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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捡到鬼妻后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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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我十五岁那年,在河边捡到个湿透的红衣女子。

她自称鲁公女,说与我前世有缘,要嫁我为妻。

爹娘极力反对,说我阳气弱,娶鬼妻会折寿。

婚后我果然日渐消瘦,她却夜夜为我煨汤补身。

直到那晚,我亲眼看见她把阳寿熬进汤里……

正文

我十五岁那年的夏天,雨水格外丰沛,村口那条原本温顺的河变得浑浊而暴躁,日夜不停地咆哮,卷着从上游冲下来的枯枝败叶,甚至偶尔还有淹死的猫狗,轰隆隆地奔向不知名的远方。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河底淤泥被翻搅上来的腥气,混着水汽,黏糊糊地贴在人的皮肤上,甩不脱,挣不掉。那天黄昏,雨脚稍歇,天边透出些残破的霞光,像泼染开来的血渍。我贪图凉快,踩着被河水泡得发软的泥岸,想去下游那片回水湾看看有没有冲下来的鱼虾。

河风很大,吹得我单薄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河水是黄褐色的,打着旋,吐着白沫,一副刚刚发过脾气的余怒未消的模样。回水湾那里果然堆满了上游冲下来的杂物,树枝、破烂的家具、一团团纠缠不清的水草。就在那堆灰褐色的杂乱中间,我一眼瞥见了一抹刺目的红。

那红色,在昏黄的天光和水色里,鲜艳得近乎妖异。我心下一惊,以为是哪家姑娘落水的衣裳被冲到了这里,可走近了几步,才看清那不是什么衣裳,而是一个人,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子,面朝下伏在泥泞的河滩上,一动不动,湿透的长发如同墨黑的水草,缠绕着她苍白的脖颈和手臂。

我那时年纪小,胆子却不小,或者说,是被那抹惊心动魄的红攫住了心神。我蹚着没脚踝的泥水,深一脚浅一脚地靠过去,费力地将她翻了过来。一张脸露了出来,白,是一种毫无生气的、玉石般的白,嘴唇却微微泛着紫,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倒像是庙里供奉的玉雕神女。我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但指尖触到她冰冷的皮肤时,却似乎能感到一丝极其细微的颤动,来自胸膛深处。

也顾不上多想,救人要紧。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连背带拖,总算把这个湿漉漉、沉甸甸的红衣女子弄回了家。爹娘见到,吓得脸都白了。娘赶紧翻出干爽的布巾给她擦拭,又熬了滚烫的姜汤,想撬开她的牙关灌下去。爹则站在一旁,眉头拧成了疙瘩,眼神里全是惊疑不定。

折腾了半晌,那女子悠悠转醒。她睁开眼的瞬间,我几乎屏住了呼吸。那双眼,黑得像最深沉的夜,里面没有惊惶,没有迷茫,只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冰凉的平静。她看了看我们,目光最后落在我身上,声音很轻,带着水汽般的渺茫:“多谢小哥救命之恩。我姓鲁,人称鲁公女。”

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带着古旧而疏离的气息。爹娘试探着问她的来历,家在哪里。她只是微微摇头,说无处可去。又问及这身刺眼的嫁衣,她沉默了片刻,抬起那双幽深的眸子,再次看向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与这位小哥,前世有未尽的姻缘。此番前来,是特为嫁他为妻,了却夙愿。”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把爹娘彻底震住了。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油灯灯芯偶尔爆开的“噼啪”声。娘的嘴唇哆嗦着,爹猛地踏前一步,声音又急又怒:“胡说!我儿才十五,阳气未固,怎可……怎可娶你这来路不明的……人!”他终究没把那个“鬼”字说出口,但屋子里每个人,包括我,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鲁公女,出现得太过诡异,那身湿透的红嫁衣,那死里逃生的离奇,那冷得不像活人的体温,还有她那过于平静的眼神,无一不透着邪门。

鲁公女对于爹娘的激烈反对,并无太多反应,只是垂下眼帘,轻声却坚定地说:“此乃天命,非人力可阻。我绝不会害他。”

任凭爹娘如何劝,如何骂,甚至找了村里的老人来说项,鲁公女只是那句话。而我,不知是被她那句“前世姻缘”蛊惑了,还是单纯被她那惊心动魄的美貌与凄冷所吸引,心底竟生出一种莫名的、义无反顾的念头。我梗着脖子,对爹娘说:“我要娶她。”

爹气得浑身发抖,扬手要打我,最终那一巴掌却狠狠扇在了自己脸上。娘抱着我哭,说我这孩子是被迷了心窍,说娶了这种不明不白的女子,是要折寿的!可我那时铁了心,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最终,爹娘拗不过我,或者说,是拗不过那仿佛既定命运般的安排。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吹打花轿,只在那个残霞彻底褪尽的夜晚,我对着天地牌位,和一身红衣依旧的鲁公女,磕了三个头,算是成了亲。那一夜,我的新房红烛高燃,烛光映在她白皙的脸上,却泛不起一丝暖意。她端坐在床沿,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像。

婚后,日子过得异乎寻常的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寡淡。鲁公女不言不语,白日里总是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眼神空茫,不知在看些什么。她不食人间烟火,从不与我们一同吃饭。她似乎也不需要睡眠,至少,我从未见过她躺下。她行动间几乎没有声音,像一抹游弋的影子。

而我的身体,果然如爹娘所预言的那样,开始出了问题。起初只是容易疲倦,走几步路就喘气,后来便日渐消瘦下来,脸色也变得蜡黄。爹娘请了郎中来,郎中搭了半天脉,也只是摇头,说是先天不足,气血两亏,开了几副补药,吃下去却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半点起色。

也就在我开始消瘦不久,鲁公女却有了新的举动。每到深夜,万籁俱寂之时,她便会悄无声息地起身,去到那间狭小、被烟火熏得发黑的厨房。我开始并不知道,直到有一次起夜,看见厨房灶膛里透出微弱的火光,才好奇地凑过去看。

只见她背对着我,蹲在灶前,小小的泥炉上坐着一个我从未见过的、造型古拙的陶罐。罐子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细微的气泡,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那香气不像是寻常的药材或食材,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闻久了,竟让人有些头晕目眩。她极其专注地看着那陶罐,不时用一只小小的木勺,在罐里轻轻搅动。她的动作轻柔而虔诚,仿佛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

过了一会儿,她盛出一碗汤,端到我面前。那汤色泽清亮,微微泛着金红,那股奇异的香气更加浓郁了。“喝了吧,对身子好。”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听不出关切,也听不出命令。

我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又看了看那碗香气扑鼻的汤,心里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爹娘的警告言犹在耳,我这般日渐虚弱,是否真的与这诡异的妻子有关?这汤……我迟疑着,没有立刻去接。

她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那目光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最终,我还是在她无声的注视下,接过了碗。汤入口,味道竟出乎意料地甘醇,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温润力量,滑入喉咙,流入四肢百骸,那因虚弱而带来的沉重与寒冷,似乎真的被驱散了些许。

自那以后,夜夜如此。她总在深夜为我煨汤,而我,在最初的疑虑之后,也渐渐习惯了这深夜的一碗暖意。我的病情没有好转,依旧虚弱,依旧消瘦,但似乎也没有立刻恶化死去。只是有时,我会在夜半醒来,看到她不在身边,厨房方向传来细微的动静,以及那萦绕不散的奇异香气,心里便会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混杂着依赖、恐惧,以及一种沉沦的无力感。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圆之夜。那晚的月亮大得惊人,圆得狰狞,清冷的光辉透过窗纸,将屋内照得一片惨白。我不知为何,心中烦闷难当,迟迟无法入睡。快到子时,身边的鲁公女又如常般悄无声息地起身,下了床,走向厨房。

鬼使神差地,我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闭眼等待,而是偷偷地跟了上去。我赤着脚,踩在冰凉的泥地上,屏住呼吸,挪到厨房那破旧的门边,透过一道宽宽的门缝,向里窥视。

月光与灶膛里跳跃的火光交织在一起,将厨房切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鲁公女背对着我,依旧蹲在那个小泥炉前,古拙的陶罐里冒着咕嘟咕嘟的热气。然而,今晚的景象,却与我之前起夜偶然瞥见的截然不同。

她没有在用木勺搅拌。她伸出右手那根纤细的、过分苍白的食指,指甲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青光。然后,她将指尖探入自己胸口的红衣之内,缓缓地,引出了一点什么。

那是一片极其微弱、极其黯淡的,如同萤火虫尾部那般大小的……光点。那光点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灰白色,在她指尖微微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看到她的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起伏,似乎引出的这光点,对她而言也并非易事。

接着,她将指尖那点灰白的光,小心翼翼地,投入了翻滚的汤液中。

就在光点没入汤中的刹那,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平静翻滚的汤水,骤然间像是被注入了生命,猛地亮起一层柔和的、暖融融的金红色光晕,那光晕流转不定,将鲁公女苍白的侧脸也映上了一层虚幻的血色。与此同时,那股我熟悉无比的、带着腥甜的奇异香气,猛地浓郁了数倍,如同有形的触手,从门缝里钻出来,钻进我的鼻腔。

而我,在看清那灰白光点的瞬间,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那光点……那光点给我的感觉,熟悉到令人毛骨悚然!那分明是……那分明就是我日渐流失的,生命的气息!是我在镜中看到的,从我眼中一点点褪去的活力!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失声尖叫出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撞得我肋骨生疼。我瞪大眼睛,看着鲁公女又用同样的方法,接连从胸口引出了两点、三点……足足五点同样黯淡的灰白光点,一一投入陶罐之中。每投入一点,罐中的汤液光华就更盛一分,香气也更浓烈一分。

我全明白了!什么前世姻缘!什么夜夜煨汤补身!全是谎言!她熬的不是汤,是我的阳寿!她是在用这种诡异的方式,汲取我的生命!爹娘的话,一字一句,如同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进我的脑海。我浑身冰冷,手脚发麻,几乎站立不住。

就在这时,鲁公女忽然停下了动作,慢慢地,慢慢地转过了头。

她的脸,在灶火与汤液发出的金红光芒映照下,一半明,一半暗。那双永远平静无波的黑眸,此刻正精准地,穿透了门板的缝隙,牢牢地锁定在我的脸上。

她看见我了。

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细微的弧度。那不是一个笑容,里面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被窥破秘密后的、令人通体生寒的诡异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般的残忍。

她看着我,用那依旧平淡无波,此刻却如同冰锥刺骨的声音,轻轻地说:

“夫君,你都看见了……这汤,快好了。”

我僵在门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那月光冻住了,只有心口一块在疯狂地擂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看见了!她看见我了!那眼神,平静得残忍,仿佛我窥破的不是她窃取我性命的秘密,而不过是打翻了一杯水那样寻常。

“夫君,你都看见了……这汤,快好了。”

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像一把冰冷的锉刀,一下下刮着我的骨头。快好了?什么快好了?是我的命快被她熬干了吗?

我看着她转回身,用那只细白的、刚刚引渡了我生命光华的手,拿起灶台上的粗陶碗,从容地舀起一勺翻滚着异光的汤液。那汤在碗中荡漾,金红色的光晕流转,映得她指尖几乎透明。浓郁的腥甜香气几乎凝成实质,压迫着我的呼吸。

她端着碗,转过身,一步步向我藏身的门口走来。她的红嫁衣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滩凝固的血,裙摆拂过地面,却没有发出丝毫声响。我动弹不得,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扇薄薄的、破旧的木门被一只苍白的手轻轻推开。

她站在我面前,比我略矮一些,需要微微仰头才能与我对视。月光照在她脸上,美得惊心,也冷得刺骨。她把碗递到我面前,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低语,内容却令人胆寒:“趁热喝了吧,夫君。今夜月华甚好,正是补身子的时辰。”

我的牙齿在打颤,想后退,双脚却像生了根。目光死死盯住那碗汤,那里面翻滚的,是我五年来的生命,是我的精气,我的魂髓!

“你…你到底是什么…” 我的声音干涩嘶哑,几乎不成调子。

她微微偏头,黑眸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随即又恢复了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我是你的妻,鲁公女。” 她将碗又往前送了送,碗沿几乎要碰到我的嘴唇,“喝了它。”

那香气钻入鼻腔,带着一种诡异的诱惑力,我的胃里一阵翻搅,喉头却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这五年来,我就是靠着这东西,吊着这日渐残破的性命?依赖与憎恶在我心中疯狂撕扯。

“不…” 我猛地挥出手,想要打翻那碗。用尽了我此刻全身的力气。

她的手稳得出奇。碗纹丝不动,连一滴汤水都没溅出来。我挥出的手腕,却被她另一只冰冷的手轻易攥住。那寒意瞬间穿透皮肤,直刺骨髓,冻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

“为何要拒绝?”她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情绪,那是一种…近乎怜悯的东西,却比之前的平静更让我毛骨悚然。“没有这汤,你活不到今日。”

“没有你…没有你我又怎会变成这副鬼样子!”我嘶吼着,试图挣脱她的手,却如同蚍蜉撼树。“你偷我的阳寿!你这妖孽!”

“偷?”她重复着这个字,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又加深了些许,“夫君,你忘了么?是你自己答应娶我的。姻缘既定,因果自成。你的命,本就是我的。”

她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心上。是啊,当年是我梗着脖子,不顾一切要娶她。爹娘的哭喊,乡邻的劝阻,言犹在耳。是我自己…一步步走进了这命定的陷阱。

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力气从四肢百骸流走,我停止了挣扎,瘫软下去,若不是她还攥着我的手腕,我几乎要跪倒在地。

她看着我这副模样,眼中的怜悯之色更浓了,浓得近乎慈悲,也近乎残酷。“喝了吧,”她再次将碗递到我唇边,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魔力,“这是最后一碗了。”

最后一碗?

我猛地抬眼看向她。什么意思?

她没有解释,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手腕上的寒意和她目光中的平静,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压力。我知道,我抗拒不了。无论这汤是什么,无论喝下去会怎样,我都无法反抗。

一种破罐子破摔的麻木感攫住了我。我闭上限,张开嘴,任由那温润又带着腥甜气味的液体滑入喉咙。

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这汤入口,没有带来丝毫暖意,反而像是一道冰线,顺着喉咙直坠丹田,所过之处,五脏六腑都像是被冻结、撕裂。紧接着,一股狂暴的、灼热的力量又从冻结之处猛地炸开!冷热交替,如同千万根钢针在我体内疯狂穿刺、搅拌!

“啊——!”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眼前一片血红,什么都看不清了。只能感觉到攥住我手腕的那只冰冷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剧痛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我的意识。在彻底失去知觉的前一刻,我仿佛听到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落在我的耳畔。

“睡吧,夫君。待你醒来……”

后面的话,我已听不清了。

---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意识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冰海中沉浮,时而冻僵,时而又被莫名的灼热炙烤。偶尔能感觉到似乎有冰冷的液体渡入我口中,维持着我不至于彻底消散。爹娘悲切的哭声,鲁公女那平铺直叙的低语,像是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

直到某一刻,一股强烈的、属于活人世界的感知猛地将我拉回了现实。

是阳光。

温暖的,带着尘土和草木气息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皮上。

我猛地睁开眼。

视线起初有些模糊,适应了片刻,才看清头顶是熟悉的、挂着蛛网的房梁。我躺在我自己的床上。窗外,天色大亮,鸟鸣啁啾。

我…没死?

这个认知让我心脏狂跳起来。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能动。又动了动脚趾,也行。除了浑身有种大病初愈般的虚软无力,那困扰我五年、如同附骨之疽的阴冷和沉重感,竟然消失了!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惊动了伏在床边的人。

是娘。她抬起头,眼眶深陷,满脸憔悴,眼中布满了血丝。看到我睁着眼,她先是愣住,随即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一把抱住我:“我的儿!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吓死娘了!”

“娘…”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但确确实实是我自己的声音,“我…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了!”娘哭着说,“那天晚上听到你惨叫,我和你爹冲进去,就看你倒在地上,浑身冰凉,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那个…那个女人…” 提到鲁公女,娘的脸上露出了混合着恐惧和憎恶的神情,“她就站在旁边,冷冰冰地说你没事,睡几日便好…然后,然后她就…”

“她怎么了?”我急忙追问,心头莫名一紧。

“她走了!”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端着一碗米汤走进来,脸色同样疲惫,但眼神里却有种如释重负的复杂情绪,“那天晚上之后,她就消失了。连同她那个熬汤的罐子,一起不见了。”

走了?

我怔住了。那个口口声声说与我前世有缘,嫁我为妻,夜夜窃取我阳寿熬汤的鲁公女,就这么…走了?

“儿啊,你感觉怎么样?身子还难受吗?”娘捧着我的脸,急切地上下打量。

我感受了一下身体。虚弱,是的,但那种生命在不断流失的空洞感确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虽然千疮百孔、但却实实在在属于我自己的…生机。

“我…好像好了…” 我喃喃道。

爹娘对视一眼,又是欣喜,又是后怕。爹将米汤递给我,叹道:“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那妖孽走了,也算是…也算是放过你了。”

我接过碗,温热的白米汤,带着谷物朴实的香气。我小口小口地喝着,胃里渐渐暖和起来。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盘踞在骨髓里的寒意。

我真的…好了吗?

鲁公女那句“最后一碗”是什么意思?她窃取我五年阳寿,最终却又放手,是为了什么?那句未尽的“待你醒来…”后面,究竟是什么?

这些问题,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我心底。我没有告诉爹娘那晚我看到的具体景象,也没有说出我心中的疑虑。他们已经被折磨得够久了,如今我劫后余生,就让他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吧。

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不出半月,便能下地行走,虽然比不上十五岁前的健壮,但脸色渐渐红润,力气也一点点回来。村里人见了我,都啧啧称奇,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关于鲁公女的种种诡异,在爹娘的刻意隐瞒和时间的冲刷下,也渐渐成了人们口中一段模糊的、不愿多提的往事。

只有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地改变了。

我变得畏寒,尤其害怕看到流动的河水,那浑浊的黄色总会让我想起那个黄昏。我更害怕深夜,害怕听到任何类似汤水翻滚的咕嘟声,害怕闻到任何陌生的、带着甜腥的气味。

我的生命,被硬生生剜去了五年。这空缺无法填补,如同一个隐秘的伤口,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隐隐作痛。

一年后的某个夏夜,月光依旧明亮。我因心中烦闷,难以入眠,信步走到后院。晚风吹拂,带着草木的清香。我抬头望着那轮明月,忽然想起鲁公女消失那晚,似乎也是这样的月圆之夜。

就在这时,一阵极细微的、仿佛叹息般的声响,被风送入了我的耳中。

那声音很轻,很缥缈,却异常清晰。

“夫君…”

我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后院空荡荡的,只有月光如水,树影婆娑。

什么都没有。

是幻觉吗?

我站在原地,心脏一下下沉重地跳动着。夜风吹过,我竟感到一丝熟悉的、来自骨髓深处的寒意。

那空缺的五年,真的就此结束了吗?

还是说,那窃取了我阳寿的红衣身影,那一段诡异而扭曲的姻缘,其因果,尚未真正了结?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后院,被一种无声的恐惧,彻底淹没。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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