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捏着手里几张余额只有几十银盾的磁卡，听完石人帮成员的话，只觉得一阵无奈。
他原本以为黑帮成员多少能攒点钱，没想到在夜渊城，连黑帮都活得这么难，赚了钱要么还债，要么立刻花掉，连一点余钱都不留。
“行吧行吧。”陆恒把石人帮的磁卡揣进兜里，转身看向还瘫在地上的骷髅帮主，又扫了眼旁边站着的骷髅帮成员：“你们呢？别跟我说你们也全是欠债的，连点存款都没有。”
骷髅帮的成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
倒是骷髅帮主虚弱地开口，魂火闪烁着：“大……大人，我们跟石人帮差不多……兄弟们基本都欠着贷。”
“少废话，把你们身上的磁卡都交出来！有欠款的自己站一边，没欠款的把卡递过来，别让我一个个搜！”陆恒懒得跟它们啰嗦，能拿多少算多少吧。
骷髅帮的成员们不敢反抗，纷纷掏出自己的磁卡。
果然跟石人帮一样，九成以上的人手里的磁卡余额都是负数，有的欠了几万，有的甚至欠了十几万。
剩下的一成没欠款的成员，手里的磁卡余额也少得可怜。
最多的一张只有800Yd，最少的只有20Yd，大多都是几百银盾，加起来也没多少。
陆恒一张张地查，最后把这些磁卡收拢起来，算了算总数，从这些小弟身上也就抢来了三千多银盾。
“真服了，你们这哪是黑帮啊。”陆恒把磁卡揣进兜里，又看了眼地上的骷髅帮主：“你储物空间里的那两把白骨武器和其他他东西，也归我了。”
骷髅帮主连忙点头，魂火里满是讨好：“是是是，都给大人，都是大人的……”
陆恒摇了摇头：“你们手底下的产业呢？能不能直接变现出去？”
“不行啊大人，产业不是我们自己的，是内环区的老板的，没有老板的亲自确认，别人不敢接手的，而且就算要卖也只能卖给内环区的其他老板，我们可没有门路。”骷髅帮主小心翼翼的说道。
“哎，堂堂钻石阶，在这个城市里都只是打工的份吗。”陆恒叹了口气：“你们的老板又是什么等阶。”
骷髅帮主开口道：“那个，我的老板是六环区的人，他叫张先生，本身并没有觉醒。”
“凡人？”陆恒有些惊讶。
“是的，我的老板就是一个凡人，不过他手底下起码有七八个产业，我们骷髅帮只是其中之一。”骷髅帮主肯定道。
“凡人都能混的这么好吗？”陆恒很是好奇的说道：“这个所谓的张先生比你厉害在哪？”
“有钱。”骷髅帮主直接道。
“在夜渊城他算不得什么大人物，但是他的财产是我的上百倍，所以他比我强。”
“这，好吧。”陆恒明白了。
在这里，财富就等同于地位，甚至要比个人的等阶更具备说服力。
但是等阶也不是完全没用，起码等阶高的人赚钱更快。
“那你的老板呢？”陆恒又看向了石人帮主。
“我的老板是一个白银阶的精灵种，财产跟张先生差不多。”石人帮主如实回答道。
“那我抢了你们的钱，他会不会来找我麻烦？”陆恒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这俩帮主也只是打工的，那他们的老板才是真正的有钱人。
如果这个老板来到夜渊城的话，可以考虑抢他一票。
“我不知道。”骷髅帮主无所谓的说道：“它只在乎自己的产业，想来是不在乎我们这些手底下的人命的。”
骷髅帮主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声。
只见一架银白色的无人机从云层后缓缓降下，却在飞到陆恒等人头顶时骤然悬停。
随后无人机底部投射出一道蓝色的全息光束，光束落地后，竟凝聚出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人影。
那人影坐在一张虚拟的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杯红酒，酒液在全息投影下显得格外逼真，只是脸部被一层模糊的光晕笼罩，看不清具体容貌。
“张先生？！”骷髅帮主的魂火猛地一跳。
它显然没想到，自己刚提到老板，对方就通过无人机投影来了。
石人帮帮主也瞬间绷紧了身体，低着头不说话——六环区的老板，哪怕只是个凡人，也不是他们这些十环区的人能招惹的。
全息投影里的张先生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慢悠悠地抿了口红酒，声音透过无人机的扬声器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骷髅，我刚收到消息，你这边动静不小啊，打手团全灭了，几个堂主死死光了，连二帮主和三帮主都没了？说说，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骷髅帮主下意识看向陆恒，这事的始作俑者就在眼前，他哪敢自己扛。
陆恒倒没什么反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全息投影里的人影，见骷髅帮主不敢说话，便主动开口：“是我杀的。”
张先生的目光瞬间转向陆恒，模糊的脸部光晕似乎动了动，像是在仔细打量他：“哦？你是谁？”
“刚进城没多久，路过而已。”陆恒语气随意道：“你手底下这些骷髅帮的人，非要拉我去干什么黑工，我不从，他们就动手了。”
他顿了顿，掰着手指算道：“先是来了十几个打手，我杀了，然后又来上百个打手，我也杀了，接着是堂主，来了七个，全死了，再后来是二帮主、三帮主，也没活下来。”
“最后是这个骷髅帮主，它倒是老实，没有跟我拼命，所以暂时留了他一命。”
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杀的不是上百个异族，只是踩死了几只蚂蚁。
全息投影里的张先生沉默了几秒，手里的红酒杯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有意思……我在夜渊城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刚进城这么猛的年轻人，你就不怕我派人把你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