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秦瑶那骄傲的背影消失在会客室的门口，脸上的错愕缓缓地变成了一丝哭笑不得的玩味。
这个女人
还真是给了我一个，天大的“惊喜”。
她竟然，选择用这种方式来将军。
把皮球直接踢给了赵卫国，那个最大的变数。
想用这种方式来逼我露出马脚，向她展示我的“诚意”？
“呵呵”
我低声笑了出来那笑声里充满了一种成年人在看一个自作聪明的孩子时那种，无奈的宠溺。
“秦瑶啊秦瑶”
“你的道行，还是太浅了啊。”
你以为，你这一招是“破局”的妙手。
却不知道你只是从我为你设下的一个“陷阱”里跳进了另一个，更深的“陷阱”而已。
你把证据，交给了赵卫国。
你以为他会为了所谓的“正义”，而大义灭亲吗？
天真。
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真正的“权-力”。
也不懂什么叫，真正的“人性”。
不过，这样也好。
就让你这个，还对这个世界抱有最后一丝幻想的“理想主义者”亲眼看一看。
你那所谓的“程序正义”在真正的“权-力”面前，到底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也，顺便让你彻底地对我这个“魔鬼”死心塌地。
我的意识像一道无形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龙城治安管理总局的最高指挥中心。
我，“看”到了。
赵卫国正一个人，坐在他那宽大的办公室里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赫然，就是秦瑶刚刚才发给他的那两份“惊天大礼”！
他那张平日里不怒自威的国字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骇然和一种被，逼到了悬崖边上的疯狂！
“疯子！都是疯子！”
我“听”到他在办公室里，如同困兽般来回地踱着步嘴里发出了歇斯底里的低吼！
“一个‘魅影’，还不够！”
“现在又多出来一个，不知死活的秦瑶！”
“他们这是要把我们龙城的天，都给捅个窟窿啊！”
他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想打出去。
但他的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打给谁？
李泽天？
钱德海？
告诉他们你们的“罪证”已经，落到了我手里？
然后呢？
跟他们一起，同归于尽吗？！
不！
他，不甘心！
“销毁！”
“必须立刻把这些东西，都给销毁掉！”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了他的心头！
只要，证据没了！
那一切就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他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猛地扑到了电脑前，就准备将那两份“烫手的山芋”给彻底地格式化！
然而
他的鼠标，点下去的那一刻。
电脑屏幕却“唰”的一下，黑了。
紧接着一行由鲜血组成的、充满了嘲弄的文字缓缓地，浮现在了屏幕的中央。
“赵局长。”
“别急着，销毁证据啊。”
“这么‘精彩’的东西要是只有你一个人，看到。”
“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谁？！”
赵卫国吓得魂飞魄散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世界末日般的，惊骇！
“魅‘魅影’？！”
“呵呵”
屏幕上那行血字，缓缓地变换着。
“猜对了。”
“可惜，没有奖励。”
“赵局-长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办。”
“不如我帮你，选一个？”
话音，落下。
那份关于，钱家的“黑料”瞬间就从电脑里消失了。
只剩下那份关于，李家的“杀兄夺位”的丑闻孤零零地留在了桌面上。
“你你什么意思？！”赵卫国声音，都在发抖！
“没什么意思。”
屏幕上的血字充满了，玩味。
“我，只是想帮你减轻一点‘选择’的烦恼而已。”
“毕竟一下子得罪两个人，总比只得罪一个人要麻烦得多不是吗？”
“至于，该怎么做”
“我想以赵局-长您的‘智慧’应该不需要我，再教了吧？”
说完那行血字，缓缓地隐去了。
电脑，也恢复了正常。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但赵卫-国，却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浑身，都被冷汗给浸湿了！
他知道。
那个“魅影”，是在警告他！
也是在逼他，站队！
要么把李家推出去，当“替罪羊”保全他和钱家。
要么
大家，就一起玩完！
黑石监狱，会客室里。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的脸上露出了，如同老狐狸般的、玩味的笑容。
秦瑶。
你不是，想试探我吗？
好啊。
现在球，又踢回到了你的“盟友”脚下。
我，倒要看看。
当他，为了自保而选择牺牲“程序正义”的时候。
你，那颗骄傲的、坚定的心。
又会，作何感想呢？
我，缓缓地站起身。
我走到了会客室的窗边看着窗外，那片灰蒙蒙的、充满了罪恶的城市。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如同在看一场好戏的弧度。
然后我用一种只有我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地呢喃道。
“秦大律师。”
“这一课你，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