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报个名字呗?我知道你们的规矩。”林默一边抽着雪茄,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小本本,接着把雪茄含在嘴里,掏出碳笔,做好了记录的准备。
对方就这么静静看着林默走近,嘴角缓缓勾起,开口道:“我叫孟惊寒。”
说完这句话,他微微摇了摇头,眼神沉了沉,又补充道:“我有个弟弟,叫孟惊风,他应该死在你手里。”
林默微微摇摇头道:“抱歉,我忘记了,哈哈。”
闻言,孟惊寒笑了笑,他笑道:“是的,像你这样的人物,自然手下人命无数,根本不会在意一个小人物。我弟弟也确实是活该,自不量力。”
说这话时,孟惊寒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腰侧的剑柄之上。此时,他微微侧了侧脑袋,随后缓缓开口道:“那么今天,无论如何,我弟弟的仇便由我来报了。还有我大雪山遗失在外的功法,也由我来负责找回来了。”
行吧,反正横竖都是来找麻烦的。
对林默而言,这些人究竟是为了寻仇,还是为了夺回功法,早已不重要了,反正落到他头上的,从来都是麻烦。
孟惊寒目光仍锁在林默身上,语气平稳得听不出波澜,只淡淡开口:“你也取兵刃吧,我不欺负你。”
话音落时,他周身没有半分威压外泄,所有气势都收得极敛,仿佛只是个寻常路人。
可林默眼神微凝,看得出来,对方分明也是一位宗师境的强者。
对此,林默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哥们,我若拿了兵刃,反倒成了我欺负你了。”
孟惊寒看着他这副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淬着寒意:“好一个狂妄的凶神。”
话音未落,他已朝着林默缓缓迈步而来,每一步都踏得极稳,身体却早已进入蓄势待发的状态,腰间佩剑仿佛下一秒就要出鞘半截,锋芒隐现。
只是孟惊寒这一路从大雪山赶来介阳城,途中几乎未与旁人交流,自然不曾听闻林默先前在宁新城,一人挑落三位宗师的战绩,否则,他此刻绝不会这般从容。
“怎么回事?”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城中守卫的注意,有卫兵低声惊呼:“那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半点没察觉?”
“不对,他的气息太不对劲了!”另一人紧跟着开口,语气里满是惊疑。
这些守卫的实力本就不弱,领头的卫兵队长更是有着先天境的修为,他当机立断道:“快!去通知府城大人!”
指令刚下,周围便响起一片慌乱的脚步声,院子里的卫兵们瞬间将目光死死锁在林默与孟惊寒身上。
“那人……怕也是位宗师吧?”有卫兵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卫兵队长脸色凝重,缓缓点头:“我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感,单是看着他一步步走向凶神大人,我都觉得心头发紧!这绝对是宗师级的威压!”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出声:“我刚才好像听他报了名字,叫……孟惊寒?”
“什么?他是孟惊寒?”这话一出,当即有人惊得拔高了声音,“是大雪山那位孟惊寒?!”
“没错!就是他!风云榜排行第八,一手‘子母双剑裂长空’出神入化的孟惊寒啊!”
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快在周围响起,清晏公主、黑蝎子等人已从屋里出来,匆匆赶到了现场,白天随行的那位官员也在其中,众人目光尽数落在场中二人身上。
对这位官员而言,眼前的场面倒不算惊奇,林默既顶着“黑榜凶神”的名号,到了介阳城,来找他麻烦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毕竟“人人得而诛之”的标签早已贴在林默身上。当然,这官员也只敢在旁边静静看着热闹罢了。
清晏公主望着场中对峙的两人,眼眸微微眯起,低声自语道:“又来一位宗师。”
“那家伙是谁啊?”一旁的黑蝎子忍不住开口,他这段时间与清晏公主相处融洽,说话时没用敬语,公主也并不在意。
清晏公主淡淡回道:“是大雪山的孟惊寒,在大乾风云榜上排行第八。”
“哦,排行第八啊。”柴文远和黑蝎子闻言都只是轻应一声。
先前风云榜排行第一的强者,都被林默打得哭哭啼啼,如今来个第八,在他们眼里估计也只是小菜一碟。
这般心思,清晏公主也神色古井无波,显然也觉得孟惊寒未必是林默的对手。
“来,还是老规矩哈!我先让你砍一剑,能破了我的防再说。”林默说着,已张开双臂,姿态散漫却透着十足的底气。
“哼!”孟惊寒冷哼一声,半点不跟他客气。下一秒,只听“锵”的一声锐响,他左手已拔出左腰侧的长剑,与此同时,身体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窜出,右手顺势抽出腰上另一柄短剑。
踏到第三步时,他的身影骤然消失,再出现时已欺至林默近前,咫尺之间仿佛跨越了天涯。
紧接着,长剑横削林默脖颈,短剑直刺他的心窝,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噗嗤!噗嗤!”两道利器入肉的声响接连响起。
可孟惊寒并未停手,身形猛地踏空跃起,在空中一个后空翻落到林默身后,手中长剑再挥,“歘”的一声,竟直接在林默后背劈出一道血线!
“是大雪山的子母三连环剑!”不远处的卫兵队长失声开口,语气里满是震惊。
周围人群也炸开了锅,有人咋舌:“好快的剑!我根本没看清招式!”
另一人紧跟着附和:“没看清才正常,我拼尽全力也只捕捉到三道剑光,最后一道还看得模模糊糊。”
还有人指着林默,声音发颤:“能确定是三剑,还是因为凶神身上……被砍出了三股血泉啊!”
没错,林默还真被对方搞破防了。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啧了声,语气里竟带着几分玩味:“哟,不错啊,你还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能把我整破防的。虽说不算啥大事,但这本事,确实相当可以。”
林默说着,缓缓转过身来。方才说话时声音还带着点嘶哑的风腔,毕竟喉咙刚被剑锋切到,可话音未落,他的喉咙已肉眼可见地恢复如初。
连带着身上那几道剑伤,也以极快的速度愈合、消退,眨眼间便没了半点痕迹。
嘿嘿嘿,林默露齿一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轻佻:“但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吗?”
说话间,他右手猛地一翻,掌心中赫然浮现出破军大斧的身影。那巨斧沉凝厚重,刚一出现便透着慑人的威压。
“既然如此,你倒也值得我给点尊重。”林默语气依旧漫不经心,仿佛只是在说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那我就用破军把你砍了吧。”
话音落时,他嘴角还叼着的雪茄仍在冒着红光,态度与方才毫无二致,可周身的气息却已悄然变了。
而对面的孟惊寒,看向林默的眼神早已写满惊骇,嘴里下意识喃喃道:“怎么可能……这世间怎会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