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放学铃声一响，唐孝天三人立刻凑到了一起，气氛不同往常。
“查到了，”张国龙压低声音，将平板电脑转向两人，“陈明博士，45岁，禾城大学生物医学院副教授，专攻生物化学与分子药理。关键信息：他硕士期间的导师，就是李慕云。而李慕云的科研搭档，正是你爷爷宋问山。”
屏幕上是一张略显模糊的合影，年轻的陈明站在李慕云和宋问山身后，笑容腼腆。
“他是李青杰爷爷的学生？”李天亮惊讶道。
“不仅是学生，”张国龙推推眼镜，“根据有限的论文和项目记录推断，他极有可能深度参与了当年振华制药与禾大合作的某个核心项目。火灾发生后，他的研究方向发生了明显转变，变得...更理论，更安全。”
唐孝天的心跳加速了。茜茜的纸条指向他，绝非偶然。
“我们得去找他。”唐孝天下定决心。
“怎么找？直接冲进大学办公室？”李天亮问。
“只能坦诚。”唐孝天深吸一口气，“我就以宋问山孙子的身份，只说想了解爷爷的过去。”
禾城大学探险
周六上午，三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踏入禾城大学。校园古老而宁静，与县一中是完全不同的氛围。按照资料所示，他们找到了生物医学院的大楼。
在问了好几个学生后，他们终于找到了陈明博士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唐孝天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温和但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
陈明博士看起来比照片上苍老许多，头发稀疏，戴着厚厚的眼镜，正伏案查阅文献。办公室堆满了书籍和资料，显得有些凌乱。
“陈博士您好，打扰了，我叫唐孝天。”唐孝天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有什么事吗同学？我不记得预约...”陈明抬起头，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唐孝天脸上时，话语戛然而止。他仔细端详着唐孝天，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似乎在他脸上看到了某个熟悉的影子。
“请问您认识宋问山吗？他是我爷爷。”唐孝天直接说道。
“哐当！”陈明手中的笔掉在桌上。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慌。
“不！不认识！你找错人了！”他猛地站起来，声音变得尖锐而急促，“出去！立刻出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反应激烈得超乎想象，仿佛“宋问山”这个名字是某种禁忌咒语。
“陈博士，我只想...”
“出去！听见没有！”陈明几乎是在吼叫，手指颤抖地指着门口。
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轰了出来，办公室门在他们身后“砰”地一声关上。
“我嘞个去...这反应也太大了吧？”李天亮摸着差点被撞到的鼻子，心有余悸。
唐孝天心情沉重，陈明的恐惧不像装的。他一定知道什么，而且因此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就在他们茫然地站在走廊时，唐孝天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
“老楼东侧，消防通道旁，废弃储物柜143。密码：7109。尽快取走，危险。——陈”
唐孝天瞳孔一缩，立刻抬头四顾，却看不到陈博士的身影。这条短信是他刚才慌乱之中发出的？他是在帮我们？
“怎么了孝天？”张国龙问。
唐孝天把短信给他们看。
“调虎离山？还是陷阱？”李天亮怀疑道。
张国龙快速操作平板：“老生物楼地图调出来了。东侧消防通道附近确实有一排老旧储物柜，据说很久没用了。密码7109...像是日期。”
“像是1971年9月？”唐孝天猜测，这或许与爷爷的年代有关。
夜探老生物楼
尽管心有疑虑，但这是唯一的线索。他们决定当晚行动。
夜幕降临，三人借着夜色掩护，再次潜入禾城大学。占东在外围接应，并通过无线耳机保持联系。张国龙则尝试用设备干扰老楼外围几个老化监控的信号。
老生物楼是一栋苏式风格的旧建筑，墙皮剥落，许多窗户漆黑一片，与远处灯火通明的新大楼形成鲜明对比。一股淡淡的福尔马林和旧纸张混合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按照地图，顺利找到东侧消防通道旁的储物柜区。这里光线昏暗，寂静无声。
找到143号柜，输入密码7109。
“咔哒。”锁开了。
柜子里只有一个厚厚的、泛黄的牛皮纸档案袋。
唐孝天刚拿起档案袋，张国龙突然压低声音：“有人！不止一个！往这边来了！”
耳机里也传来占东急促的声音：“孝天，小心！有两辆车刚停在老楼附近，下来几个人，动作很专业，不像保安！”
“快走！”唐孝天低吼。
但他们刚转身，就看到两个穿着黑色运动服、动作矫健的男子已经从走廊两头包抄过来，眼神冷峻。
“分头跑！”唐孝天当机立断，三人立刻冲向不同的方向。
老楼内部如同迷宫，房间众多，走廊错综复杂。唐孝天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和在爷爷笔记里看到过的一些简单反追踪技巧，与追兵周旋。他躲进一个满是废弃仪器设备的房间，屏住呼吸，听着脚步声从门外跑过。
等外面安静下来，他借着月光打量手中的档案袋。袋子上手写着模糊的字样：“涅盘计划 - 阶段性数据摘要 - 绝密”。
涅盘计划（project Nirvana）！
他小心地抽出一份文件，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一份复杂分子结构图和数据表，但许多关键部分被人用黑笔粗暴地涂掉了！翻到最后一页，是几份签名：宋问山、李慕云...还有陈明，他的签名旁还有一个小小的、奇怪的莲花符号。
就在这时，整栋楼的警报器突然凄厉地响了起来！红色的警示灯开始旋转闪烁！
“孝天！警报响了！保安和那群人都在往里面冲！从西侧小门出来！快！”占东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唐孝天不敢耽搁，将档案袋塞进怀里，按照占东的指引，在警报声和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呼喊声中，艰难地穿梭，最终从一扇很少使用的小门冲出了老楼，与焦急等待的占东和陆续逃出来的李天亮、张国龙汇合。
四人不敢停留，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尾声
回到占东提供的临时安全点（他的一处隐蔽住所），惊魂未定的四人打开了那个档案袋。
里面的文件令人失望又困惑。大量数据被涂抹，只能从边角信息推断这似乎是一种作用于神经系统的特殊生物碱研究，代号“涅盘”。那张有签名的最后一页是唯一清晰的信息。
“涅盘计划...这名字听起来就不一般。”李天亮嘀咕。
“还有这个莲花符号，”张国龙放大照片，“与陈明博士的签名紧密相连，可能代表某种身份或权限。”
这时，唐孝天的手机又响了，是一条新短信，来自另一个陌生号码：
“东西到手了？恭喜。但游戏才刚刚开始。下次，‘彼岸花’会亲自来取。——李”
寒意瞬间爬上四人的脊背。
第二天，新闻上传来了一个不起眼的消息：禾城大学一位陈姓教授家中意外失窃，但奇怪的是，并未报告有任何财物损失...
唐孝天紧紧握着那张有着爷爷签名的残页，看着“涅盘计划”那几个字，眼神不再迷茫，只剩下坚定。
“不管这是什么，不管有多危险，”他抬起头，看向伙伴们，“我一定要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