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大侠！英雄！勇士！求求你放过我，我很有钱，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男人双膝跪地，磕头求饶，只是他的手掌被打烂，低下头就起不来，看起来极为狼狈。
苏十皱了皱眉，这句话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他下意识看向躺在担架抬上因失血过多昏过去的女人。
原来出自这。
心中唤出赛博、支配之手捡起架子上的针线给女人做了个简易缝合，苏十便不再理会，这是他出于人道主义做的一件事情。
换做其他入界者大概率不会管这女人的死活。
“说说吧，桑德拉在哪？”
“桑德拉是谁？”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他们清道夫从来都是见人就宰，对于姓甚名谁并不是很感兴趣。
“她长这个样子。”
苏十大致描述了一下，无非就是眼大脸圆，肤白貌美大长腿。
“那个女人我有印象！”男人连忙回应，“她应该还在5号洗浴室，你到那里就可以找到她。”
“噢，那行。”
苏十点点头。
“那么大哥，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男人悻悻道。
“我杀了你的人还打烂了你的手，我放你走岂不是给你机会报复我？”
苏十露出若有若无的笑容。
“不，不会的。”男人连忙摆动流血的臂骨，“做我们这一行都是死不足惜，至于手的话好解决，我出去换个义体就行，我保证不会继续找你的麻烦。”
“是吗？”苏十微微眯眼，流露出冰冷的杀意，“口头上的话最没有诚意了。”
“我懂，我懂！”
男人当面申请匿名交易，交易额为10w。
通过赛丽亚接收后，苏十才淡淡一笑，“一条人命才10w，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了？一个公民应该也不止10w吧。”
“对，你说的对。”
男人连忙点头赞同，继续发起交易，这次有20w。
苏十前前后后诈了对方55w，直到男人大呼“没钱”并且急得快要哭出来时才停下。
“最后一个问题。”
苏十话锋一转，凌厉的杀机似乎让空气都有些凝固。
男人吞了吞口水，像小鸡啄米般点头。
“是谁指使你们做这些事的？”
“我……我们是清道夫，做这些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如果只有一两个或者五六个，我都会觉得很正常，可是你们这里堆放的尸体至少有30多具，看样子死亡时间并没有超过七天。”
苏十分析着，并指出了关键问题，“忽然大规模的寻找这么多目标，除了有卖家找到了你们，我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这……”男人瞳孔收缩，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佣兵竟然会分析到这个层次。
“是虎爪帮？”
“是是就是……”
苏十未等男人回答，便打断道：“他们的雇主应该和你们的买家是同一个人，或者说是同一个势力。”
冷汗从男人的额头冒出，这比被苏十用枪指着更加恐怖。
“求求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真的会死的！”男人哀求着，神色看起来无比慌张。
苏十见状不由得皱眉。
这还真有问题？
自己就是诈一诈他而已。
看来世界的变化有些超乎想象。
“不用担心，这里的信号已经被我们的黑客封锁，你尽管说就是。”
苏十继续诈，能套一点是一点，而且他也没说谎，他已经让赛丽亚将这里的信号截断了。
“这……”
男人犹豫片刻，点点头，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豁出去，相比那个离自己十万八千里的买家，眼前这个佣兵更具威慑力。
“他们自称血月信徒，是一群疯子。”
男人似乎想起什么，浑身发颤。
“我们杀人只是为了赚钱，他们杀人却是为了吃肉！太恐怖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茹毛饮血的家伙。”
“血月信徒？”
苏十眉头皱得更加具体。
他很确信无论是边缘行者还是2077都没有这个势力。
“半个月前，他们找上了我们，二话不说就杀了我们一半的人，你很难想象一群没有义体的人类用双手和牙齿撕碎了我们的义体，并将我们的脏器、舌头、脑子往嘴里塞……”
男人脸色开始发红，体温开始升高，不过他自己没在意，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其中一个女人要求我们定期给他们上供肉食，否则就会将我们当做食物……你知道的，生死存亡面前，我们没有太多选择。”
“难道你们没有联系Ncpd或者是大公司？”苏十有些疑惑。
“我们本来就是阴沟里的老鼠，对他们避而不及，怎么会主动找上他们。”男人苦笑，并且似乎有些难受，开口诉求道：“能不能帮我脱一下衣服，好热。”
苏十听得入迷，暂时先顺着对方的要求，帮男人脱下了外套。
苏十注意到对方脖子上有着很明显的啃伤，不由得好奇，“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男人叹了口气，“被那个女人咬的，吸走我接近800ml的血液，要不是组织里专门的存货，估计我早就死了。”
“好吧。”
苏十点点头，刚刚他触碰到男人的体温，对方体温至少超过50度，为了避免意外，他主动开口，“你确实有点热，找个浴室再继续聊聊。”
“好……我有点想喝水了。”男人此时的肤色非常不正常，红的有些过分，他暗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哪个义体过载了，该死的马库斯，尽给我找些山寨货。”
两人走出房门，刚好撞见杰克和女V，而叶?也从其他房间出来，他已经将剩余的房间清理干净。
“没找到人，担架抬上都没有桑德拉的身影。”叶?摇摇头，不过当他看到苏十身后的男人有些疑惑，“你留活口了？”
“他是清道夫的头目，具体情况要比我们更清楚。”苏十转头对男人说道：“带我们去洗浴室。”
男人主动走向被书架遮挡的位置，那里有个密码锁，可以用瞳膜解锁。
滴——
书架自动打开。
“就是这了。”
“切，你们还藏的挺隐蔽。”
杰哥不屑啐了一嘴，准备跟上男人的脚步，他已经划了正常的水，怎么说都要贡献点业绩，不然最后分钱可不好分。
其余人也准备跟上。
忽然一阵不安涌上苏十的心头。
他与叶?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
是那个清道夫头目！
“危险！”
苏十连忙拉住杰克的衣领将他扯了回来。
嘭！！
男人的身体陡然爆开，所有的血肉骨头都化作酱汁溅洒在周围的家具、墙壁、地砖和天花板上，冒出“滋滋滋”的声响。
四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