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一切都失去控制的感觉让司镜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感觉自己踏在悬崖边，稍有不慎就会一脚踏空，跌入万丈深渊。
司镜正准备出门。
牧归亭走了过来，漫不经心道：“小镜要干什么去？”
“……”司镜的身体僵了一下，声音细软，非常坦诚地说道，“去洗漱。”
男人的眼神打量着柔弱纤细的青年，了然地点点头：“去吧。”
司镜松了口气，没想到牧归亭没有为难他。
青年白皙的手指刚碰上门把手，牧归亭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镜，要不要换件衣服？”
什么？他完全没有听到牧归亭的脚步声，这人是鬼吗？
就算男人走路的速度很快，也不应该完全没有一点声音。这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吗？
司镜额头上瞬间起了一层薄汗，随之而来的可怕猜想让他浑身发冷……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人。字面意义上的。
可是牧归亭的呼吸和温度明明都是在正常人的范畴，难道异能者都是这样的吗？
司镜的指甲无意识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在细白的肤肉上形成了几道浅浅的月牙痕。
青年微微垂下头，小声说道：“要换的。”
现在身上穿着的这件衣服虽然不脏，但是他总觉得这上面萦绕这一股淡淡的死气。
不过原主爱好女装，他的衣服几乎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裙子。
衣服全都在一层，他想着待会顺便去下面拿一件，再去换掉。
他没想到牧归亭连他换衣服这种事都要操心。
司镜茭白的手指绞在一起，乖乖的样子几乎看不出一丁点恶毒富家少爷的影子。
牧归亭的沉默对于司镜来说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已经快要全部耗光：
“牧归亭，我能出去了吗……”
青年抬起头，魅惑的狐狸眼中满是不安。
牧归亭看着不远处的大衣柜，说道：“这里的衣柜有衣服，你应该会喜欢的。”
这间房是经理办公室，其实算得上规格比较高，是有衣柜的。
司镜只好妥协地点头，磕磕绊绊地说道：“那我就……看看吧。”
希望这位经理是个男的，这样他就顺势不用穿女装了。
牧归亭勾起了唇角，很绅士地帮司镜拉开了衣柜门。
柜门拉开的一瞬间，司镜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泛着水光的眼睛震惊地眨了两下，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
“这些是……衣服吗？”
牧归亭露出了一抹笑意，随意地耸了耸肩：“当然，挑一件吧。”
司镜的视线落在那些布料上，很难想象这些东西会被称为“衣服”。
他一件件地看过去，这些衣服的布料少得可怜，称作边角料都不为过。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成排的领带和衬衫，或者是得体的连衣裙和女式正装。
但是没想到满满一柜子都是见不得人的衣服。
司镜指了指衣柜，又指了指自己，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颤意：“你是说，要我穿这些吗？”
开玩笑的吧……
但是牧归亭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他认真点点头，仿佛在跟司镜探讨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