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阴森的气息,刚刚喘了口气的张玉成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机,突然间身体一软,猛然跪倒在地,噗通一声,拼命地呕吐起来。那黑沉沉的液体如死神的血液,从他喉咙深处喷涌而出,像一座喷泉般汩汩涌动,泛着死灰色的光泽。呕吐声夹杂着窒息的喘息,持续片刻后终于渐渐平复。张玉成蜷缩在地,一脸苍白,满头大汗,身上的名牌西装早已变得污浊不堪,仿佛刚从泥潭中挣扎出来的泥鳅,满身泥泞与死寂。
“爸……你……你怎么了?”张云瑶眼中浮现出满满的担忧,她快步跑来,小心翼翼地扶起父亲,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颤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刚才看到你那样,真的好害怕。”
张玉成迷迷糊糊地抬头,双眸混乱如迷雾,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刚刚……发生了什么?我胃像被刀割一样疼,脑袋又晕乎乎的,真是难受得要命……那东西……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虚弱,满是迷茫。
我站在一旁,沉声质问:“你怎么能未经我允许,就擅自开启那只白色小盒子?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可是与死者怨魂有关的禁忌之物!”我语气严厉,目光锐利,“若非我及时出手相救,你恐怕早已身死魂归。”
话音刚落,张玉成的神志才逐渐清醒几分,脸上的愧疚如同潮水般泛起:“吴少爷……您见谅,我只是出于好奇。看到你前面打开的盒子都没事,我才大胆地想试试。没想到里面……”他话语吞吞吐吐,满脸惭愧,“竟然冒出了黑气。”
我凝视那笼罩在空间中的阴阴煞气,眉头紧锁,语重心长:“你们家祖坟中埋藏着三样镇物。”我语气沉甸甸,仿佛要压碎空气,“我曾多次提醒你,最后那件镇物,是最为危险的,也是最关键的。你们根本不懂这些邪门歪道,竟敢擅自行动,结果可想而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我刚才没有用手直接碰触?”我打断其话,声音变得更为庄重,“我保持距离,只为尽可能避开那邪气。这一切,不只是偶然。”
张玉成面露愧色,握紧拳头,低头不语:“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多亏了吴少爷救我一命。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把那东西挖出来,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我的目光在那白色木盒上扫过,脸色变得更加沉重:“事情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那法阵——不仅仅是用来破坏风水的简单手段,它的背后藏着更为邪恶的目的。有人企图用它,夺取你们全家的性命。”我语气变得凛然,“这个法阵极为恐怖,风水不只是能杀人,也能救人。任何一片枯叶、一块砖、一片树叶,都能决定子孙后辈的生死。而你们祖坟中那些邪物,更是祸端的根源。”
张玉成听我如此一说,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不已,似乎看到了绝境的尽头。
我走到那刚刚被打开的白色木盒子边,小心翼翼地弯腰俯视。盒中没有动物尸体,而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白色未知物——那狰狞的煞气,仿佛从深渊中渗出,空气中弥漫着死气沉沉的阴森。
我取出两根细长的木棍,像夹菜般,小心翼翼地将那白色物体夹起,细细端详。闻了一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天啊,这竟然是一块人的头盖骨,而且还很新鲜。”
那头盖骨尚未超过一个月,气息浓郁,犹如死者临死前的怨念依旧炽烈。它似乎在死前受尽折磨,冤屈难平,死得极为不甘。一股强烈的怨气,甚至在骨头表面缠绕着细微的符文,古老、诡秘得让人毛骨悚然。这符文犹如血迹斑斑的咒语,隐藏着不可名状的阴暗。
这块怨骨被埋在祖坟的深处,吸收了过去死者的怨念和煞气。一旦被揭开,煞气便会如洪流般爆涌而出,差点儿令站在一旁的我也心头一震——如果不是我历练多年,足以应对阴气的袭击,恐怕早已魂飞魄散。
如此邪异恐怖之物,除了用以破坏风水,另有阴谋——它针对我这样的风水师。当盒子一被开启,怨骨散发的煞气便会在空气中蔓延,冲击心神。此煞气若未能早日遏制,便会令人重伤,甚至断送性命。幸亏我师父倾囊相授的八年风水学,心如磐石,才能在阴气中守住底线,抵抗那巨大威胁。
我定睛观察那块怨骨,心头警觉。张云瑶搀扶着父亲,满眼担忧与困惑,轻声问:“吴少爷,这块白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淡然回应:“是一块死者的头盖骨,且还是新鲜的。”我深知,这等死物绝非普通。死者未曾平静,怨气尚盛,死得极不甘心。若被放置在祖坟中,便会吸收死者的怨念,逐渐演变成邪毒,危及后人。
“那……我们家是不是要迁坟了?”张玉成的脸变得苍白,忧色满布,他语音哽咽。
“迁坟可以,但未必那么简单。”我摇头叹息,“你们祖坟由高明的风水师布下,百年阴气不散,名曰‘荫尸地’,能庇佑后人。现如今,阴气扰动,尸体受损,恐怕后果难堪设想。若迁,则需极慎之策,否则更会引发尸变,祸及全家。”
渐渐地,四周的阴气愈发浓重,夜色中隐隐传来阴风萧瑟之声,令人毛骨悚然。风水的奥秘,早已超出凡人想象,其中暗藏的黑暗力量,神出鬼没,等待下一场灾祸的降临。
我心中警戒,凝视着那块阴魂不散的怨骨,暗暗发誓:再多的危险,也不能让我退缩一步。这一片阴影中,隐藏着寻找真相的线索,也藏着我尚未揭开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