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莹对季岚的邀约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而且当天晚上回家，就找出来一堆以前没打完的毛线，还学会了上网去搜现在小孩儿喜欢的款式。
只是她毕竟才了解一点二次元的东西，还不得其法，不知道该搜索什么关键词，导致搜索出来的全都是真正小孩儿穿的那些衣服。
项安国看她又想开始织毛衣，又有点儿犹豫，看起来没什么自信的样子，就提议她：“不如去问问儿子？”
毕竟儿子年轻，他同学里总有喜欢棉花娃娃的吧？
总好过自己这样瞎琢磨。
项修竹最近好不容易找到了点儿学习的感觉，回家做作业也比较积极，陶莹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这时候去打扰他。
结果刚好这会儿儿子从房间里出来，问：“妈，家里有啥水果没？”
儿子想吃水果！
这在他们家还算得上挺稀奇的事儿，陶莹连忙回答：“有有有，有苹果有梨，你想吃啥？”
“吃苹果吧，我吃不完一整个儿，但也不想跟你们分梨。”
项安国笑了笑：“你还懂这些了。”
他朝项修竹招了招手，项修竹就走到他身边坐下。
“你妈刚好有事儿问你。”
陶莹削好了苹果，还很贴心地直接分成了两半儿，分别递给他们父子俩，然后才在儿子另一边坐下来，问：“你还记得季岚阿姨吗？”
项修竹听得下意识拧了拧眉：“应呈平他妈？”
“哎，就是她，你还记得呢。”
项修竹跟他们家所有人的观点保持高度一致，对季岚印象始终不错，但很不喜欢应家父子俩。
他嘟囔了一句：“应呈平那么惹人厌，想忘了也难呐。”
陶莹没听清这句，她也不在乎这个，而是继续在说：“季岚阿姨想邀请妈妈去她那儿帮忙做棉花娃娃的衣裳，说这个现在可受年轻人欢迎了。”
项修竹自己对棉花娃娃是不大感兴趣的，但他多少知道点儿：“我们班不少追星的女孩儿都爱买她们爱豆的棉花娃娃，衣裳呢也都是根据她们爱豆穿过的同款去做小号儿的，卖得还挺贵的。”
“比你的谷子还贵吗？”
“那确实是也不比谷子便宜了，”项修竹想了想，还说，“而且这些都是开团定制，得先给钱，然后还得等工期。”
陶莹这回听明白了：“那不就等于是接了订单之后，根据这个数量再去做小衣裳？”
“哎对，就这个意思。”
“行，妈知道了，你吃完苹果回去做作业吧。”
“哎。”
项修竹三下五除二把半边儿苹果吃了，去洗了把手，就回房间去了。
这头儿陶莹还琢磨呢：“季姐是会做生意啊，这都不存在囤货的问题了，人定制多少咱做多少。”
“但你刚也听到儿子说的了，他们得定制，跟人明星穿过的同款一样。”
项安国也上网查了查，还找了几张图给她看：“这些丑娃娃穿得比咱还精致，就这手工，看着也不能便宜。”
陶莹从小到大都只打有准备的仗，她决定回复季岚之前，先好好了解一下市场需求，再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把这份兼职给拿下来。
“儿子毕竟了解不够全面，我明儿下班了上你们敬老院去，问问乔茹他们。”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项安国也说：“那成，我跟他们说一声，让等等你。”
陶莹第二天工作都坐立难安，好在苟经理也一整天没去公司，没人找麻烦。
只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一整天熬下来，终于到了下班的点儿，陶莹打完卡就直冲向地铁口。
乔茹他们最近训练比较刻苦，而且因为训练场地问题还没解决，来敬老院也不太频繁，这天也没来几个人，张彬都还在外头找中介看地方。
陶莹来的时候就只剩乔茹一个人了。
“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陶莹一过来就很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儿阿姨，我本来也要在这儿等我舅的，顺便的事儿。”
陶莹连忙把事儿给说了，很虚心求教：“我今儿在网上搜到这些个……”
乔茹探头一看：“这不是拉布布么，可难抢了呢。”
陶莹心里跟项安国一样，觉得这些丑娃娃没啥好看的，本来都不理解为啥年轻人都喜欢，现在还知道又贵又难抢，好多时候还得加价去买。
怎么说呢。
不理解，但尊重。
尤其是现在还有机会赚钱，那就更得尊重了。
“那这些衣裳……”
乔茹都乐了：“阿姨，您认识这些牌子吗？”
还有牌子？
陶莹神情十分迷茫。
乔茹就给她科普：“这些都是国际奢侈品牌子，好多有钱人买拉布布都是挂在他们的包包上，那拉布布的衣服就得跟他们包的牌子、颜色、款式搭配起来。”
她还找出路易威登和香奈儿之类大牌的款式图，特意把LoGo放大了来给陶莹看：“您看，这些是不是跟拉布布身上穿的是一样的？”
陶莹仔细一看，嘿，还真是！
“那这些娃娃身上背的小包包啥的……”
陶莹大概明白了：“这么小，咋做出来的啊？”
“很多喜欢手工的小姑娘，她们自己买一台小缝纫机，按照款式就能做出来啦，”乔茹问，“您是打算也来做这些？”
“是有朋友在做这些，问我感不感兴趣，”陶莹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我对这些都不懂，这不是想着回人家之前，先来问问你们弄清楚情况。”
乔茹对这些东西多少是了解一些，只是看陶莹现在这样，又有些下意识担心起来。
“您仔细想想再做决定，”乔茹想来想去还是提醒了一句，“天上可没那么容易掉馅饼儿，我舅上那木梳子加工厂工作，我们全家还去考察了好几次呢。”
陶莹想想也是，她也有好几年没跟季岚他们联系过了。
她点点头：“行，谢谢你，我先去他们那工作室看看具体情况，然后再考虑到底要不要去。”
乔茹这才放心，余光瞥到乔林正给项有志梳头，可能又把老爷子惹毛了，她连忙提醒：“阿姨！”
陶莹一回头，项有志开始扯乔林头发了。
她“哎呀”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