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货车车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杨雪拢了拢衣服的领口，这是她打入林超成集团内部后的第一次正式交易，地点从原定的码头仓库，临时改到了城郊的废弃停车场。
“杨小姐，第一次亲自跟着成哥交易，紧张吗？”邪龙坐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黄老大死了之后，杨雪帮林超成快速稳定了地盘，也顺理成章地进入了核心圈层。
“还好。成哥怎么突然改地点了？”
“还不是因为警方的那些人。”邪龙啐了一口，“前几天码头附近总有便衣转悠，成哥怕有埋伏，临时让蝎虎去布置了这个新地方。”
说话间，货车停在了停车场的角落。林超成已经等在那里，黑衣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却依旧保持着干净清爽的模样。
“来了。”林超成转过头，看向杨雪，“这次交易的对象是东南亚来的，规矩多，你跟在我身边，少说话，多观察。”
“好。”杨雪点头，跟在林超成身后走进废弃的仓库。仓库里弥漫着霉味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中间的空地上放着几个黑色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白色的粉末。东南亚的交易头目坐在椅子上，看到林超成进来，立刻站起身，用蹩脚的中文打招呼：“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超成没有废话，直接走到行李箱旁，打开其中一个，用手指沾了点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货不错，钱呢？”
东南亚头目笑了笑，拍了拍手，身后的手下立刻拎过来一个密码箱，打开后里面全是捆好的现金。“林先生放心，钱一分不少。”
杨雪站在林超成身后，看似在观察周围的环境，实则在用眼角的余光记录着交易的细节——货的数量、包装方式、交易金额，还有东南亚头目的外貌特征。她的手指悄悄按了按袖管里的录音笔，将两人的对话清晰地录了下来。
交易进行到一半，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东南亚头目脸色大变，猛地掏出枪对准林超成：“你耍我！这里有警察！”
“慌什么。”林超成很冷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很快，仓库外的警笛声就消失了。“只是引开他们的幌子而已，真正的交易，从来都不会在明面上进行。”
东南亚头目松了口气，收起枪，尴尬地笑了笑：“林先生果然厉害，是我多虑了。”
杨雪的心脏却在剧烈跳动。她刚才差点以为警方真的来了，甚至做好了暴露的准备。可林超成的冷静和缜密，让她意识到，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交易结束后，蝎虎和妮子善后，林超成带着杨雪和邪龙离开仓库，坐在回程的车上，林超成突然开口：“刚才警笛声响起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慌。”
杨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转过头，看着林超成：“我相信成哥的安排，既然成哥敢带我们来这里，就一定有把握。”
林超成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别墅后，林超成把杨雪叫到书房。书房里放着很多画，大多是郁金香，其中一幅画的是一个女人抱着婴儿，花瓣是纯粹的白色，正是他为杨漪画的《小太阳》。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参与这次交易吗？”林超成转过身，看着杨雪。
“不知道。”杨雪摇头，心里充满了疑惑。
“因为你很像一个人。像我年轻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她也和你一样。”
杨雪不知道林超成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她强装镇定地笑了笑：“成哥说笑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宠物店老板，怎么能和你的朋友比。”
林超成没有再追问，只是指了桌上的一幅画：“这幅画送给你，算是对你这次帮忙的奖励。”
杨雪走过去，拿起画。画中的郁金香开得很盛，花瓣边缘却带着一丝红色，像血的颜色。她知道，这是林超成对她的警告，也是对她的信任——他已经将她当成了自己人，却也在提醒她，不要背叛他。
离开书房后，杨雪回到自己的家，立刻将录音笔里的内容导出来，通过加密邮件发送给了上级。
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邮件发送成功提示，心里却充满了矛盾。她越来越了解林超成，也越来越清楚他的冷酷和温柔。
他是毒枭，手上沾满了鲜血，可他对杨漪的感情，对那个未出世孩子的愧疚，却又让他显得那么真实。
第二天早上，杨雪接到了杨漪的电话。电话里，杨漪的声音很虚弱：“我听说你昨天参与了交易，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林超成好像开始信任我了，以后每次交易都会带我去。”
“你自己注意安全。他很聪明，你不要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