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随即又想起什么，压低声音问道：“陆，你之前提到的那个‘多玛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陆渊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在回忆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他缓缓说道：“多玛姆……是黑暗维度的主宰。”
“一个以吞噬整个维度、整个世界为乐的古老存在。”
“他贪婪，强大，几乎无法被常规手段杀死。”
“他喜欢向其他世界派遣使者，或是诱惑堕落的法师，建立召唤法阵。”
“一旦法阵完成，他的本体便能降临。”
“届时，整个世界的规则都会被扭曲，最终被他连同所有生命一起吞噬，成为他黑暗维度的一部分。”
巴里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要他的本体过来，世界就完了？”
不过他很快就把握住了重点，“那我们只要阻止他的使者，不让他建立法阵，他不就过不来了？”
陆渊赞许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理论上是这样。”
“我已经追踪并挫败了好几个被他蛊惑的使者，拯救了那些濒临毁灭的世界。”
但每一次，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和艰难的战斗。”
他轻轻咳嗽了一声，脸上适时地浮现一丝疲惫：“这也是为什么我如此警惕“夜魔”和她背后的力量。”
“我担心，哥谭，乃至这个世界，早已被多玛姆的视线所注视。”
巴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我明白了，陆，你好好休息，寻找b和应对潜在威胁的事，交给我们！”
“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并肩作战！”
看着巴里那充满信任和斗志的眼神，陆渊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当然，巴里。我们会的。”
中心城，正义联盟临时指挥中心。
气氛很沉重。
戴安娜风尘仆仆地归来，早已等候在此的巴里和钢骨立刻迎了上去，眼中带着最后的期盼。
“怎么样？有线索吗？”巴里迫不及待地问，语速快得像他的脚步。
戴安娜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挫败。
“阿尔弗雷德提供了两条线索，指向大都会的地下管网和甘博家族，但都断了。”
“对方处理得太干净，什么也没留下。”
她看向钢骨：“你这边呢？全球扫描有任何发现吗？”
钢骨眼中的数据流微弱地闪烁了一下，最终归于沉寂。
他低沉地回应：“没有，戴安娜，我调动了所有卫星和监控资源，重新筛查了每一寸可能的地方。”
“布鲁斯的生命信号和任何电子踪迹，都像被彻底抹除了一样，没有任何结果。”
三人陷入了沉默。
失踪的不仅是超人，现在连他们的大脑和财政支柱蝙蝠侠也生死不明，这对正义联盟的打击是空前的。
戴安娜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她看向巴里：“陆渊那边呢？他有没有提供更多关于“多玛姆”的信息？”
巴里立刻将陆渊在病房里对他说的话复述了一遍，着重描述了多玛姆吞噬世界的可怕以及阻止其使者的重要性。
“……陆渊说，他挫败过好几次多玛姆的阴谋，但每一次都伴随着巨大的牺牲和苦战。”
巴里最后总结道，脸上带着对陆渊话语的深信不疑。
戴安娜听完，眉头紧锁，喃喃自语：“巨大的牺牲……我们现在付出的牺牲，难道还不够大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已经有两个最核心的成员失踪了。”
就在这时，巴里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他低头一看，是星辰实验室的负责人哈里森·威尔斯博士打来的。
“抱歉。”巴里对戴安娜和钢骨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巴里！”电话那头，哈里森的声音显得异常焦急。
“出问题了！韦恩集团刚刚正式通知我们，他们将撤回下一阶段的所有资金支持！”
“实验室的好几个重点项目眼看就要中断了，我们很快就要没钱了！”
“什么？”巴里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撤回支持？为什么？”
哈里森的语气带着困惑和不满：“巴里，你和布鲁斯·韦恩不是私交不错吗？你赶紧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这太突然了！”
巴里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发干，他艰难地解释道：“博士……布鲁斯他，他最近出了点事，联系不上。”
“我……我再想想办法。”
他挂断电话，脸上带着茫然和无措，看向钢骨和戴安娜。
钢骨的机械耳朵显然捕捉到了电话内容。
“是星辰实验室？”钢骨沉声道，他的电子音听起来更加凝重。
“不仅仅是他们，韦恩集团内部因为布鲁斯的失踪，现在局势很混乱，保守派占据了上风。”
“他们正在大规模收缩投资，撤回非核心项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巴里和戴安娜：“其中，就包括维持正义联盟运转的……专项资金。”
“什么？”这次轮到戴安娜愣住了，她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我们……也需要资金的吗？”
钢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解释着。
“戴安娜，联盟大厅的维护、全球通讯网络、了望塔的轨道维持、战机的燃料和保养、甚至天上那几颗为我们提供全球监控的专属卫星……”
“这一切，每年都需要耗费天文数字的资金。”
“过去，这些绝大部分都由布鲁斯通过韦恩集团的渠道秘密提供。”
他摊了摊手，机械臂发出轻微的嗡鸣：“现在资金来源断了。”
“毫不夸张地说，正义联盟……很快也要面临经济危机了。”
巴里和戴安娜面面相觑，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和一丝……荒诞。
他们能直面星际入侵者和疯狂的超级罪犯，却可能被最世俗的“金钱”问题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