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队一行人踏着残雪向南行进，林间的风还带着冬末的寒意，却吹不散队伍里的期待。青羽背着装着果干的小背篓走在中间，时不时抬头望向远处——狐部落的聚居地在一片向阳的山坡下，她记得那里有几棵高大的松树，是辨认方向的标记。
“快到了！”走在最前的阿木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你们看，那几棵松树！”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几棵挺拔的松树，树下隐约可见一片低矮的草棚，正是狐部落的住处。青羽眼睛一亮，加快脚步：“没错，就是这里！狐部落的首领山牙大叔，以前还跟我们换过野果呢！”
石示意大家放慢脚步，让青羽先去打招呼——毕竟她认识狐部落的人，不容易引起戒备。青羽走到草棚前，对着一个正在劈柴的青壮喊道：“阿岩哥！我是青羽，雀部落的，我们是联盟的人，来找山牙大叔谈事！”
那名叫阿岩的青壮放下石斧，看到青羽，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迎上来：“青羽？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山牙首领正在里面呢！”
很快，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几道皱纹的男人从最大的草棚里走出来，正是狐部落的首领山牙。他看到石一行人，尤其是他们背上裹着干草的陶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联盟的人？找我有事？”
石上前一步，笑着说：“山牙首领，我们是岩部落牵头的联盟，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加入我们，或者用我们的陶器、盐换些人口。”
“陶器？盐？”山牙皱起眉，显然没听过这两样东西。周围的狐部落族人也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石队的背篓，有人小声议论：“那是什么东西？裹得这么严实。”“他们说能换人口，难道是很贵重的东西？”
青羽连忙上前，从莓（石队里负责带盐的风部落族人）的背篓里拿出陶瓮，打开盖子，舀出一点盐：“山牙大叔，这是盐，煮东西的时候放一点，特别香，还能让食物放得更久。我们联盟的人，每天都能吃到有盐的煮食。”
山牙凑过来，仔细看了看盐粒，又闻了闻，摇了摇头：“这东西能吃？我怎么没见过。”
石对阿壮使了个眼色，阿壮立刻放下背篓，小心翼翼地取出陶锅——浅褐色的陶锅表面光滑，边缘整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狐部落的族人瞬间围了上来，伸着脖子打量，有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惊讶地说：“这东西好光滑！”
“这是陶锅，用来煮东西的。”阿木一边生火，一边解释，“你们平时烤肉，要么烤焦，要么带血，用陶锅煮，肉又嫩又入味，还能煮野菜、煮鱼汤，一次能供十个人吃。”
很快，火就生起来了。阿树（石队里负责带食物的林部落族人）从背篓里拿出一块熏肉和一把野菜，青羽帮忙切成小块，放进陶锅里，又加了些雪水。陶锅架在火上，火苗舔舐着锅底，没一会儿，锅里的雪水就冒起了热气。
狐部落的族人都屏住呼吸，盯着陶锅——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容器，更没见过用容器煮东西，平时要么把肉串在树枝上烤，要么直接生吃，烤出来的肉常常外面焦黑，里面还带着血丝，味道又柴又腥。
“咕噜咕噜——”随着水温升高，熏肉的香气渐渐弥漫开来，混合着野菜的清香，比烤肉的焦糊味好闻百倍。山牙的女儿，一个名叫松叶的小姑娘，忍不住拉了拉山牙的衣角：“阿爹，好香啊……我想尝尝。”
青羽看到松叶，笑着走过去，从背篓里拿出一串果干：“松叶妹妹，这个给你吃，等会儿煮好肉，让你先尝。”松叶接过果干，咬了一口，甜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眼睛瞬间亮了——她从来没吃过这么甜的东西。
没过多久，陶锅里的肉就煮好了。阿壮盛了一碗先递给山牙：“山牙首领，你先尝尝。”
山牙犹豫了一下，拿起一块肉放进嘴里——煮过的熏肉软烂入味，带着盐的咸香，没有一点腥味，比他吃过的任何肉都好吃。他三两口就把碗里的肉吃完了，又拿起一块野菜，同样吃得津津有味。
“好吃！”松叶也尝了一块，兴奋地喊道，“阿爹，比我们烤的肉好吃太多了！我们也想要陶锅，想要盐！”
周围的狐部落族人也纷纷尝了起来，有人一边吃一边说：“要是每天都能吃这样的肉，就算让我干什么都愿意！”“这陶锅也太好用了，比烤火方便多了！”
山牙放下碗，看着石，认真地问：“加入联盟，真的能每天吃到这样的煮食？有暖和的房子住？”
“当然！”石点头，“我们联盟有土坯房，比草棚暖和十倍，冬天不用挨冻；有节能灶台，省柴火还快；还有神尊护佑，之前狼群袭击部落，神尊挥手就杀了十几只狼，没人敢欺负我们。兔部落和雀部落已经加入了，现在住在山洞里，开春就能住上新房子。”
青羽也补充道：“山牙大叔，我以前在雀部落，每天都要挖草根充饥，冬天还得睡漏风的草棚。加入联盟后，我每天都能吃到有盐的煮食，还有果干吃，山洞里也暖和。松叶妹妹要是去了，还能和部落的小孩一起玩。”
山牙看着族人期待的眼神，又看了看手里的石板，终于下定决心：“好！我们狐部落愿意加入联盟！以后就跟着神尊，跟着联盟！”
狐部落的族人立刻欢呼起来，松叶拉着青羽的手，兴奋地问：“青羽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去联盟？能住上你说的土坯房吗？”
“等我们去完鼠部落，就带你们回去！”青羽笑着说。
石队在狐部落休整了半个时辰，山牙安排族人收拾东西——他们的东西不多，大多是兽皮和少量工具，很快就收拾好了。石留下两个青壮帮着照看狐部落的老弱，带着其他人继续向鼠部落出发。
鼠部落住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旁，草棚比狐部落的更简陋，只有五六个，族人都是青壮，没有老人和小孩。首领石爪是个身材瘦小却眼神锐利的男人，看到石队一行人，立刻拿起石矛，警惕地问：“你们是谁？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是联盟的人，来请你们加入我们。”石笑着说，“我们有陶锅、盐，有吃不完的熏肉和果干，还能保护你们，不用再被其他部落欺负。”
石爪显然不信，冷哼一声：“就凭你们？我们之前被狼部落欺负，也没见谁能保护我们。”
青羽上前一步，拿出陶锅，让阿木生火煮肉：“石爪首领，你先尝尝我们的煮食，再看看我们的陶锅和盐，要是觉得不好，我们马上就走。”
很快，陶锅里的肉就煮好了，香气弥漫开来。鼠部落的族人都围了过来，眼神里满是渴望——他们最近一直靠挖草根和抓野兔充饥，早就饿坏了。石爪犹豫了一下，尝了一块肉，眼睛瞬间亮了：“这……这也太好吃了！”
“加入联盟，每天都能吃这样的肉。”石说，“我们联盟有神尊，能挥手杀狼；有青壮，能狩猎捕鱼；还有足够的食物，能让你们吃饱穿暖。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们，联盟会帮你们出头。”
石爪看着族人期待的眼神，又想到之前被其他部落欺负的日子，终于点头：“好！我们鼠部落愿意加入联盟！以后就跟着联盟！”
鼠部落的族人不多，只有25个，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石队带着狐部落和鼠部落的族人，开始返程。路上，青羽和松叶走在一起，松叶好奇地问：“青羽姐姐，联盟里有像你这样会煮肉的人吗？我也想学习煮肉。”
“当然有！”青羽笑着说，“禾姐姐和阿瑶姐姐都很会煮肉，她们还会教大家做陶锅、鞣制兽皮，等你到了联盟，她们肯定会教你的。”
与此同时，北边的木队也顺利抵达了鹰部落。鹰部落住在山崖下的洞穴里，族人擅长爬崖抓鸟，有80来人。首领崖风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到木队背上的陶锅，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你们这是啥东西？能抓鸟吗？”
“这是陶锅，用来煮东西的。”木笑着说，让阿树拿出陶锅，生火煮鸟肉——鹰部落储存了不少晒干的鸟肉，平时都是烤着吃，又干又柴。
陶锅架在火上，鸟肉和野菜煮在一起，很快就散发出香气。崖风尝了一口，惊讶地说：“这鸟肉怎么这么嫩？比烤的好吃太多了！”
“这是因为用了陶锅，还加了盐。”木说，“加入联盟，你们不仅能有陶锅和盐，还能有更多的食物，冬天不用再担心饿肚子。我们联盟还有土坯房，比你们的山洞更暖和。”
崖风犹豫了一下，问：“你们真的能保护我们？我们住在山崖下，偶尔会有熊来捣乱。”
“我们联盟有神尊，之前30多只狼袭击部落，神尊挥手就杀了十几只，熊根本不算什么。”木说，“只要你们加入，神尊肯定会护着你们。”
崖风看着族人期待的眼神，终于点头：“好！我们鹰部落愿意加入联盟！”
离开鹰部落，木队又去了蛇部落。蛇部落住在河边，擅长捕鱼，有70来人，首领河泽是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蛇部落最近食物紧缺，看到木队带来的熏鱼和果干，族人都围了过来。
木让阿花拿出陶锅，煮了一锅鱼汤——新鲜的鱼肉放进陶锅，加些雪水和盐，煮出来的鱼汤鲜香浓郁。河泽尝了一口，立刻说：“我们蛇部落愿意加入联盟！我们有鱼，你们有陶锅和盐，以后我们一起过好日子！”
夕阳西下的时候，两队人在返回联盟的路上相遇了。石队带着狐部落62人和鼠部落25人，木队带着鹰部落81人和蛇部落73人，队伍浩浩荡荡，比来时壮大了好几倍。
青羽看到木队，兴奋地挥手：“木首领！你们也成功了！”
木笑着点头：“你们也不错！神尊肯定会很高兴！”
队伍继续向联盟行进，夜色渐深，石楼外的夜光石亮了起来，远远望去，像一串发光的星辰。部落里的人看到浩浩荡荡的队伍，都围了上来，禾和阿瑶也在其中，看到青羽，阿瑶笑着喊道：“青羽！你们回来啦！”
青羽跑过去，拉着阿瑶的手，兴奋地说：“阿瑶姐姐，我们把狐部落、鼠部落都带回来了！他们都愿意加入联盟！”
张轩也走了出来，看着队伍里的新族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石和木走上前，汇报了出访的情况：“神尊，狐部落62人、鼠部落25人、鹰部落81人、蛇部落73人，都愿意加入联盟！”
张轩点头，对身边的族人说：“快给新加入的族人安排住处，先住到后山的山洞，明天再统计人口，分配物资。”
族人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帮忙搬行李，有的领着新族人去山洞，有的去煮热汤。山洞里很快就热闹起来，新族人看着温暖的山洞，看着手里的热汤，脸上满是感激——他们终于不用再住漏风的草棚，不用再吃生肉和草根了。
青羽和松叶走在山洞里，松叶看着洞里的干草和兽皮，兴奋地说：“青羽姐姐，这里比我们的草棚暖和多了！以后我们真的能住上土坯房吗？”
“当然能！”青羽笑着说，“开春就能建，到时候我们就能住上又大又暖和的房子了！”
夜色渐深，联盟部落里依旧灯火通明，新加入的族人在山洞里安顿下来，老族人忙着帮忙，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笑容。张轩站在石楼前，看着热闹的部落，又看了看身边的禾和阿瑶，眼中满是欣慰——联盟的队伍，又壮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