慢慢地对准胖子脑袋，随着心跳多跳的第五声中按下了扳机。
只是一个猛的震动，瘦子仿佛心跳停止，眼前的声音都消失去了。
子弹刮着风冲了去，被知墨烟览在眼里，被胖子忽然的扑冲躲过去。
最终打进了破烂的车头镜时，胖子急速地拽倒了知墨烟，再次的欺身而上时他挥高了指甲上的尖利，比起下方人扯出刀光剑影一刻更快地捅了下去。
一声惊呼与那血一同地溅射出来。
胖子狰狞的脸一顿，几乎就是呲着牙扭过去那个方向，没见到任何的一个影子，回拧的时刻却钝痛住了胸口。
胖子僵硬地垂头看去，直见一把白泽的手术刀深深陷进了他的心脏的地方里去。
猛地一口血喷出来，浸染了他们早就血糊糊的一片。
“你要死了。”
知墨烟低低的气音说着这个不知道是对于眼前人还是自己的话语，却真的犹如撬开了这个人的神志。
胖子的眼框渐渐消散去了红血，他在看见手中的黑漆一片浓稠刻，懵怔的思绪混乱到瞬间炸开的绝望，他一下后倒去，回缓的嗓音难听至极：“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不要这样啊！”胖子的脸庞开始爬满泪水，他摇晃地撑起身，看见了脱头而出的瘦子，竟然先是害怕地往后奔去。
“等！等等！”尤为观察到事态转变的瘦子不能是欣喜万分了，可是随之的画面让他着急地已经不想分清太多了，他甩开了魏县对他的阻拦，几乎向胖子的方向而去。
魏县一把跌坐在地，他仰高的手臂已经抓不住了瘦子要追去的身影，他慌乱地拿起枪支撑起身，有那么的冲动让他把准心瞄向那个人奔跑的腿臂，可是根本抖不成样了，他心态炸裂地摔了枪，一刻奔跑起来就吼出声：“何方苦！你特么的不要命了啊！”
瘦子咬牙地嘶吼：“他喵的还有一点气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个时候留下点什么！”
他真的要抓住了眼前那个人，但是那个人爬上了栏杆，连面对他做一点停顿的余留情感也没有，就要顺应自己掉下去。
何方苦几乎是拼出了此生都没使动过的气力，一把拽住了胖子粗实的手掌。
胖子吐着越来小的鲜血，明显灰白的脸色抬起来是呆滞的，他眨着眼，永不干涸的泪水汩汩流的更厉害了，他颤抖的气音呵道：“放开我。”
“不。”何方苦颤抖地伸出了另一个手，他咬牙，又倔犟出了一个不字。
胖子又狰狞起了脸色，像是要恐吓眼前的人，再次吼道：“你这样救不了我的！你也不能救我！我一会就会失控了，我不能让你也死掉啊。”
何方苦的眼泪也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忽然在他刚刚的誓言中打下了食言的标记，他鼓鼓的心跳要把胸口压住的栏杆砸出一个深洞，只是说道：“可我也不想你死。”
胖子的脸色一瞬回到了最粗的呆滞，他呆呆地，被上方人的眼泪砸着一滴又一滴，却仍旧任凭自己的手掌慢慢滑落，不管怎么样，在从前还是现在，他们都是唯一相靠的挚友、兄弟、以及亲人，他们没有再多的其他依赖线了，只有对方。他曾经记得，现代和平的时候，他两兄弟还歌唱过：要死一起，要活就一起活的如同宣誓的歌词，对他们来说这首歌只是顺顺嘴的功夫，可是从未想过已经烙印在了他们的心中。
因为胖子想真的过，如果他的兄弟死了，那他也要死。
“我们。”在完全滑落的那一刻，胖子艰难地咀嚼出一个音度：“永远。”
何方苦倾身地扑了上去，他伸长了手臂，似乎永远抓不住了，他张开嘴巴，所有话语只绞成一声：“顾二盼！”
顾二盼僵硬地笑了起来，逗趣的你就知道关键时候喊我名儿了时，他说出了最后的话语：“是亲人。”
话落，只听“咔”的一声，栏杆被深深的捏出几道深凹，而本该挂持在栏杆边上人随着跳了下去。
“喂！”千钧一发之际，魏县抓住了即将随着跳坠而去的人，然而那个人竟然相比求生的意志还要迸发，义无反顾地挣开了他的追束。
魏县一下握住栏杆往下倒去看，看着快速消失去水波的逐流的两个人，眼角的人数只是在多减少了两个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