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迈出一步，地面没裂，风也没起，可吉连的瞳孔猛地一缩。
星玄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左手还护着灵汐，但她头顶那层流动的符文光网突然亮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后台悄悄按了开关。紧接着，一段信息直接冲进他的脑子——三秒后，右斜四十五度。
他没问为什么，也没多想。这种事他们干过太多次了，从火影世界逃命到宝可梦世界炸矿场，哪一次不是靠灵汐这点神出鬼没的预判才活下来的？
“老规矩，信你一次。”他在心里说。
下一秒，红发暴涨，气焰掀翻空气，星玄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拳头还没到，压缩到极致的能量波已经在掌心嗡鸣作响。他知道吉连不会站着挨打，但只要他动，破绽就会出现。
果然，吉连抬手准备格挡的瞬间，悟空消失了。
不是闪现，也不是瞬移，就是前一秒还在原地，后一秒已经出现在吉连侧后方。他的动作不快，甚至有点懒洋洋的，但偏偏卡在了最要命的位置。手掌轻轻一推，一道薄如刀片的气刃无声划出，直奔吉连肩胛下方的死角。
吉连侧身了。
幅度很小，几乎看不出，但他确实避开了。这是他在整场大会第一次没有正面硬接攻击，而是选择了闪避。
星玄落地，脚尖一点，顺势后撤半步。他喘了口气，肋骨处传来一阵阵闷痛，像是被人用铁棍慢慢碾压。他不敢低头看伤，怕分散注意力。现在不是疗伤的时候，是抢节奏的时候。
“你还行？”他问悟空。
“还行。”悟空站在他右边，双手垂下，眼睛闭着，“刚才那一招，是你先动的吧？”
“不然呢？等你给我发请柬？”
“挺好。”悟空嘴角扬了扬，“我感觉到了，你打头阵，我收尾，节奏对上了。”
星玄咧嘴一笑：“那你别抢人头啊，这可是我红毛之后的第一战。”
“谁稀罕。”悟空睁开眼，银灰色的微光一闪而过，“我是为了让他们活着回去。”
话音刚落，吉连动了。
他没有咆哮，也没有蓄力，只是往前踏了一步。可这一脚踩下去，整个擂台都震了一下，空气像是被抽紧的绳子，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刚才那一丝动摇被压回了深处。
“你们所谓的守护，不过是弱者的借口。”他说。
声音不大，但在场每个人都听清了。
星玄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忽然发现灵汐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她还在昏迷，但星砂斗篷上的符文正在重新排列，新的提示浮现：**两秒后，左膝微屈，准备下压。**
他立刻反应过来：“悟空！他要蹲！”
悟空没回答，身体已经先于意识行动。他向前跨步，不是进攻，而是贴近。就在吉连膝盖弯曲的刹那，悟空也跟着压低重心，两人几乎是贴面而过。吉连原本打算借下蹲爆发突袭，结果动作卡了一瞬——因为对手居然提前预判了他的起手式。
星玄抓住机会，右拳轰出，带着超赛神特有的暴烈气息直冲吉连胸口。吉连抬臂格挡，却被这一拳砸得后退半步。
这是他在本届大会第一次被迫后退。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全王本来托着腮帮子打哈欠，这时候坐直了身子，盯着擂台看了好几秒，然后小声嘀咕：“原来打架还能这样……”
大神官悬浮在高空，权杖微微倾斜。他看着那层符文光网，眉头皱了一下：“禁止使用超越规则之力。”
话音未落，一道反向冲击波从吉连脚下炸开，气浪呈环形扩散，目标正是头顶的光网。星玄立刻察觉不对，右手猛拍怀表，灵泉空间瞬间释放一层透明屏障，把光网裹住。冲击波撞上去，发出一声闷响，光网晃了晃，但没断。
“差点就报销了。”星玄咬牙。
“你还撑得住吗？”悟空低声问。
“你说呢？”星玄抹了把嘴角的血，“我都红毛了，这时候说不行，多丢人。”
悟空笑了：“那就继续。”
两人再次并肩而立。这一次，他们不再等吉连出手。
星玄主动前压，拳脚连击，每一招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逼得吉连不断调整站位。而悟空则像影子一样游走在他周围，不动则已，一动就是杀招。每一次进攻的角度、时机，全都和符文提示严丝合缝。
吉连开始皱眉。
他的战斗风格一向是绝对压制，靠实力碾压一切花招。可现在，他发现自己像是被困在一个看不见的节奏里。无论怎么变招，对方总能提前半拍做出应对。
他又一次被逼退。
这次退得更明显，足足退了两步。
星玄趁势高喊：“悟空！照刚才的感觉来！”
悟空点头，不退反进。在吉连一记横扫腿即将命中时，他竟主动迎了上去，身体以毫厘之差避开要害，同时贴近对方耳边，低声道：“可我看见了……你蹲下的那一刻，其实也想被谁拉一把吧？”
吉连的动作停了。
不是完全停下，而是那一拳的力道突然断了一瞬。他的眼神剧烈波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戳中了。
星玄抓住这瞬间破绽，一记上勾拳轰向下巴。吉连勉强偏头，但仍被擦中脸颊，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第一次露出狼狈的姿态。
擂台安静了几秒。
然后是第七宇宙这边爆发出欢呼。布尔玛抱着特兰克斯跳起来，比克睁大了眼睛，贝吉塔靠在角落，终于睁开了双眼。
星玄喘着粗气，左臂依旧护着灵汐。她的呼吸还是很弱，但星砂斗篷还在运转，符文网络没有中断。
悟空站在他身边，姿势放松，但全身肌肉绷紧，随时准备再动。
吉连缓缓站直身体，脸上没了之前的冷漠。他看着他们，像是在重新认识两个本不该存在的变量。
“你们……”他声音低沉，“真的不怕输吗？”
星玄笑了：“怕啊。但我更怕她醒来看不到我。”
悟空接着说：“我也怕输。但我更怕他们以后过年的时候，桌上少一副碗筷。”
吉连沉默。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再握紧。周身的气息开始变化，淡金色的纹路浮现在皮肤上，一股比之前更强的力量正在酝酿。
星玄感觉到怀表微微发烫，灵泉空间的能量正在快速消耗。他知道接下来会更难，但他们已经打出气势了。
“待会儿别抢人头。”悟空忽然说。
“你还想单挑？”星玄挑眉。
“不是单挑。”悟空摇头，“是配合。你主攻，我找破绽。就像上次打沙鲁那样。”
星玄一愣：“你还记得？”
“记得。”悟空活动手腕，“那次我没来得及救你，你差点死在自爆里。这次换我。”
星玄没再开玩笑。他看着悟空的眼睛，发现那里面没有过去的急躁，也没有输掉比赛后的懊恼，只有一种平静的坚定。
他知道，眼前的悟空，和十分钟前的那个，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他抬手拍了下悟空肩膀：“行，听你的。”
两人再次并肩，面对吉连。
后者终于缓缓抬起手，摆出了新的战斗姿态。
他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机器般的冰冷，也不再是胜利者的傲慢，而是一种……认真。
星玄深吸一口气，红发猎猎舞动。
悟空闭上眼，银灰色的微光在眼皮下闪烁。
灵汐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梦里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吉连向前迈出一步。
脚还没落地，星玄已经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