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崇祯太子,绝不让大明亡了

水穷云起又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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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凌迟!行刑!那最原始的血腥和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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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已过,午时的阳光开始展现出它的威力,毫无遮拦地倾泻在济宁城南门外的吉市口。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灼和期待,成千上万的百姓被兵士们用长矛和拒马勉强阻隔在外围,人头攒动,嗡嗡的议论声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持续不断。

所有的目光,或恐惧、或好奇、或愤恨、或麻木,都聚焦在那座新搭建的、涂满刺眼朱红色的行刑台,以及台正北方那座深青色的监斩幄帐。

朱慈烺身着那身如同烈焰般的赤色圆领袍,走在最前方。阳光照在袍服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他成为这片肃杀场地上最醒目的存在。

张无极与冯忠两位将军,一左一右,如同护法的金刚,面色沉静如水,但按在刀柄上的手背青筋微显,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尹希廉紧随其后,这位济宁知州此刻面色凝重中带着一丝被委以重任的激动,步伐略显急促。

吴六子则率领着精心挑选的兴漕帮好手和部分精锐兵士,组成一个严密的护卫圈,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确保万无一失。

高大的雷天横则如同战场上的传令官,在队伍外围不断呼喝,指挥着兵士们加固防线,将因太子亲临而愈发骚动拥挤的人群再次向后压制。

一行人穿过被兵士隔开的人群通道,来到了行刑台正北方约十丈处特意搭建的监斩幄帐。帐幔采用深青色厚布,庄重而压抑,与不远处那朱红的刑台形成鲜明对比。

帐内陈设简洁而威严:正中一张紫檀木案,木质深沉,纹理如云似瀑,透着沉稳的气息。案上整齐地摆放着数卷文书,一支蘸饱了朱砂、笔锋锐利的毛笔,以及一方雕龙刻凤的端砚。案后,是一张高背官椅,比寻常椅子高出半头,铺着厚实的猩红坐垫,象征着至高的权威与最终的裁决权。左右两侧,各设两张稍小的榆木案桌和椅子,是为副监斩官及记录文书人员准备。

朱慈烺步履沉稳,径直走向正中的紫檀木案。他的目光扫过案上那卷摊开的、写满罪名的卷宗和那支仿佛饱饮鲜血的朱笔,并未立刻坐下,而是转身对紧随其后的尹希廉说道:“尹大人,拿走,拿走。”他指了指那些文书笔墨,“这卷宗和笔墨你拿去。这具体的行刑流程,你来主持即可。”

尹希廉闻言,明显愣了一下,脸上迅速掠过一丝极大的意外和惶恐。不仅是他,身旁的张无极、冯忠等人脚步也是一顿,眼中闪过诧异。

按常理和惯例,太子殿下亲临监斩,乃是极其罕见之事,理应由殿下亲自主理一切,执朱笔勾决,宣告最终判决,以彰显天家威严。

他们皆以为殿下会亲自完成这最后的仪式。

尹希廉连忙上前一步,深深躬身,语气带着恳请:“殿下,此乃国之重典,明正典刑,诛除逆贼之大礼,关乎国法威严!理应由殿下亲自主持,执笔勾决,以正视听……”

朱慈烺摆摆手,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打断了他的话:“尹大人不必推辞,更不必拘泥于虚礼。你乃济宁父母官,精通律法刑名,熟悉一切流程细节。孤信得过你。孤今日坐在这把椅子上,就是给你,给国法压阵!你只管按律行事,无需顾虑。”

此言一出,尹希廉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和备受信任的沉重感。太子殿下并非一味揽权,而是知人善任,在该放权时毫不含糊,这份毫无保留的信赖,远比亲自主持更让人感到责任重于泰山。

他不再推辞,压下心中的激动,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微臣……遵旨!定竭尽所能,不负殿下信重!”

众人依序落座。朱慈烺端坐于正中高椅,身形挺拔。张无极、冯忠作为军中代表,分坐左右下首。书记官则在侧案后正襟危坐,铺开纸笔,准备记录这重要的一刻。

帐内气氛瞬间变得无比肃穆,仿佛空气都凝固了。帐外围观人群的喧嚣似乎也被隔绝开来。

尹希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面向帐外,朗声问道,声音穿透帐幕:“典史何在?报来时辰!”

帐外立刻传来一名典史清晰而恭敬的回答,如同戏台上的开场锣鼓:“回大人,午时初刻(上午11点)已到,可验明三贼正身!”

“好!”尹希廉声音沉稳,如同法官敲下法槌,“典史速速带皂隶前去,依律查验,不得有误!”

“是!”帐外典史应声,随即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只见一名头戴方巾、身着青色官袍的典史,面色肃穆,领着三名膀大腰圆、面色凶狠、手持沉重水火棍的皂隶,快步走向被押解在一旁、瘫软如泥的三贼。

验明正身的过程一丝不苟,充满了仪式感和法律的冰冷。典史端起早已准备好的卷宗,声音冰冷地逐一唱名,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地:

“犯官王世英!所犯谋逆、戕害上官、通敌叛国之罪,白纸黑字,证据确凿!是否属实?!”

王世英被破布塞着嘴,只能发出“呜呜”之声,眼中充满了绝望的泪水和对死亡的恐惧,拼命地点头,额头上的冷汗混着灰尘滴落。

“犯官云飞!所犯谋逆、戕害上官、通敌叛国之罪,供认不讳!是否属实?!”

云飞同样被堵着嘴,他虽面色惨白,却兀自强硬地昂着头,闻声用尽力气,重重地点了一下,喉间发出沉闷的声响,眼神中竟有一丝桀骜和不甘。

“犯官魏德勘!所犯谋逆、戕害上官、通敌叛国之罪,铁证如山!是否属实?!”

魏德勘早已吓破了胆,如同一摊烂泥,几乎是被皂隶架着,涕泪横流,屎尿齐出,发出模糊不清的、近乎哀嚎的呜咽声,勉强表示认同。

核对完毕罪状,皂隶们上前,熟练地用铁钥匙插入锁孔,“咔嚓”几声脆响,打开了三人身上那沉重而羞辱性的木枷。除去枷锁后,又用早已备好的粗韧麻绳,更加紧密地重新捆绑住他们的双臂,反剪于身后,押送至行刑台旁侧特意设置的一张方桌处。

一旁的张无极微微侧身,对朱慈烺低声解释道:“殿下,那里名为‘验身区’。需在此地进行最终身份确认,并画押具结,完成所有文书程序,方可送上刑台。”

朱慈烺点点头,目光沉静地看去。只见皂隶强行按住三贼不断颤抖、甚至痉挛的手,不顾他们的挣扎,蘸了鲜红的印泥,在一份最终的认罪伏法文书上,重重按下手印。那一个个鲜红扭曲的手印,如同命运最终的、无法挣脱的烙印,宣告着一切挣扎的终结和法律的威严。

所有文书程序完毕,尹希廉拿起那份最终确认无误的案宗和一份早已拟好的、用于祭祀告天的青词文书,起身,回身对朱慈烺深深一揖,神色庄重:“殿下,微臣这就前往祭台,焚表告天,禀明天地神明,依法行刑,祈请神明共鉴。”

朱慈烺颔首,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支持:“尹大人辛苦。一切依规程办理即可,孤在此静候。”

尹希廉道一声“遵命”,手捧文书,神色无比庄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幄帐,来到帐前不远处早已设好的祭品高台。台上摆放着完整的猪头、羊头、五色水果、清酒等祭品,香烟早已点燃,青烟袅袅。一名礼房吏员垂手恭立一旁。

尹希廉于铜盆中净手,取过三炷上好的线香,就着长明烛火点燃,恭敬地高举过头顶,拜了三拜,而后将香稳稳地插入硕大的青铜香炉之中。

随后,他整理衣冠,面向北方(北京皇城方向),展开那份以工整楷书誊写的告天文书,用清晰而沉痛、极具穿透力的声音,朗朗读诵,仿佛要让天地鬼神、在场众生都听得明白:

“维大明崇祯十七年,岁次甲申,三月戊午朔,越二十四日辛巳。

山东兖州府济宁州知州尹希廉,谨奉大明国储、监国太子殿下令旨,昭告于皇天后土、昊天上帝、日月星辰、山川社稷诸神之前:

伏以天鉴明明,王法昭昭;忠奸有辨,善恶必报。

今有逆贼王世英、云飞、魏德勘等,世受国恩,忝列朝籍;身膺重寄,牧守一方。然狼心狗肺,罔顾君亲;蛇蝎其心,豺狼其行!阴结闯逆李自成,密谋献城,行大逆不道之事;更悍然戕害工部右侍郎黄公希宪重臣,并其阖家老幼、仆从三十七口!焚尸灭迹,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心性之恶毒,人神共愤!

其罪滔天,罄竹难书;其恶贯盈,神人共诛!

依《大明律·刑律·贼盗》:‘凡谋反及大逆,谋毁宗庙、山陵及宫阙,但共谋者,不分首从,皆凌迟处死!祖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皆斩!’ 三贼罪证确凿,供认不讳,法不容赦,天地不容!

然太子殿下仁德浩荡,恻隐存心。念其三贼之父母、妻妾、子女、兄弟等亲属,查无直接参与逆谋之实据,法外施恩,特旨免于连坐处死,流徙云南腾冲卫戍边,以彰上天好生之德,以显皇恩浩荡之仁。

今谨依国法,将于午时三刻,对逆贼王世英、云飞、魏德勘明正典刑,处以凌迟之刑!令其身受百刀之痛,以偿其戕害忠良之罪;使其魂堕无间地狱,以戒天下不臣之心!

伏惟神明共鉴,此乃依法诛恶,以儆效尤,非好杀也!亦祈佑我大明,廓清妖氛,海宇荡平;社稷永安,皇图永固!谨具表以闻,伏望圣鉴!”

诵毕,尹希廉将手中文书就着祭台上的长明烛火点燃,神情肃穆地看着那写满罪状和祈告的青词纸页在火焰中逐渐蜷曲、焦黑、化为片片灰烬,青烟袅袅,直上苍穹,仿佛真能将这人间正义与法理,上达天听,下慑鬼魅。

完成告天仪式后,尹希廉神色愈发凛然不可侵犯,返回监斩帐内,对朱慈烺微一躬身,随即转向帐外,用蕴含着威严与力量的声音朗声喝道:“来啊!将犯人押上刑台!”

令下如山!早已等候多时、如虎似狼的衙役和精锐兵士立刻扑上,两人一组,粗暴地架起已然瘫软如泥的王世英和魏德勘,以及勉强站立却面色死灰的云飞,拖拽着走上了那座涂满朱红、象征着无尽痛苦与死亡的行刑台,强行按着他们跪在台中央那刺目的白色“十字”石灰线上。

尹希廉在帐内站起身,运足中气,向着刑台方向高呼,声音在突然变得寂静的场地上空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犯人王世英、云飞、魏德勘!所犯罪状,尔等已当堂画押确认!此刻,本官最后问尔等一次,依《大明律》,尔等可还有冤情要诉?!可有遗言要禀?!”

台上三人嘴里的布团已被取下。

王世英先是剧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或许是人生最后几口自由的空气。他抬起头,脸上涕泪交加,混杂着泥土和汗水,原本或许还想狡辩几句,但目光瞥见帐中那位端坐的、面色沉静的赤袍太子,想起方才太子对家眷那不可思议的法外开恩,那点求生的侥幸和狡辩瞬间化为无尽的悔恨、恐惧与一丝奇怪的感激。

他哭着嘶喊道,声音破碎不堪:“不……不冤枉!罪人王世英……认罪伏法!罪人……罪人谢太子殿下天恩宽仁,饶恕罪人家眷……殿下天恩啊……罪人来世做牛做马……” 说完,他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脊梁骨,彻底瘫软下去,只剩下压抑不住的、绝望的抽泣。

旁边的云飞倒是显出几分末路武将的硬气,虽面色惨白如纸,但并未哭嚎。他昂着头,脖颈上青筋暴露,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甚至带着一股狠厉:“罪人云飞,认罪伏法!成王败寇,夫复何言!谢殿下之仁德,不牵连罪人家人!只求给个痛快!” 语气中竟带着一丝不甘与解脱交织的复杂情绪。

而那魏德勘早已神魂俱丧,裤裆处湿了一大片,散发出刺鼻的骚臭之气。他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连跪都跪不稳,完全被皂隶死死架着,语无伦次地呻吟哭叫着,声音微弱而绝望:“罪人……罪人认罪……饶命……饶命啊太子殿下……呜呜……娘啊……”

尹希廉面无表情,如同冰冷的法律化身,高声道:“好!既已认罪,供画俱在,罪行勘验无误!” 他侧耳倾听,帐外有专人死死盯着日晷,待到影子指向特定刻度,立刻高声报时:“回大人,午时三刻已到!阳气最盛,阴邪避易!”

尹希廉立刻转身,面向朱慈烺,深深一揖:“殿下,午时三刻吉时已到,请您示下!”

朱慈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站起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目光扫过台上那三个形态各异、但同样走向末路的囚犯,他的声音努力保持沉稳与冰冷,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决定了最终的命运:“行刑!”

尹希廉抱拳领命,声音陡然拔高:“遵旨!” 霍然转身,面向刑台,用尽全身力气,将太子的命令转化为一道无可挽回的死亡宣告:

“时辰已到!太子殿下有旨:行刑——!!来啊!传刽子手刘老鬼!!”

尹希廉随即微微侧身,低声向朱慈烺解释,语气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平静:“殿下,这刘老鬼是济宁府衙刑房积年的老手,家传的技艺,三代皆以此业为生,专司凌迟、枭首等极刑。经验老道,下刀极有分寸。此次行刑,由他亲自主刀首逆王世英,其两名得力徒弟分别处置云飞和魏德勘。”

朱慈烺点点头,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帐外,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与紧张,想看看这传说中的凌迟主刀,究竟是何等凶神恶煞、青面獠牙的模样。

只见帐外快步走来三人。为首的竟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身材干瘦、背微驼、头发已半白的老者。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甚至打着补丁的皂隶服,面色黝黑沉静,布满皱纹,眼神浑浊却异常专注,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内敛于其中。他步履稳健,悄无声息,并无半分想象中的凶戾暴虐之气,反倒像个沉默寡言、常年劳作的老农或老匠人。

他身后跟着两个年纪稍轻三四十岁的汉子,模样也是寻常,甚至有些木讷。三人来到帐外,齐刷刷跪倒,那为首的老者开口,声音平稳甚至有些沙哑低沉,与他干瘦的外表相符:“小人刘四,携徒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叩见知州大人!”

尹希廉看向朱慈烺,朱慈烺微微颔首示意他处理。

尹希廉便转身,对着帐外道:“起来吧。刘老鬼,今日这三场大活,就交给你师徒三人了。按律,此等谋逆大罪,当受‘一日刑’,每人需割足一百二十刀!刀数不足,或让其过早气绝,唯你是问!其余诸多规矩,你自家把握,务必利索干净,莫要失了章法,堕了官府威严!可都听真切了?”

帐外的刘老鬼磕了个头,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在答应一件寻常的差事:“大人放心,小的晓得规矩,手里有分寸,绝不敢误事,也不敢怠慢。”

“好!去吧!”

刘老鬼师徒三人默默起身,一言不发,如同三道影子般走向行刑台。他们身后,另有四五名杂役抬着三个小木台跟上,迅速在刑台上一字排开。每个小台都铺着崭新、刺眼的红布,上面整整齐齐、寒光闪闪地摆放着十数件造型各异、用途不明的刑具:长短不一、弧度不同的锋利小刀、小巧而沉重、刃口闪着寒光的斧头、带着倒钩的细长探针、冰冷狰狞的铁钩、甚至还有小锯、小凿……

每一件都打磨得锃亮如新,透着一种专业、冰冷、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刘老鬼上前,与负责押解的兵士头目低声交谈几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兵士们会意,粗暴地将王世英、云飞、魏德勘三人拖拽到那三个刑具台旁边的粗大木桩前。

皂隶们熟练地将他们的双臂展开,用浸过水的牛皮绳死死捆绑在木桩之上,使其身体充分展开,胸膛袒露,无法做丝毫有效的挣扎。

帐内的张无极见一切准备就绪,对外喊道:“老雷!”

一直在外维持秩序、嗓门洪亮的雷天横立刻跑过来,抱拳:“在!”

张无极沉声命令,语气带着战场上的杀伐决断:“去!立刻调集所有备用拒马桩,在刑台外围再给我围上六层!加派双倍的人手,弓上弦,刀出鞘,把人群再往后隔开至少三十步!所有人给我瞪大了眼睛,若有任何人不服管制、敢于冲击法场、或是有任何异动,格杀勿论!要是出了半点岔子,老子扒了你的皮!”

“是!将军放心!俺用人头担保!”雷天横领命,立刻如旋风般跑去安排。顿时,士兵们推动着沉重的木质拒马桩,发出“吱嘎”的声响,呼喝着将围观人群再次向后强力驱赶,形成更广阔、更严密的安全隔离带。

人群虽然不满,发出阵阵骚动和抱怨,但在明晃晃的刀枪和军队冷厉的威严下,也只能如同潮水般向后退去。

朱慈烺的目光再次投向刑台。最后的仪式开始了。只见那刘老鬼端上来三个木盘,上面盛着还算丰盛的餐食:整只的烧鸡、大块的红烧肉、白生生的馒头,甚至还有一壶酒。这便是“断头饭”了。

王世英和魏德勘只是机械地、麻木地吞咽了几口,便再也吃不下,绝望地耷拉着脑袋,仿佛品尝不出任何味道。

唯有云飞,竟如同饿死鬼投胎般,狼吞虎咽,不仅飞快地吃光了自己的那份,还将旁边两人几乎未动的鸡腿和肉块也抢夺过来,一扫而空,最后甚至抓起酒壶猛灌了几口,哈哈一笑,高声道:“好酒好菜!痛快!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这番近乎癫狂的举动,引得台下远处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复杂的惊呼。

朱慈烺看在眼里,心中暗忖:这云飞,倒真是条硬汉子,骨子里有股狠劲,可惜心术不正,走错了路,落得如此下场。

很快,断头饭被撤下。刘老鬼又端上来三碗浑浊不堪的汤药。

尹希廉再次低声向朱慈烺解释,语气平淡得像在介绍一道工序:“殿下,此乃‘麻沸汤’,用了曼陀罗花、草乌头、闹羊花等物精心煎煮,饮下后可大幅减轻痛楚,使人浑身肌肉松弛麻痹,但神志却保持清醒,耳聪目明,能感知周遭一切。”

这也是凌迟酷刑中,唯一一丝近乎残忍的“仁慈”,旨在防止犯人因剧痛过早昏厥或死亡,无法割足法定刀数,同时也让犯人清醒地体验整个受刑过程,增强惩戒和威慑的效果。

三碗汤药被皂隶强行捏开嘴巴灌下。接着,刘老鬼取出三条宽厚的黑布,仔细地将三犯的双眼蒙住,系紧。

尹希廉解释道:“此乃铁规,不允罪囚直视监斩官,尤是忌讳直视天家贵胄,恐有怨气冲撞。”

做完这一切最后的准备,刘老鬼和他的两个徒弟分别站到了三个被牢牢拴在木桩上、如同待宰牲畜般的犯人跟前。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再次面向监斩帐方向,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刘老鬼的声音依旧平稳低沉,却在此刻的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冰冷:“行刑事宜已备妥当!请太子殿下、知州大人示下,可否开刀?”

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在朱慈烺身上。朱慈烺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如同擂鼓,手心微微沁出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出帐门半步,对着刑台方向,用尽可能平稳、却足以让前方听见的声音宣布:“准!时辰已到,即刻行刑!”

“遵命!”刘老鬼三人应声,豁然起身。那一刻,他们身上那股普通匠人的气息陡然一变,仿佛被某种冰冷的职业灵魂附体。

最关键、最血腥、最挑战人心承受力的时刻,终于到来。

朱慈烺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住主刀刘老鬼。只见刘老鬼并未立刻去拿那些形状怪异、令人胆寒的小刀,而是先从那排刑具中,取出了一柄异常锋利、刃口狭长而微微弯曲、薄如柳叶的奇特小刀。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仿佛不是在行刑,而是在进行一项古老而神圣的仪式。

尹希廉在一旁极低地解释道,声音如同耳语:“殿下,此刀名为‘开门刀’,又称‘窥窍刀’。通常从眉心或额头下刀,取其‘开窍见天’之意…据说,此刀下去,痛苦…相对最轻…”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刘老鬼左手如铁钳般猛地固定住王世英的额头,右手那柄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寒光一闪,精准而快速地在其额头正中、印堂之上,轻轻一划!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的两个徒弟也以几乎相同的熟练手法和速度,在云飞和魏德勘的额头上划下了第一刀!

“啊——!!!”

三声凄厉到不似人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原始恐惧的惨嚎,猛地从刑台上爆发出来!那声音极高极锐,仿佛能撕裂布帛,瞬间刺破了午后的沉闷空气,狠狠地扎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直透心底!

即使饮用了麻沸汤,这第一刀带来的尖锐疼痛、冰冷的金属触感以及死亡降临的极致恐惧,依然冲破了药物的抑制,让他们发出了源自生命本能的、绝望的惨嚎!

朱慈烺被这突如其来、直击灵魂的惨叫骇得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强忍着巨大的不适和骤然加速的心跳,定睛看去,只见三贼额头正中,各出现了一道寸许长的、细细的血线,随即鲜血如同红珠般渗出,迅速汇聚成流,汩汩涌出,顺着鼻梁、脸颊、下巴蜿蜒流淌而下,瞬间染红了半张脸,在他们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上,显得无比狰狞可怖。

而旁边小台上那三个原本空着的、同样铺着红布的木托盘里,赫然已经多了三片极小、极薄、甚至隐约透明、带着血丝的皮肉!

一股强烈的、生理性的恶心感瞬间冲上朱慈烺的喉头,他脸色骤然发白,胃里翻江倒海,早上吃下的那些精美早点此刻在胃中剧烈翻腾,几乎要当场呕吐出来!他赶紧强行运气,死死咬住牙关,才勉强压了下去!

朱慈烺终于亲眼见到了什么是凌迟!这远比任何文字描述、任何想象都更加直接,更加血腥,更加直观,更加挑战人的心理和生理极限!

这不再是历史书上的一个名词,而是活生生的、残酷至极的视觉和听觉的暴力冲击!

旁边的张无极和冯忠,虽是久经沙场、在尸山血海中蹚过的悍将,见惯了刀劈剑砍、开膛破肚,但面对这种精细、缓慢、极具仪式感的活体凌迟切割,也不禁面色发白,眉头紧紧锁住,手下意识地死死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指节发白,显然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极不平静。

唯有尹希廉,或因职责所在多年耳濡目染,或因刑名生涯已有些麻木,虽然脸色也比之前更加凝重,但尚能保持表面的镇定,只是呼吸也变得略微粗重。

刑台上,那最初的极致惨叫声渐渐转为持续的、压抑不住的、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痛苦呻吟和呜咽。

刘老鬼师徒三人却恍若未闻,完全沉浸在他们那可怕的工作中。他们的动作熟练得令人发指,冷静得令人胆寒:换刀、下刀、割肉、抛入托盘……动作流畅而精准,带着一种冷酷到极致的、近乎艺术的效率。

刀光在不同形状的刀具间闪烁,令人牙酸的细微切割声隐约可闻。

一片片大小不一的皮肉被从活生生的人体上分离下来。

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浸透了单薄的囚服,顺着身体流下,木桩和刑台的地面上开始滴滴答答地汇聚起一滩滩暗红的血迹。

台下远处的人群中,早已是惊呼连连,许多人面色惨白如纸,纷纷扭头、闭眼不忍再看,更传来阵阵压抑不住的干呕声和孩子的惊吓哭闹声。

这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冲击,远比任何恐怖传说都更具震撼力和真实感。

不过片刻,刘老鬼再次转身,面向监斩帐,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仿佛只是报告一个寻常数字,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禀殿下、大人,已割十刀!”

尹希廉再次侧身,对朱慈烺低声道:“殿下,这是定规,每割十刀,需高声禀报一次,以示合规,也让…”他顿了顿,“…也让众人知晓刑程。”

朱慈烺只是艰难地点点头,已经说不出话来。那持续不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声、刀刃切割皮肉和软骨的细微声响、以及那托盘里逐渐堆积起来的、血淋淋、形状各异的人体组织……构成了一副无比真实、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图景,强烈地冲击着他的感官和神经。

朱慈烺感到一阵阵眩晕和反胃,后背已被冷汗浸湿,紧紧贴着椅背,才能勉强保持坐姿。

张无极和冯忠再次对视一眼,都清晰地看到了太子脸上明显的苍白和强烈的不适。

冯忠上前一步,躬身低声道,语气充满了关切:“殿下!此间血气冲天,景象过于酷烈,实非万金之体久留之地!龙体为重啊!还请殿下以玉体为重,先行回銮!此处有尹大人与末将等看守,定保刑程完毕,秩序井然,万无一失!”

朱慈烺闻言,从那种强烈的生理和心理不适中稍稍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确实高估了对这种极端血腥场面的承受力。

他毕竟是来自现代的灵魂,作为几百年后从小学一路到985大学的博士,几十年一直都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压根没见过什么血腥场景,甚至自己都没留下过大一点的伤疤!这种原始的残酷,冲击力太大了。

朱慈烺点点头,声音有些虚弱:“嗯,冯将军所言甚是。孤……确实有些不适。先回州衙吧。”

他站起身,对尹希廉道:“尹大人,此处便全权交予你了。务必确保刑程依法完毕,维持好现场秩序,不得出任何乱子。”

尹希廉深深一揖,语气坚定:“殿下放心!微臣定当谨守职责,不敢有误!恭送殿下!”

朱慈烺又对帐外喊道:“雷将军!”

雷天横立刻上前,甲叶铿锵:“末将在!”

“你留在此处,全力协助尹大人,维持场外秩序,绝不可乱!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末将遵命!殿下放心!人在阵地在!”雷天横抱拳,声如洪钟,做出了最重的保证。

安排妥当,朱慈烺不再看向那血腥恐怖的刑台,在张无极和冯忠一左一右的紧密护卫下,快步走出监斩帐。

吴六子立刻带着护卫们簇拥上来,组成一个严密的保护圈。一行人几乎是小跑着,迅速离开了吉市口这片被浓郁的血腥气、痛苦的呻吟声和死亡恐惧所笼罩的土地。

身后,刑台上那压抑而持续的痛苦呻吟声,刘老鬼那每隔十刀便冰冷响起、如同催命符般的报数声,以及远处人群偶尔传来的惊呼声,仿佛还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隐隐回荡,久久不散,沉重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头,无声地宣示着国法的威严、叛逆的代价与权力的残酷。

这堂以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教授的课,其带来的震撼与警示,效果远超任何圣贤书上的说教和温和的劝诫,深深地烙印在了朱慈烺,以及在场所有见证者的灵魂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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