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你们了。”
光门后的人影缓步走出，灰布衣衫，背微驼，手里还拎着个旧酒壶——是老李头。
叶天一愣在原地，连系统提示音都忘了关。林婉儿下意识抓住他袖子，赵无极则把刀横在身前，眼神警惕。
“老李头？”叶天一声音有点干，“你怎么在这儿？”
老李头没答话，只是仰头灌了一口酒，喉结滚动两下才开口：“我知道你们会来，也知道你们刚从暗影那鬼地方逃出来。”
赵无极皱眉：“你知道爆炸的事？”
“不止知道。”老李头放下酒壶，目光扫过三人，“那场爆炸撕开了时空裂口，把你们送到了这儿。我在这儿等，就是怕你们被甩到更麻烦的地方去。”
林婉儿轻声问：“您……一直都知道我们会来？”
“算不上一直。”老李头笑了笑，眼角皱纹堆叠，“但我知道能量波动到那个程度，迟早会触发错位。你们三个命硬，跑得也快，没被卷进核心爆炸里，算运气好。”
叶天一盯着他，没说话。系统在脑内嗡嗡作响，红色框框锁定了老李头胸口位置——界心碎片。他不动声色地压下提示，假装整理袖口，悄悄把界面缩到角落。
“所以您在这儿，是专程接应我们？”叶天一语气轻松，像在聊晚饭吃什么。
“算是吧。”老李头点头，“不过也有别的事要跟你们说。”
赵无极往前半步：“什么事？”
老李头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暗影能精准定位每个浮空岛的能量节点？为什么他的计划总能卡在临界点上？”
林婉儿一怔：“您的意思是……有人帮他？”
“不是帮。”老李头摇头，“是有人教他怎么找，怎么用。”
叶天一心里咯噔一下。系统界面又跳了一下，界心碎片的标识闪得更急。他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干站着。”
“不急。”老李头转身朝光门内走，“跟我来，有地方让你们歇脚，顺便说清楚些事。”
三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光门后是个小院，石桌石凳，墙角摆着几坛酒，屋檐下挂着风铃，风吹过叮当作响。看起来普通，但叶天一知道，能在时空裂隙边缘稳住这么个院子，绝不简单。
老李头招呼他们坐下，自己搬了个矮凳，慢悠悠倒酒。
“喝一口？暖身子。”
赵无极没动，林婉儿犹豫了一下，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叶天一接过酒杯，没喝，放在手心转着圈。
“老李头，”叶天一开口，“您到底是谁？”
老李头动作顿住，抬眼看他：“你觉得我是谁？”
“以前觉得是隐世高人，教我功夫，给我指点路。”叶天一笑了笑，“现在嘛……不太确定了。”
老李头没生气，反而笑了：“聪明孩子。”
他放下酒壶，双手撑在膝盖上，语气认真起来：“我不只是教你功夫的人。我曾经参与过一场大战，很大，大到你们现在遇到的这些，不过是余波。”
林婉儿轻声问：“什么大战？”
“界面战争。”老李头说，“上古时候，各界为了争夺资源和通道打成一团，死的人比现在所有修士加起来还多。”
赵无极皱眉：“那跟暗影有什么关系？”
“他手上那份抽取能量的技术，是从战时遗留下来的残本里扒出来的。”老李头叹气，“有人故意留给他，让他搅局。”
叶天一盯着他：“谁留的？”
老李头没答，只是拍了拍胸口：“有些东西，藏得再深，也会被找到。”
叶天一心里一紧。系统又弹提示：目标体内碎片活性上升，建议立即扫描分析。
他压住冲动，笑着问：“那您接下来打算带我们去哪儿？”
“先休息，明天再说。”老李头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屋里有床，够你们睡。别乱跑，这地方看着安静，其实到处是裂口。”
他说完就往屋里走，背影佝偻，脚步却稳。
林婉儿小声问：“我们信他吗？”
赵无极摇头：“不知道。但他没动手，也没必要骗我们。”
叶天一没说话，低头看酒杯。酒面平静，映出他自己的脸。
系统悄悄弹窗：是否启动深层扫描？
他点了否。
夜里，叶天一躺在硬板床上，睁着眼。窗外风铃轻响，隔壁房间传来老李头轻微的鼾声。
系统界面静静悬浮，界心碎片的标记还在闪。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
明天，得找个机会，单独问问老李头——你胸口那玩意儿，到底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