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boy天没亮就起床捯饬,特意换上昨天新买的西装,头发抹了三遍发油。
准时来到了黄大仙屋邨楼下。
他先敲响小犹太的大门:“大嫂,南哥让我接你来了……”
然后又跑去隔壁方家敲门。
罗慧玲打开房门,上下打量着阿boy,人模狗样,不像方展博口中的坏人。
“你就是阿boy?”
“是啊,你好,你是方敏的姐姐?”
“我是他妈!”罗慧玲白了阿boy一眼。
“啊?姐你真年轻!看起来才二十!”阿boy听到这是岳母,连忙拍马屁。
“阿boy,你来了!”方敏走了出来,阿boy目光落在方敏浅黄色的连衣裙摆上,“小敏,你今天真漂亮。”
“玲姐,你今天正好休息,一起去吧!”方敏摇着罗慧玲的胳膊,撒娇道。
“好好!别摇了,我去还不行吗?”罗慧玲正好也想凑凑热闹,顺势答应。
女人换衣服太慢,等终于把所有人请上车,已经过去半小时。
开车途中,罗慧玲好奇地问:“今天结婚的是谁啊?”
阿boy:“陈永仁,我一个兄弟。”
然后说了陈永仁的经历,特别是阿may和陈永仁的爱情经历,更是大吹特吹。
“……你们是不知道啊,仁哥当年为了may姐,那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两个人分分合合,好不容易在一起,又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被迫分开。仁哥那段时间,人都瘦了一圈!但他心里一直只有may姐一个人,从来没变过!现在好了,苦尽甘来,仁哥跟了南哥,走了正行,总算能堂堂正正把may姐娶回家!南哥说了,以后让他们好好过日子,谁也不准再去打扰他们!”
阿boy说得唾沫横飞,语气里充满了对这段感情的推崇和对楚南义气的敬佩。
后座上的阮梅、方敏和罗慧玲听得入了神。尤其是听到有情人历经磨难终成眷属的桥段,女人天性中的感性被触动。
罗慧玲轻轻叹了口气:“能安安稳稳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方敏握住玲姐的手,她觉得玲姐更伟大,为了喜欢的人,辛辛苦苦将方家四人拉扯长大。
很快,铜锣湾到了,婚礼在铜锣湾的公园举行,那个地方足够宽敞。
公园门口,阮梅、罗慧玲、方敏她们三人看到大量气球、彩带,豪车云集,更有无数街坊邻里扶老携幼,脸上洋溢着笑容,如同过节般热闹。
“这场婚礼足足安排了上百桌,铜锣湾有空的都来了。”
阿boy带着三人顺着人流来到正中心,陈永仁、高晋他们正在迎客。
“仁哥,恭喜恭喜……”阿boy又向阮梅开口介绍:“这是新郎陈永仁,新娘阿may,还有高晋、高岗、乌蝇、苏建秋……”
指着阮梅:“这是大嫂!”
众人齐呼:“大嫂好!”
阮梅恼羞成怒,踢了阿boy一脚,她还没答应楚南的追求呢!
……
接近中午,一百张桌子已经坐满。
靠前桌子,赫然坐着许多头发花白、气质沉稳的老者,其中不乏退休的政府官员、警队前辈,甚至还有几位现任但穿着便服的部门负责人。他们谈笑风生,彼此寒暄,显然是被楚南以个人或公司的名义邀请而来,这个阵容让知情者无不侧目。
而洪兴龙头蒋天生,以及大佬b、韩宾、太子、十三妹等一众堂主,则被安排在相对靠后的位置。看着前面那些非富即贵的白道人物,以及楚南在街坊中如此高的号召力,几位堂主神色各异,大佬b与有荣焉,韩宾眼神复杂,太子面无表情,十三妹则嘴角带笑。
蒋天生端着酒杯,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目光扫过全场,尤其在楚南与那些官方人士自然熟络地交谈时,眼神流露出强烈的羡慕。他也想洗白,和商贾政要谈笑风声。
婚礼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温馨而感人。当进行到敬酒环节时,楚南陈永仁兄辈的身份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引领着新人一桌桌敬酒。
他穿梭于宾客之间,无论是面对退休高官还是现任警队负责人,都能谈笑自若,仿佛彼此是相识多年的老友,看得在场众多江湖人士目瞪口呆,震惊他在白道的影响力。
蒋天生看着楚南从容的背影,再对比一下洪兴目前依旧以偏门生意为主的现状,心中那个模糊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他微微侧头,对身旁的陈耀低语:“阿耀,找个时间,召集所有堂主开个会。我们是该好好谈谈,社团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太保球坐在席间,看着楚南游刃有余地周旋于那些他平时只能远远瞥见的官方人物之间,后背不禁渗出冷汗,心中对自家老大绅士胜的先见之明佩服得五体投地。
宋子豪和小马哥坐在稍远一些的位置,看着这一幕,眼神震惊。
小马哥低声道:“豪哥,你不是说这楚南是混社团的吗?怎么和警方关系这么好?”
宋子豪含糊应道:“大概……也许这个人不一样吧!他的路子比我们想象的正得多。”小马哥叼着没点燃的烟,羡慕地看着楚南,他混江湖从来没这么威过。
东星的何勇带着小弟坐在角落,原本还有些桀骜不驯的他,此刻也收敛了不少。他看着楚南与一位警司谈笑风生,又看到那么多退休官员在场,心里那点因为地盘相邻而产生的小心思,瞬间被压了下去。这家伙,惹不起!
洪兴自家兄弟里,刚出狱的大头看着楚南一呼百应、连白道都卖他面子的威风,本来不准备再加入社团,此时内心深处也萌生了加入南哥麾下的念头。
阿boy正围着方敏和小犹太打转,唾沫横飞地吹嘘着楚南的各种威水史,听得方敏眼眸发亮,罗慧玲也暗自点头。
小犹太阮梅,看着这盛大场面和光彩照人的楚南,再摸摸自己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想到欠下的巨额医疗费,自卑地低下了头,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
楚南端着酒杯,以主家身份逐桌敬酒,感谢各位宾朋的到来,很快走到了阮梅这桌。
“阿梅,你来了!”楚南温柔地看着阮梅。
“嗯!”阮梅这一刻心跳加速,一阵晕眩。
楚南目光一扫,看着坐在阮梅旁边的罗慧玲、方敏,脑海中瞬间闪过关于《大时代》的剧情:
罗慧玲与方进新相恋,罗慧玲甚至主动接纳方进新与前妻所生的四个孩子,当丁蟹将方进新打成植物人后,罗慧玲放弃个人幸福,以未婚后妈的身份十几年如一日照顾丈夫和四个孩子,从奢华别墅搬到贫民区仍无怨无悔。最后被出狱的丁蟹纠缠、恐吓,最后被丁蟹逼死了。
她可以说是这部剧里最大的意难平。
楚南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要救下几个方家女人,小弟阿boy看上了方敏,就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对着玲姐和善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婚礼气氛热烈。
突然,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
来者正是一身骚气的红色西装、满脸胡子的和合图的威少,带着几个手下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