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不锈钢镜面映出一群人闹哄哄的模样，张伟单脚踩着拖鞋，另一只手在口袋里翻得翻天覆地，额头上都冒了汗：“不对啊！我明明早上出门前把身份证和户口本放一起了，怎么只剩户口本了？”
“你是不是又跟上次帮我取身份证似的，塞哪个犄角旮旯里了？”吕子乔靠在电梯壁上，抱着胳膊笑他，“上次你把我身份证夹在《婚姻法解读》里，我翻了三小时才找着。”
美嘉怀里的小小布伸出小胖手，一把揪住张伟的领带往下拽，嘴里咿咿呀呀喊着“票票”——她把身份证当成了平时玩的卡片。张伟疼得龇牙咧嘴，还得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户口本：“小布乖，别拽，这可是你张叔叔的‘人生重要文件’！”
诸葛大力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掏出个透明文件袋，轻轻拍了拍张伟的肩膀：“别找了，在这儿呢。早上你蹲在茶几旁贴便利贴时，身份证从口袋滑出来，我帮你收起来了。”
张伟愣了两秒，突然笑出褶子：“还是大力你细心！我这脑子，一紧张就跟法学院新生忘带法条似的。”他接过文件袋，指尖碰到大力的手，又赶紧缩回去，耳朵尖红得像熟透的番茄——这模样跟去年爱5第一集里，他第一次在酒吧跟大力表白时的局促劲儿，简直如出一辙。
“还记得去年你在酒吧跟我提‘男友力计划’吗？”大力突然开口，眼神里带着点笑意，“那时候你说要每天完成一项任务，我还以为你撑不过一周，结果你连我随口提的‘想喝现磨咖啡’，都记在便利贴第73页，周末特意去咖啡店学拉花，最后拉了个歪歪扭扭的‘Z&L’。”
这话一出，电梯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小小布都不拽领带了，睁着大眼睛看他们。张伟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怕你觉得我不靠谱嘛！你去德国交换的那半年，我每天对着视频练编程，有次写代码写到凌晨三点，眼皮子都在打架，结果把‘情侣日历’里的‘纪念日提醒’写成了‘庭审提醒’，还差点发给法官。”
“我记得。”大力点头，声音软了些，“你当时跟我视频，举着电脑屏幕哭丧着脸说‘大力，我的程序叛变了’，我还笑你是‘哭鼻子律师’。”
“哎哎哎！怎么还揭我老底啊！”张伟急着辩解，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一楼，门刚打开，他就被后面的赵海棠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出去。
“赶紧走啊！再磨蹭民政局该下班了！”赵海棠手里提着个印着“文艺青年必备”的帆布包，里面装着他偷偷给大力准备的“应急鲜花”——其实就是路边买的三朵皱巴巴的玫瑰，“我还等着给你们拍领证vlog呢！”
咖喱酱跟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赵海棠，你那包能不能换一个？上次你用这个包装咖喱饭，现在我一看见就想起馊味儿。”
“那是意外！”赵海棠梗着脖子，“再说这包多有艺术感，拍vlog肯定上镜！”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跟在队伍后面，活像两只斗嘴的小麻雀——这场景落在羽墨眼里，她悄悄碰了碰小黑的胳膊，小声说：“你看他俩，比张伟还像要领证的。”
小黑举着相机，正调试镜头，闻言笑了：“我早看出来了，上次露营赵海棠还偷偷把咖喱酱的牛肉干藏起来，说是‘防止她吃太多长胖’，结果自己偷吃被抓包，嘴硬说是‘替她试毒’。”
一行人闹哄哄地走到小区门口，才发现外面飘着毛毛雨。吕子乔一拍大腿：“坏了！我车钥匙忘在公寓里了！刚才着急出门，随手放玄关柜上了！”
“吕子乔！”美嘉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靠谱点？上次带小布去打疫苗，你把疫苗本落超市，这次又忘车钥匙！”
张伟赶紧摆手：“没事没事！我叫网约车，很快的！”他掏出手机，刚点开打车软件，手指一滑，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屏幕亮了一下，弹出的界面正好是他去年做的情侣日历——首页是他和大力的合照，照片上张伟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番茄炒蛋，大力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小心点！”大力弯腰帮他捡手机，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日历备注，“你还把‘第一次视频通话’‘第一次一起吃火锅’都记着？”
“那当然！”张伟赶紧把手机揣进兜里，“这些都是‘爱情证据’，以后要是吵架了，我就拿出来给你看，证明我对你一直很好。”这话刚说完，他脚底下一滑，差点摔进路边的水坑里，幸好关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张伟君，小心！”关谷扶着他的胳膊，认真地说，“我漫画里的男主角领证时都很帅气，你可不能摔成‘落汤鸡’，不然我要改剧情了。”
悠悠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张伟擦裤子：“就是！我都跟出版社说好了，要把你和大力领证的场景画进《爱情三脚猫》特别篇，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律师与学霸的浪漫领证日’，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网约车到的时候，雨下得稍微大了点。一群人挤在两辆车里，张伟和大力坐前排，美嘉抱着小小布、子乔坐后排，关谷和悠悠、赵海棠、咖喱酱、羽墨、小黑坐另一辆车。刚上车，张伟就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糟了！领证要带照片！我忘拍了！”
“慌什么！”小黑从工具箱里掏出个折叠相机，还有块粉色背景布，“我早准备好了！上次子乔美嘉补办结婚证照片，就是我拍的，专业得很！”
到了民政局门口，雨刚好停了。小黑找了个避风的角落，撑开背景布，让张伟和大力站过去。张伟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大力无奈地握住他的手，小声说：“放松点，又不是上法庭。”
“我这不是紧张嘛！”张伟咽了口唾沫，“上次上法庭我都没这么慌，这可是领证，一辈子的事！”他刚说完，赵海棠凑过来，想帮张伟整理领带，结果手一歪，把张伟的领带拽得歪到了一边：“哎？怎么系的？跟打了个结的鞋带似的。”
“你别瞎碰！”咖喱酱一把推开赵海棠，从包里掏出个小镜子，帮张伟把领带捋直，“赵海棠你会不会帮忙啊？上次你帮我扎头发，把我头发缠成了一团，最后还是我自己解开的。”
“那是你头发太滑！”赵海棠不服气，“再说我这是第一次帮人整理领带，难免手生！”两人又吵了起来，张伟和大力相视一笑，连紧张都缓解了不少。
拍照时，张伟紧张得眨眼，连拍三张都闭着眼睛。小黑无奈地说：“张伟，你就当这是拍证据照，盯着镜头看就行！”
“证据照我也没拍过闭眼的啊！”张伟委屈地说，大力突然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小声说：“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做番茄炒蛋，把鸡蛋炒糊了，还笑着说‘这是焦糖味的创意菜’吗？”
张伟愣了一下，想起当时的傻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在这瞬间，小黑按下了快门——照片里，张伟笑得眼睛都眯了，大力靠在他身边，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阳光刚好落在两人身上，连背景布上的小褶皱都显得格外温馨。
进民政局的时候，刚好赶上排队。张伟站在队伍里，忍不住跟大力说起远程女友力计划的事：“你在德国的时候，我每天都按计划完成任务，有次学做你爱吃的无花果蛋糕，把烤箱温度调错了，蛋糕烤成了炭块，我还拍了视频发给你，你说‘没关系，下次我教你’。”
“我记得。”大力点头，从包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给张伟看，“你每次发的任务完成视频，我都记在本子里了，这是第358项，你学会了做无花果蛋糕，虽然卖相不好，但味道还不错。”
张伟凑过去看，本子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他发的视频截图，连他练小提琴跑调的记录都有。他鼻子一酸，刚想说话，前面的队伍突然动了——轮到他们了。
填表的时候，张伟紧张得手都在抖。他拿起笔，刚想填“婚姻状况”，结果写成了“胜诉率100%”，大力无奈地指了指表格：“张律师，这里填‘未婚’，不是填你的工作业绩。”
“哦！哦对！”张伟赶紧擦掉，结果用力太猛，把表格擦破了个小洞。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笑了：“先生别紧张，慢慢填，我们不着急。”
好不容易填完表，工作人员核对信息时，突然问：“诸葛大力女士，您的户口是本地的吗？”
张伟赶紧抢着回答：“是！她去年从德国回来就把户口迁回来了，就在这个文件袋里！”他手忙脚乱地掏文件，结果把户口本、身份证、照片都翻了出来，不小心把照片掉在了地上。捡的时候，又不小心把旁边的墨水盒碰倒了，墨水溅到了户口本上，刚好落在“婚姻状况”那一页。
“哎呀！”张伟急得直跺脚，“这可怎么办？会不会影响领证啊？”
工作人员笑着说：“没关系，擦干净就行，不影响的。”大力从包里掏出湿巾，慢慢把墨水擦干净，还不忘调侃张伟：“张律师，你这‘破坏证据’的本事，要是上法庭，法官都得头疼。”
终于到了签字环节。张伟握着笔，一笔一划地签上自己的名字，手还是忍不住抖——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重要的文件上签字，比打赢任何一场官司都激动。签完字，工作人员把两个红色的结婚证递到他们手里，笑着说：“恭喜两位，成为合法夫妻了！”
张伟拿着结婚证，愣了半天，突然举起证，朝着后面的众人喊：“我领证了！我张伟结婚了！”
美嘉第一个鼓掌，小小布也跟着拍手，嘴里喊着“恭喜”。子乔拍了拍张伟的肩膀：“行啊炮儿，终于把我们的学霸大力娶回家了，以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毛手毛脚了。”
关谷和悠悠拿着画板，当场画了张简笔画——上面是张伟和大力举着结婚证，周围围着一群人，每个人都笑得很开心。悠悠说：“这张画要放进《爱情三脚猫》里，作为最特别的番外篇！”
羽墨帮张伟和大力整理衣服，小黑则举着相机，让大家一起拍照。赵海棠想站在大力旁边，结果被咖喱酱一把拽到自己身边：“你凑那么近干嘛？没看见人家小两口正甜蜜着呢吗？”
“我这是想帮他们拍好点！”赵海棠不服气，“你懂什么，这叫构图！”
“我不懂构图，但我懂你想蹭镜头！”咖喱酱翻了个白眼，两人又吵了起来，引得大家都笑了。
走出民政局的时候，阳光正好。张伟紧紧握着大力的手，手里还攥着结婚证，虽然刚才出了不少糗事，比如填错表、弄洒墨水、拍照闭眼，但他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甜。
“大力，”张伟突然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虽然我有时候很倒霉，会犯傻，会把事情搞砸，但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每天都像完成‘远程女友力计划’那样，对你好。”
大力笑着点头，从包里掏出他之前做的情侣日历，翻到今天的日期，上面写着：“今日任务：和大力领证，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事。任务状态：已完成，超额完成。”
“张律师，”大力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以后的任务，我们一起完成。”
张伟刚想说话，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一跤，幸好大力及时扶住了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看，我又倒霉了，但这次有你扶着我。”
“以后我都扶着你。”大力握紧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身后是一群吵吵闹闹却格外温馨的朋友——这大概就是最幸福的模样。
“走！我们去庆祝！”吕子乔举起手，“我知道有家海鲜餐厅，比上次那家还好吃！”
“我不去！”赵海棠突然说，“我知道有家文艺餐厅，环境特别好，还能弹钢琴，适合庆祝领证！”
“文艺餐厅有什么好的？吃的又少又贵！”咖喱酱反驳，“还是去吃火锅吧，热热闹闹的，符合我们爱情公寓的风格！”
“火锅太辣，小布不能吃！”美嘉说。
“那去吃日料！关谷君肯定喜欢！”悠悠提议。
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讨论着去哪里庆祝，张伟和大力走在中间，手牵着手，听着朋友们的笑声，心里满是温暖。张伟偷偷看了眼身边的大力，又看了看手里的结婚证，忍不住笑了——他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个倒霉蛋，直到遇见大力，遇见爱情公寓的这群朋友，他才知道，原来倒霉的日子里，也能开出幸福的花。
而另一边，赵海棠和咖喱酱还在为去哪里庆祝吵得不可开交，谁都没注意到，两人的手在不经意间，已经靠得很近了——属于他们的故事，也在这吵吵闹闹的幸福里，悄悄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