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都没了……”
疫医独自站在收容单元内悲惨地嚎叫，它背后的羽毛不仅被羽拔干净了，而且硕大的翅膀还至少缩水一圈。
“不过，他这次为什么没完全对我动手。”
稍微冷静下来的疫医开始思考。
只是让它缩水一圈和羽毛掉光，这根本不符合羽的作风，之前他可是恨不得直接把它全部吸收了。
毕竟这位可是象征着暴食与怠惰的主啊。
它的思绪不由被拉回到那段距离现在非常遥远的时间。
天空与如今的都市没有太大区别，依旧黑雾笼罩整片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都市要比现在更加死寂，沉重的气氛死死压着人们，就连空气都似乎能够令人窒息。
立足于高墙之上的“羽”，身上穿着那件熟悉的收尾人风衣，嘴里叼着一根烟眺望远方的大片迷雾。
“时候快到了吧。”
他说话时，嘴里的香烟已经只剩下一半了。
“怎么？害怕了？”
隐身于黑暗之中的另一个人问道，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模样。
但那赤红色的双瞳在一片黑暗中无比显眼。
“要是害怕，我就不会和你们站在这了。”
“最好是。”
赤色双瞳的主人轻哼一声，随后把视线投向天空。
“遮天蔽日的乌云也不知何时能够散去。”
“会散去的。”
蓝色双瞳的主人喃喃道，即使他的声音很小，可其他人仍然能够清楚地听到。
“说那么多干嘛，不如吃点东西休息会。”
模糊不清的说话声从一位异瞳男人的嘴里发出。
碧绿色的左眼加上金黄色的右眼让人感到一丝诡异，被他盯上仿佛就像是躲在暗处中正要捕猎的毒蛇盯着。
“那家伙呢？不会又跑去享乐了吧？”
“你这样说我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
橙色双瞳的男人姗姗来迟，嬉笑地回答道。
“我很庆幸今天你的身上没有那糟糕的味道。”
“毕竟是最后一场演出嘛，而且还要从那群家伙身上拿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自然要保持最庄重的状态。”
橙色双瞳的男人看向异瞳男人。
“别说我了，我还以为你这贪吃鬼会待在家里吃东西呢。”
“这家伙一听到能吃到从来没吃到过的东西就来了。”
“你难道不好奇祂们是什么味道的吗？反正我想试试。”
嘴里的东西终于吞下，异瞳男人轻笑起来，那戏谑的眼神告诉众人，他可是很期待啊。
“你们说，祂们凭什么拥有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静默坐在地上的男人终于睁开紫色的眼睛，对着其他人问道。
“又来了。”
一众人十分默契地用右手捂住额头，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不下百遍了。
“今天你就能得到答案了，不是吗？”
所有人把目光放到站在最前方的“羽”身上。
“要是，我们失败了怎么办？”
“没事的，那家伙主意多得很。”
一根烟完全燃尽，“羽”把烟头抛向墙下，然后缓缓开口道。
“人类不会局限于高墙之内。”
“即使是再幼小的鸟儿，也会向往自由的天空。”
“但在雏鸟学会展翅翱翔之前。”
“就由我们，用这双丰满的羽翼为他们遮蔽风雨。”
“祂们造就的苦痛，人类定当百倍奉还。”
“这就是，独属于人的意志。”
“时间差不多了，那群家伙已经来了。”
其他人站起身来并肩而立。
“那群胆小鬼应该进入河流之中了吧？”
“换作平时，吾或许会骂他们懦夫。”
“但现在，希望他们一切安好。”
“走吧。”
墨色晶石覆盖在他们身上，他们各自身上的晶石展现不同的形态。
随后他们一跃而下，冲进迷雾之中。
之后的事情，疫医就完全记不清楚了，它只知道这就是那时候它窥探到的景象。
“唉，你们还是没放弃吗？”
它注视着墙壁，仿佛它能够透过收容单元的墙壁看见走廊内的羽。
“放弃？或许在我吃饱的时候就会这么做。”
“但我从始至终都还没吃饱啊。”
羽似乎听到收容单元内疫医的声音，露出尖锐的虎牙自说自话道。
此刻他的双眼不都是碧绿色，而是变成疫医回忆中的异瞳。
留下这两句话后，他继续游荡在走廊内寻找令他心仪的异想体。
正如他所说，他还没吃饱呢。
他继续在走廊内行走，寻找其他的异想体。
在这之后，几乎所有的收容单元羽都进去过。
除了不让碰的圣洁天使，就只剩下一罪与百善的收容单元羽没有进去了。
“这味道，果然是你吗？老骨头。”
站在一罪与百善收容单元的羽此刻却止住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
“进来吧。”
还没等羽亲自动手，门就自动打开了。
“看来是我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轻笑一声后就走进收容单元内。
“你们最终还是选择以这种方式吗？”
羽毫不顾忌形象地往地上一坐，他可没有对一罪与百善动手的想法。
“没办法，谁让我们最后输了呢？”
“......”
“这些年在那条河的日子怎么样？”
漂浮在半空中的一罪与百善沉默了一会才继续开口。
“很好。”
“少骗人了，你要是过得好就不是这副样子了。”
“祂们对河动手了，对吧？”
“......是。”
“我就说，在临走前我们把河的杂质全部处理干净了，可现在的河已经混浊不清了。”
羽的脸色变得凝重，真没想到祂们真能找到河的位置。
如果不是他们曾留下的东西能够护住河，阻碍了祂们找到河的真正位置，他怕是现在连一罪与百善都见不到了。
“得亏你能撑住。”
“我不要紧，但其他......”
“即便自己是濒临崩溃，都还想着其他人吗？老骨头，你这家伙。”
羽摆摆手打断一罪与百善的话。
“那家伙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有什么是我能够做的？”
一罪与百善没有放弃，试图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羽叹了口气道。
“以你现在的状况，你只要保持住自己不要崩溃就行。”
“毕竟你是我们找到河位置的唯一媒介。”
“放心交给我们吧，会解决的。”
作者的话：晚上应该有二合一。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