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走进项目部时，林烨正坐在桌前盯着手机。屏幕亮着，一条金色提示刚弹出来。
【任务“统一目标，避免分裂”已完成】
【团队凝聚力提升至98%】
【奖励已发放：高效管理手册（完整版）】
林烨没动，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把页面截了图。他抬头看见二哥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安全帽，脸上有汗干后的泥印。
“系统回话了。”林烨把手机转过去，“你看。”
二哥走近，低头看屏幕。他看了几秒，眉头慢慢松开。“真到九十八？”
“不是我认你，是整个队都跟着你走。”林烨收起手机，“东区那活儿做完，没人再问流程是不是摆设。”
二哥没接话，把安全帽放在桌上，坐了下来。他手撑着膝盖，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我昨晚想了一宿。邻县那个厂房改造，我能接。”
“不止那个。”林烨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我要把队伍重新分一下工。咱们不能再叫施工队了，得有个正式名字。”
“叫啥？”
“林家建设。”
二哥抬眼：“这名字太扎眼，别人听了以为咱们挂靠单位。”
“那就让他们知道，咱们没后台，也能干出标准活。”林烨站起身，“主楼月底封顶，到时候‘林家建设’六个字要刻在入口右边。谁做的，写清楚。”
外面传来脚步声，大哥提着一卷材料单进来。他听见名字，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三儿，咱爹活着时都说低调点好。现在这么喊，怕有人来找事。”
“以前是没资本低调。”林烨看着他，“咱们修祠堂那年，连水泥都要赊。现在呢？县医院的款按时结，东区验收一次过。我们不是凑一块混饭吃的班子了。”
大哥张了张嘴，没反驳。
林烨继续说：“你这些年管材料，哪次被人坑过？去年老张头送的砂子含土量超标，是你第一个拦下来的。从今天起，采购这块你全权负责。定标准，签合同，入库登记，全都由你点头。”
大哥愣住：“我？一个人定？”
“你比谁都懂这些。”林烨转向二哥，“你也一样。邻县项目你带队，前期勘察、人员调配、进度安排，你自己做主。但有一条——必须用系统给的流程。”
二哥点头：“这个我认。”
“我不是管你怎么做，是让所有人知道，咱们干的活，有规矩。”林烨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名字，“我来统筹，你们各管一块。以后对外，就说林家建设三大负责人。”
大哥低头看着自己的名字被写上去，手指不自觉地搓了搓衣角。他没说话，但肩膀挺了些。
二哥忽然问：“公章呢？合同拿啥签？”
“已经在做了。”林烨说，“三天后拿到。现在先用打印的任命通知，贴公告栏。”
说完他走出办公室，二哥和大哥跟在后面。太阳已经升到头顶，照在项目部门口的空地上。几个工人正蹲在阴凉处吃饭，看见三人过来，陆续站起身。
林烨走到公告栏前，把一张新打印的纸钉上去。上面写着：
**林家建设组织架构及职责分工**
总负责人：林烨（全局统筹、对外联络）
工程主管：二哥（项目执行、现场管理）
材料主管：大哥（采购体系、物资审核）
下面还附了一张表格，列明每个人的审批权限和责任范围。
工人们围上来，有人小声念出来。
“以后换人调岗，也要走申请流程？”一个年轻工人问。
“对。”林烨说，“想当班组长，先填表，再培训，考核合格才能上。这不是谁说了算的事，是规矩。”
老李从旁边走过，看了一眼公告栏，没说话，但脚步慢了半拍。
二哥忽然从胸口掏出那张皱巴巴的流程表。纸已经被汗水浸得发软，边角磨破了。他递给林烨：“你收着吧。我现在不用看也能记住。”
林烨没接，反而按回去：“你带着。这不是我的东西，是你跑出来的路。”
二哥顿了一下，把纸折好，重新塞进衣服内袋。他转身朝工具房走：“我去安排车，下午就去邻县看场地。”
大哥也拿起材料单：“我去找供应商谈新一批钢筋的价格，得先把预算报上去。”
林烨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分开走向不同方向。他回到办公室，打开系统界面，点击奖励领取。
一份名为《高效管理手册》的文件下载完成。他点开看了看，里面详细记录了团队协作模型、任务分配逻辑、风险预警机制。最末页有一行小字：
【当前团队健康度：稳定；可开启下一阶段任务】
他关掉手机，抽出一本新的调度本，在第一页写下：
“林家建设，正式运行。”
中午过后，阳光斜照在公告栏上。新贴的组织架构图边缘微微翘起，一阵风吹过来，纸页轻轻晃动。
林烨走过去，从办公室拿了两颗图钉，重新固定住四个角。
大哥路过时停下脚：“三儿，刚才老周打电话，说邻县那边有个私人楼盘想找人接手，工期紧，要求高。”
“让他等两天。”林烨说，“等二哥看完厂房，顺带去看看情况。”
“人家问我们要不要资质证书。”
“没有。”林烨摇头，“但我们有完工项目的照片和验收单。拿这些去谈，比证书更实在。”
大哥点点头，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三儿，你说咱这牌子……能立住吗？”
林烨看着公告栏上的名字：“只要下一个活还干得比别人细，就能立住。”
大哥没再问，抱着材料单往仓库方向去了。
下午四点，二哥带着小赵准备出发。临上车前，他走到林烨面前：“明天中午前回来。要是厂房地基没问题，后天就能动工。”
“安全措施别省。”林烨说，“你是工程主管，不是临时工头。”
二哥笑了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车子启动，扬尘升起。林烨站在项目部门口，直到车影消失在路口。
他转身走进办公室，把《高效管理手册》打印出来，一页页钉在公告栏中央。旁边放着组织架构图，下面压了一块石头防止被风吹走。
几个工人围过来看。
“以后想往上走，就照这个来？”有人问。
“想进步，就得守规矩。”林烨说，“谁都可以报名培训，但考核不过，就不能带队。”
没人再说话。有人伸手摸了摸新贴的纸张，指尖在“工程主管”那一栏停了一下。
天快黑时，大哥送来一份采购计划表。林烨接过看了看，签字后递回去。“按这个走。”
大哥拿着表转身要走，忽然说：“三儿，我今天去仓库查了旧账本。从去年到现在，咱们因为材料问题返工的次数，只有两次。”
“都是小事。”
“可别的队，平均每月都要返三次。”大哥声音低了些，“原来咱们早就不一样了。”
林烨没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大哥走后，他站在窗前，看着工人们陆续下班。公告栏前还有几个人站着，指着新规定讨论什么。
手机震动了一下。系统提示跳出来：
【团队状态更新：结构清晰，职责明确】
【下一任务即将发布】
林烨把手伸进口袋，摸到那张还没寄出去的调度本草稿。背面写着一行字：
“下一步，拿下全县最大的安置房项目。”
他把本子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写下新的目标：
“三个月内，承接两个县级重点项目，组建二十人以上核心团队。”
写完，他合上本子，放在桌角。
窗外，夕阳照在县医院主楼外墙上，玻璃反射出一片金光。
二哥的车刚驶出县城，突然在路边停下。他摇下车窗，对着前方正在修整的隔离带看了很久。
小赵问：“咋了？”
二哥没答话，掏出那张流程表，翻开其中一页。他的手指落在“地质初勘标准”那一行，慢慢划过每一个字。
然后他把纸折好，塞回胸口。
车子重新启动，朝着邻县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