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废话了，”郭芙蓉摆了摆手，“赶紧给杨大壮办理一个外协警员证！”
眼镜警察和寸头警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为难。
“队长……他是科班毕业的吗？”眼镜警察迟疑着问道。
“对呀队长，”寸头警察也跟着小声说，
“外协警员证，按规矩也得是警校毕业才能办的……”
“你们两个，现在我是队长还是你们是队长？”
郭芙蓉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还敢跟我讲起规矩来了？”
“呃……嘿嘿，我们办，我们这就去办！”两人见状，哪还敢多嘴，赶紧应承下来。
寸头警察转头看向杨大壮，脸上堆起客气的笑：“麻烦杨大壮过来，拍个照登记一下。”
“去吧，拍完照，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郭芙蓉看着杨大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眼神里带着点志在必得的意味。
郭芙蓉不笑还好，这一笑，眼角眉梢带着点说不清的意味，
反倒让杨大壮心里发毛，莫名生出一种误入狼窝的感觉。
一番忙活下来，杨大壮的外协警员证总算到手了。
“那……郭队长，我就先回去了？”他手里捏着证件，
脸上故意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声音却压得低低的。
“你不回去，难道还想让我辅助你恢复灵气不成？”
郭芙蓉白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嗔怪，声音也放轻了。
“也不是不行，”杨大壮顺着话头往下说，眼神往四周瞟了瞟，
“只是，在警所这里，你方便吗？”
“你这王八蛋，还想在警所里来？作死啊你？”郭芙蓉又气又羞，
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我再也不想帮你了，膝盖到现在还隐隐作疼呢！”
嘴上说着狠话，脸颊却悄悄红了。
“刚才在医院也是场地受限，我也是没办法才在地板上来的……”杨大壮还在嘀咕。
“你再说！不准说了！”郭芙蓉赶紧打断他，生怕被旁人听到。
“呵呵，下次！下次咱俩找个软一点的地方，比如床垫什么的，那样会好一些！”
杨大壮笑得一脸狡黠。
郭芙蓉见他没完没了，再也忍不住，扬起粉拳就往他胸口砸去。
可杨大壮皮糙肉厚的，挨了一下屁事没有，她自己的小拳头反倒震得生疼。
“滚！有多远滚多远，”她捂着拳头，没好气地说，“现在老娘看你一眼就烦！”
这话里的违心意味，连她自己都觉得明显。
“那我回去咯？”杨大壮转身要走，刚到门口又停住了，
挠了挠头，“啧……我滴妈呀，我车哪去了？”
“这不在我们警所的停车场吗？”郭芙蓉指了指外面，
“之前把你带回警所的时候，我让其他队友把你车开回来了。”
“我就说找不到钥匙呢，钥匙哪去了？”杨大壮一边翻着挎包，一边嘟囔着。
没留意间，挎包里的几捆钞票“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看了看地上的钱，又看了看郭芙蓉，挠了挠头说：
“那个……郭队长，我这个人有洁癖，这钱掉地上脏了！我就不想要了！”
“你不要是吧？”郭芙蓉挑眉，弯腰把几捆钱捡了起来，掂量了一下，
眼神带着审视，“你不要那我就要了！不过，你还没说你的钱哪里来的？”
她攥着钱，等着杨大壮的答复——要是说得合情合理，这钱她就收下；
要是含糊其辞，她保不准就拿这钱往他脸上砸过去。
杨大壮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在方家的事，
把给方老爷子治好腰间盘突出的经过娓娓道来。
当然，那些和方家女仆睡觉不方便说的细节，他愣是半个字都没提。
足足说了十几分钟，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哦……原来如此，”郭芙蓉听完，点了点头，
“那这么说来，你这钱是行医所赚，挺干净的！”
“干净啥呀，掉地上脏死了！”杨大壮摆了摆手，言外之意很明显——
这钱既然脏了，你爱拿去咋花就咋花，他是不打算要了。
郭芙蓉心里盘算了起来，她作为警所队长，工资本就不高，
这几万块钱要是存起来，刚好能给队里添置点厉害的家伙。
到时候出任务，人手一把趁手的武器，
既能减少伤亡，又能给队友们壮胆，想想都觉得美滋滋的。
“这算充公！”她把钱往口袋里一塞，转身就往办公室走，“你赶紧走，老娘没空送你！”
“诶……我车钥匙在哪？”杨大壮在后面喊了一声。
“在车上插着！自己找！”郭芙蓉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
杨大壮启动车子，朝着蜜桃村的方向驶去。
回到村里，他第一时间就往村卫生所赶，找到了雷建国。
此时，雷建国正在给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奶奶号脉，神情专注。
“你这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胃寒，”雷建国松开手，
温和地叮嘱道，“最近就不要吃生冷的食物了。”
老奶奶连连点头，听得很认真。
“我给你开一点冲剂吧，回去冲水喝就得了。”
雷建国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药柜前捡药。
杨大壮站在一旁看着，心里其实动过念头——
以他的神医术，治好老奶奶这胃寒之症不过是举手之劳。
但他转念一想，要是连这种小毛病都动不动就动用神医术，
那自己岂不是真成了生产队的驴，得没日没夜地忙活？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种小毛病，用普通方法治疗就好。
就算将来诊所规模扩大，来看病的人多了，
大不了就招聘医生帮忙，自己只负责他们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就行。
“嗯……一共两块五！”雷建国算好价钱，对老奶奶说道，收的显然是进货价。
老奶奶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零散的硬币和纸币。
她一枚枚、一张张地数着，一块，五毛，两毛，
一毛……数了一遍又一遍，才凑够两块钱递给雷建国。
杨大壮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发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被雷建国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制止了。
“呵呵，可以了，您慢走哈！”雷建国接过钱，笑着送老奶奶往卫生所门口走。
杨大壮站在原地，一直望着老奶奶步履蹒跚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角。
“呵呵，大壮，刚才你想说什么呢？”雷建国转过身，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