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萧墨尘重伤,婉清救治
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婉清药膳坊”的木牌,药皂摊子前就围满了妇人。小草麻利地递出一块玫瑰润肤皂,笑着说:“张婶,您上次订的三块都在这儿,用着好下次再找我!”苏婉清站在旁边,手里理着刚到的金银花,眼角却时不时往镇外的山路方向瞟——今天已经是萧墨尘该送山货的日子,可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
自上次送野山鸡和菌子后,萧墨尘已经整整一周没来了。按之前的约定,他每周三、周六都会送新鲜山货过来,从没有迟到过。苏婉清一开始以为他是山里有事耽搁了,可连着三天没消息,心里的担忧像藤蔓似的疯长——他会不会是在山里遇到了危险?比如暴雨冲垮了山路,或是碰到了凶猛的野兽?
“姑娘,你看什么呢?”小草递过来一杯安神茶,“这都一上午了,你都走神好几次了。”
苏婉清接过茶,指尖有些发凉:“没什么,就是……萧大哥还没送山货来,我有点担心。”
小草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笑着说:“萧大哥那么厉害,肯定没事的,说不定是山里有好猎物,多待了几天呢!”
话虽这么说,苏婉清却没法安心。下午客人少的时候,她把铺子交给小草打理,拎着一个装着药膳和药的布包,匆匆往山里走:“我去山里看看,要是天黑前没回来,你就跟我娘说一声。”
山路比平时难走,前两天下过雨,泥土湿滑,路边的杂草长得齐腰高。苏婉清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心里默念着萧墨尘的名字,目光扫过每一处可能有人迹的地方——她记得上次萧墨尘救她的捕兽陷阱,还有他常去的山泉边,都要一一找过去。
走到那处熟悉的捕兽陷阱附近时,苏婉清的脚步突然顿住了——地上散落着几根黑色的羽毛,还有几滴暗红的血迹,顺着血迹往前看,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萧大哥!”苏婉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快步跑过去,蹲下身扶起那人——正是萧墨尘。
他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胸口插着一支羽箭,箭羽上刻着陌生的纹路(不是普通猎户用的粗制箭羽,反而透着几分军用的精致),鲜血浸透了他的黑衣,在身下积成了一小滩,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苏婉清伸手探他的脉搏,指尖传来微弱的跳动,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还好,人还活着。
她来不及多想,赶紧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个隐蔽的山洞(上次她跌落陷阱时,萧墨尘就是把她带到这里暂歇的),赶紧用尽全身力气,半扶半拖把萧墨尘往山洞里带。山洞不大,却干燥干净,正好能避开风雨。
苏婉清把萧墨尘平放在地上,解开他的外套,露出渗血的伤口——箭杆深深插进胸口,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再耽误下去,恐怕会感染化脓。她咬咬牙,从布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平时用来处理药材的,磨得很锋利),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用灵泉稀释的烈酒(之前特意准备的,用来消毒)。
“萧大哥,忍一忍,我现在拔箭。”苏婉清轻声说,虽然知道他可能听不见,却还是想给他一点安慰。她用烈酒消毒小刀,又用布巾按住萧墨尘的伤口周围,深吸一口气,快速将箭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苏婉清赶紧用布巾按住,同时打开另一个小瓷瓶,里面是她早上特意留的小半碗灵泉(原本打算用来做药皂的,现在救人更要紧)。
她小心翼翼地将灵泉滴在伤口上,神奇的是,原本喷涌的鲜血很快就减缓了流速,红肿的皮肤也渐渐褪去了几分灼热。苏婉清心里一喜——灵泉的止血消炎功效果然管用!她又撕下自己的手帕,撕成干净的布条,蘸着灵泉,轻轻给萧墨尘包扎伤口,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他。
忙完这一切,苏婉清才瘫坐在地上,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她看着萧墨尘苍白的脸,伸手擦去他额头的冷汗,心里满是后怕——要是她再晚来一步,要是灵泉不够用,后果不堪设想。
山洞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苏婉清生了一堆火,既能取暖,又能驱赶野兽。她从布包里拿出熬好的当归鸡汤,用小勺子舀起一点,吹凉了,想喂给萧墨尘喝,可他牙关紧闭,根本咽不下去。苏婉清只能先把鸡汤放在一边,守在他身边,时不时探探他的脉搏,看看伤口的情况。
不知过了多久,萧墨尘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眼皮也缓缓掀开,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他看到守在旁边的苏婉清,愣了一下,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又……谢谢你。”
苏婉清心里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扶他坐起来,垫上一块石头:“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吗?”
萧墨尘摇摇头,目光落在她沾着血迹的手上,又看了看自己包扎整齐的伤口,眼神里多了几分复杂:“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一周没送山货,我担心你,就来山里找你。”苏婉清递过鸡汤,“先喝点汤,补补力气,这是用灵泉熬的,对你的伤口好。”
萧墨尘接过汤,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鸡汤滑进喉咙,带着灵泉的清甜,让他虚弱的身体多了几分暖意。他看着苏婉清眼底的红血丝,知道她肯定守了自己很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低声说:“这次……又欠你一条命。”
“别说这些,你没事就好。”苏婉清摇摇头,目光落在他胸口的伤口上,忍不住问,“你这箭伤……是怎么回事?山里的野兽不会用这么精致的箭。”
萧墨尘的眼神暗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没什么,就是遇到了几个不怀好意的猎户,抢我的猎物时动了手。”
苏婉清心里清楚他没说实话——那箭羽的纹路她虽然不认识,但绝不是普通猎户能用得起的,而且他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明显是下了死手,哪里是抢猎物那么简单?可她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养好伤。
“你现在需要静养,这里很安全,我每天来给你送药膳和药。”苏婉清收拾好布包,“天黑了,我得先回去,明天一早再来看你。”
萧墨尘点点头,看着她起身要走,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带着一丝颤抖:“路上……小心。”
苏婉清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苍白却认真的脸,轻声说:“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走出山洞时,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苏婉清拿着火把,慢慢往山下走。心里的担忧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次救萧墨尘,比上次跌落陷阱时更让她在意,看到他重伤昏迷的样子,她甚至有一种“不能失去他”的恐慌。她知道,自己对这个外冷内热的猎户,早已不是单纯的感激,而是动了真感情。
回到家时,张氏和小草都在门口等着,见她回来,赶紧迎上去:“怎么样?找到萧大哥了吗?”
“找到了,他在山里遇到了点危险,受了伤,我把他安置在山洞里了,明天开始我要上山给他送药和药膳。”苏婉清简单说了情况,没提箭伤的异常,怕母亲担心。
夜里,苏婉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萧墨尘胸口的箭,还有他避开话题时的眼神,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下死手?还有他腰间那把旧刀,他精准的箭法,都不像是普通的猎户。
不过这些疑惑,都要等他伤好后再说。苏婉清摸了摸贴身的玉佩,心里有了决定——不管萧墨尘是什么身份,不管他背后有什么秘密,她都要帮他养好伤,至于以后,她愿意等他主动告诉自己一切。
第二天一早,苏婉清特意用灵泉熬了清淡的菌菇粥,还带了新做的药皂(山里潮湿,用药皂洗手能预防伤口感染),匆匆往山里走。她不知道,这次上山,不仅是照顾萧墨尘的开始,更是揭开他神秘身份的第一步——几天后帮他换包扎时,她会看到他背后的陈旧箭伤,还有那块藏在腰间的“镇北”令牌,让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