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星际学院的“灵魂出窍冠军”
2147年的蓝星东亚大陆，北纬35°线把“星际科技学院”圈成了块巨型发光积木——尤其是传送门实验区，大清早八点整，自动门跟刚睡醒似的往两边滑，一股裹着金属味儿和臭氧的凉风“嗖”地扑过来，差点把我额前的碎发吹成中分。
我叫黄叶，此刻正以“罚站半小时”的姿势钉在三号实验区。身上这白实验服是学院统一款，别人穿像未来研究员，我穿总像刚从消毒间跑出来的实习生——主要是袖口挽到小臂时，腕上那只旧通讯器太掉价，边缘磨得能当砂纸用，屏幕角还有道浅痕，是我爸十年前调地之门时，被能量火花烫的。
左手揣在兜里，掌心攥着块玉佩，温乎乎的跟揣了个迷你暖宝宝。这玩意儿是我妈给的，五圈彩纹绕着玉璧转，鎏金的像化了的蛋黄，翠绿的像没洗干净的菠菜叶，湛蓝的像食堂难喝的蓝藻汤，赤红的像烧红的铁丝，赭石的像雨后踩脏的鞋底——说好听点是“五行纹路”，说难听点，跟我家楼下修车铺的防滑纹没差多少。
“黄叶！你魂儿又飞哪个星系了？第15组能量校准数据，再交不上我就替你跟系统说‘数据被空间乱流吃了’啊！”
隔壁实验区的林薇探出头，举着块全息数据板跟举着圣旨似的。这姑娘是传送门工程专业的“卷王天花板”，高马尾扎得能戳人，领口别着的“优秀研究员”徽章闪得我眼睛疼，身边还围着三个学弟，脑袋凑得跟看球赛似的，听她讲能量晶体共振原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拆原子弹。
对比之下，我这实验区冷清得能养企鹅。谁让我是学院着名“异类”呢：成绩稳坐前三，关键实验总走神；会最前沿的传送门算法，却连小组合作都想逃；上次学院组织地之门实地考察，我找了个“吃坏肚子”的理由鸽了，其实是怕看见地之门就想起我爸妈。
我赶紧回神，指尖在全息屏幕上戳了戳，淡蓝色界面“唰”地亮了，密密麻麻的参数滚得跟流水账似的：“能量输入强度3.2kw，晶体共振频率11.8hz，空间稳定性97.5%……”这些数我闭着眼都能背，可今天目光总往实验台中央飘——那是台人之门缩小模型，半米高，顶端的蓝色合成晶体闪啊闪，像颗快没电的LEd灯。
要命的是，这模型上的纹路，跟我兜里的玉佩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三年前的傍晚突然冒进脑子里。那天周五，学校提前放学，我背着书包去我爸工作的传送门研究所，想蹭顿糖醋排骨。研究所走廊静得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我爸实验室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就看见他趴在实验台上，手里攥着支银色记号笔，在张画满纹路的图纸上涂涂画画，我妈坐在旁边，手里端着杯热咖啡，眼神却飘得能看见银河系。
“小叶来啦？”我爸抬头，脸上的疲惫比实验台的灰尘还厚，伸手揉我头发，“等爸算完这组参数，咱们就去吃你最爱的糖醋排骨——上次你说老板放少了糖，这次咱们让他多加两勺。”
我凑过去看图纸，上面画着个巨大的拱门，门框上的纹路跟我手里的玉佩一模一样，就是更复杂，像张被猫抓乱的蜘蛛网。“爸，这是啥呀？新的传送门模型？”
我爸眼神突然暗了暗，把图纸折得跟豆腐干似的塞进抽屉：“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等你长大了就懂了。”我妈这时走过来，把块温热的玉佩塞我手里，“拿着，妈找老工匠做的，能保平安——以后别总跟同学打架，打碎别人的能量晶体还得赔钱。”
我当时没当回事，只觉得玉佩手感不错，攥着挺暖和。哪想到，那是他们留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
那天晚上，糖醋排骨没吃成。我在家等到半夜，爸妈没回来。第二天早上，研究所保安说实验室门开着，图纸没了，只有我爸的研究手册摊在桌上，夹着张我妈的便签：“保护好玉佩，别找我们。”
官方结论来得比快递还快：我爸妈去西北沙区维护地之门时，遭遇空间乱流，没了生命信号。
我当时差点笑出来——我爸是地之门研究的“老油条”，我妈是空间稳定性算法的“活字典”，他俩能犯“操作失误导致空间乱流”的低级错误？就跟让米其林大厨把鸡蛋炒糊似的离谱。
“黄叶！第17组数据记录好了没？你这曲线都停在12.3hz半分钟了，系统都快给你发‘摸鱼警告’了！”
身后传来周明导师的声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这位头发半白的老爷子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我的屏幕，角落那红色“数据超时”提示闪得跟警报灯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在走神。
我手忙脚乱地划虚拟键盘，曲线总算重新跳起来，可还是慢了半拍。“抱歉周导，马上补。”我声音有点发紧，左手下意识攥紧兜里的玉佩——突然觉得玉面震了一下，像有只小虫子在里面爬。
周明站在我旁边，目光从实验台的金属拱门移到我攥紧的口袋，叹了口气：“还在想你爸妈的事？”他是我爸妈的大学同学，当年一起搞过地之门初代研究，我爸妈失踪后，他帮我申请了全额奖学金，还总私下给我补实验课，算是我在学院的“靠山”。
我没说话，只是点头。有些话我没法说——比如我偷偷分析过爸妈失踪现场的能量残留，发现有不属于空间乱流的金属能量；比如我在我爸的旧手册里，找到张写着“五行域”的草图，坐标就在西北沙区；比如我妈失踪前一天，用加密频道给我打了通十秒的电话，只说“小心五行域，别碰天之门，保护好玉佩”，然后就挂了，跟说谜语似的。
“对了，”周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张银色卡片，“这次人之门实习，学院把你分到西北沙区的正式站点——就是你爸妈当年维护的那个。这是通行证，下周一去，为期两周。”
我接过卡片，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心里“咯噔”一下。西北沙区、地之门、爸妈失踪的地方……这些词跟串珠子似的在我脑子里转。我抬头想问问细节，却看见周明眼神躲了一下，像有话没说。
“周导，”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我爸妈当年的维护任务，到底发生了什么？官方报告里好多细节都没提，跟写省略号似的。”
周明身体僵了一下，推了推眼镜：“官方结论是对的，就是空间乱流。你别想太多，好好实习，以后有的是机会研究地之门。”说完他转身就走，留下我攥着那张冰凉的通行证，疑惑跟潮水似的往上涌。
“嘿！你脸怎么白得跟实验区的墙似的？被周导骂了？”
陈默的声音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这小子留着板寸，头发亮得能反光，手里拿着块透明的能量晶体样本，靠在玻璃门上，脸上挂着“我懂你”的笑。我俩是发小，住一个小区，我爸妈失踪后，他是唯一陪我熬过那段日子的人，也是少数知道我在查真相的人。
“周导说，实习要去西北沙区。”我把通行证递给他，声音有点哑。
陈默接过卡片，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真的？那不是你爸妈当年的站点吗？说不定能找到线索！”他凑过来，压低声音，“我上周去学院档案馆查资料，看到份老研究员的回忆录，里面提了‘五行域’，说那是藏在蓝星大气层外的区域，跟地之门有能量连接。你爸妈当年，会不会是去了那儿？”
我心跳突然快起来。“五行域”这三个字，我在我爸的手册里见过无数次，可每次去档案馆查，都被告知“该区域未被证实，资料不存在”，跟被人刻意藏起来了似的。我掏出兜里的玉佩，玉面温度越来越高，五圈纹路里，金色那圈开始泛光点，像撒了把碎星星。
“我也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但我总觉得，爸妈的失踪跟五行域有关。还有这玉佩，”我把玉佩递给他看，“自从爸妈走后，它就变得奇怪，有时候突然发热，纹路还会发光，跟成精了似的。”
陈默凑过来看，眼睛瞪得跟实验台的合成晶体似的：“这纹路……跟我在档案馆拍的地之门图纸一模一样！”他掏出手机，调出张模糊的照片，“你看，这是我偷偷拍的，差点被档案馆大爷当成偷数据的，追着我跑了三层楼——图纸上的纹路是不是跟你玉佩上的一样？”
我接过手机，仔细看那张照片。虽然模糊，但能清楚看见门框上的纹路——跟我玉佩上的五圈纹路几乎没差，就是图纸上的纹路更复杂，在门框中央形成个圆形图案，像个旋转的漩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语，指尖蹭过玉佩上的金色纹路——突然一股微弱的电流从玉佩传到掌心，顺着手臂流遍全身，麻酥酥的跟触电似的。
就在这时，实验室里突然“滋啦”一声，跟电线短路似的。我抬头一看，我的全息屏幕开始疯狂闪烁，原本稳定的能量曲线“唰”地往下掉，从12.3hz直接跌到5.7hz，顶端的蓝色合成晶体瞬间暗下去，闪烁得跟快熄灭的蜡烛似的。
“怎么回事？参数都是对的啊！”周明快步跑过来，眉头皱得能夹碎能量晶体，伸手点开能量稳定器的监测界面，“能量稳定器没故障，信号怎么会乱？”
周围的同学都围了过来，林薇皱着眉说：“刚才我这边的监测仪也跳变了，好像有股未知能量在干扰信号——不是咱们实验区的频率。”陈默走到实验台旁，伸手想碰金属拱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他揉着胳膊吐槽：“这能量罩怎么突然开了VIp模式？强度比刚才高了三倍！”
我也懵了——我明明按规程调了能量输入，还反复核对了三次参数，怎么会出故障？我下意识抬起左手，掌心的玉佩不知何时亮了起来，金色光点越来越密，像颗迷你小太阳，而且光点转动的速度，居然跟屏幕上跳变的能量曲线同步了——曲线跳一下，光点闪一下，跟在对话似的。
实验室里的离子风突然停了，淡蓝色的气流绕着我的掌心打了个旋，然后“嗖”地冲向金属拱门。金属拱门表面的能量传导纹路瞬间亮起来，跟玉佩上的纹路连出一道无形的线，蓝色合成晶体重新开始闪烁，这次的频率跟玉佩光点的转动速度完全一样！
“快看！晶体共振频率恢复了！”林薇惊呼一声，指着屏幕上的参数，“空间稳定性还到了99.2%！比刚才还稳！”
周明也惊呆了，目光在我的玉佩和金属拱门之间来回转，眼神里全是疑惑。我心跳快得能冲出胸膛，能清楚感觉到玉佩和金属拱门之间有股无形的力量在连接，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一对——就像钥匙和锁。我试着放松掌心，玉佩的光点立刻更亮，金属拱门的纹路也跟着闪得更欢，像是在回应我。
“黄叶，你的玉佩……”周明刚想开口，实验室的自动门突然“唰”地被推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戴着顶黑帽子，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走路没声儿，跟飘进来的似的。他的目光扫过实验区，在我的玉佩上停了一瞬——那眼神冷得像冰，扫得我后背发麻——然后快步走向走廊尽头的电梯，消失得没影。
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寒意，总觉得这男人的眼神很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陈默也皱起眉：“这人是谁？我上周在学院监控里见过他，说是来参观的，可他看实验设备的眼神，跟看猎物似的，一点不像来学习的。”
周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以后别在公共场合把玉佩拿出来——刚才那个人，可能是‘机械神教’的人。”
“机械神教？”我愣住了——这个名字我在我爸的手册里见过，上面写着“机械神教，神秘组织，专抢传送门技术和特殊材料，手段狠得能把研究员的实验数据全删了”。
“对，”周明点了点头，声音压得更低，“这个组织一直在盯着学院的传送门研究，尤其是地之门。你爸妈当年的失踪，可能跟他们有关。”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下周去实习，你一定要小心，有任何异常，立刻给我发消息——别像上次那样，手机关静音找不到人。”
我攥紧掌心的玉佩，心里突然有了个决定。我要去西北沙区，去我爸妈失踪的地方，找到五行域的秘密，查清真相。我看着实验台的金属拱门，玉佩的金色光点慢慢暗下去，拱门的纹路也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但我知道，那不是幻觉。玉佩、金属拱门、父母的线索、神秘的机械神教……这些就像拼图的碎片，正在慢慢拼出一个巨大的秘密，而我，好像已经站在了秘密的门口。
上午十点，实验结束的铃声响了，同学们收拾东西陆续离开，实验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我最后一个走，伸手摸了摸金属拱门的纹路，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掏出我爸的旧通讯器，按了开机键——这玩意儿跟老古董似的，半天才能启动，屏幕上突然跳出一条未读消息，是三年前我妈发的，只有一句话：
“小叶，记住，五行域的门，在你掌心。”
我握紧通讯器，转身走出实验室。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我摸了摸兜里的玉佩，温乎乎的还带着点电流感。
看来，一场没在计划里的旅程要开始了。至于这玉佩到底是护身符，还是开启未来之门的钥匙——去西北沙区看看，总能知道答案。毕竟，总不能让我爸妈的糖醋排骨，一直凉在回忆里吧？
对了，还有那个穿黑风衣的男人，还有机械神教——最好别来惹我，不然我不介意用传送门算法，把他们的“小动作”全算成“数据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