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之上，方晓云站在呼啸的的寒风中，忍着剧痛捂住自己的眼睛，一丝鲜血从其中流出。
她喃喃道：“怪物！怪物！你居然能挡住这赤色神雷，你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怪物？”
在第一道赤色神雷打出来的时候，方晓云就注意到杜鸿宇和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她当场就和见了鬼一样，差点以为杜鸿宇哪里来的老怪装的。
之后她又气急败坏的连续打出六道赤色神雷，想要破开杜鸿宇的防御但均以失败告终。
方晓云就算在见多识广，也从未想过如此离谱的场景。
杜鸿宇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伤痕，反观他方晓云不仅眼睛受到反噬，身上都已经布满无数细微的焦黑痕迹。
连续七道赤色神雷，几乎将她的法力吞噬殆尽，就连她自己也差点在神雷的失控下殒命。
等她重新睁开眼，却见杜鸿宇呆呆看着她。
“看什么看！”方晓云恼羞成怒，但是杜鸿宇并没有回答，再一看，杜鸿宇正看着真龙虚影出神。
似乎是听到了方晓云的怒骂，杜鸿宇这才问道：“这真龙虚影不是你自己修炼的吧？”
“不是我难不成是你！”方晓云大怒。
杜鸿宇慢慢道：“可是，简直太神奇了，就像，有人在帮你搭建了整个虚影一样。”
不是吕怖针对谁，他是能看得出来，哪怕方晓云身体内的炼体神通结构也存在着不少缺陷，不够完美。
不仅如此，方晓云身体还给吕怖一种四处漏风的感觉，每分每秒都像是有东西从左臂中流逝。
但是真龙虚影不同，这个虚影内部的神通结构浑然天成，不像是方晓云自己做的。
就像…就像有着某种力量会自行调整，保证地之气的形成一样。
方晓云知道杜鸿宇不是在故意针对自己，只能怒目而视道：“等你练成了你自然知道了。”
说完方晓云手又动起来，她的身后真龙虚影游走，龙爪之上红色雷电闪烁。
刹那间，红光弥漫整个天空。
她的法力即将耗尽，索性榨干最后一点法力，打个痛快。
布满整个天空的红色雷电又在转瞬之间收缩汇聚在一处，最后龙爪悍然打出，犹如原初之时开天辟地般的威力。
狂暴力量击中位杜鸿宇，以他为中心掀起一阵狂暴的冲击波，带着刺耳的尖啸，直接也将他整个人击飞。
还不够！
方晓云身后，青龙虚影晃动，不到一个呼吸便追上了飞在空中的杜鸿宇，天地间电光流转，辽阔天空之上浮现出无数复杂而美丽的花纹。
西子湖畔，小别墅内的男子正站在阳台上，遥望着远处的天空。
“她急了！想不到居然有人能逼方晓云到这个地步。”
周家。周宁恒不再挣扎，只是呆呆的看着天上恐怖的天威出神。
周威教训道：“宁恒，，你现在清楚了吧，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参与的。”
彭茂生一脸绝望地看着天空。
秘书闹得在他脸上看到如此失态的神情，便提问道：“市长，州牧那边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彭茂生听到州牧两字难得没有出现恭敬的表情，只是翻着白眼说道：“让他去问京城，这事已经不归我们管。”
真龙虚影打出第二下。
高天之上，浩荡的空气炸裂开，化作一大片朦胧的白雾，红色的电光夹杂其中，汇聚成一点形成一个圆锥轰向杜鸿宇。
轰隆隆！
远比之前更加震耳欲聋的响声穿透云霄，雷霆和狂风汇聚轰击在杜鸿宇身上，让他整个人如同陨石一般朝着地面急速坠落，摩擦着大气划出一道明亮的火光，砸入滔滔不绝的钱塘江之上。
假面瞬间出现一个庞大的凹陷，江流在这一瞬间被近乎截断。
水花漫天，泥沙横飞，滔天的浪花朝着周席卷而出散，即使拍到岸边仍旧有数米高，摧枯拉朽将岸边的一切尽皆卷入其中。
岸边一个中年男子正抽完一根烟，看着这滔滔不绝的江面发呆。
他随后只听见一声炸响，眼睁睁的看着数米高的浪花，朝着自己汹涌卷来，浪的速度极快，远超他的想象。
这时中年男子强大的求生心促使他慌忙想要逃跑，但是为时已晚，浪花转眼就拍到他们面前，他卷入水中。
他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末日降临了，而他必将被这滔滔不绝的江面给吞噬！
不过就在这时，他们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力量，将他们甩到更高处。
重新呼吸到空气的中年男子一阵咳嗽，咳出泥浆水，随后痴痴的看着江面。
“神仙！神仙救我了！”
…
方晓云站在江边俯瞰着又重新归于原样的江面，振振不语。
如今她法力耗尽，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癫狂，反而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哗啦！一阵出水声传来，杜鸿宇从无尽的江水中飞跃而出。
杜看到面如死灰的方晓云说道：“可惜，就差一点点就可以破防了。”
冷风阵阵。
方晓云轻哼一声，伸手一抓，周围的草木在他手上汇聚成片仿佛一条毯子。
方晓云抓起成片毯子裹在身上，随意在江边坐下，一言不发。
杜鸿宇咳嗽一下说道：“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如果你的右眼也能放出雷电，那我估计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方晓云无奈一笑，此时她神情中带着一丝无助的哀伤，伸手往右眼一抠，直接抠下来一个球形物体扔到杜鸿宇脚下。
杜鸿宇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个人造眼珠。
杜鸿宇恍然大悟道：“我说你有时候拳头会歪一点，原来是少了一个眼睛，你的空间距离的判断会有一点误差。”
鲜血从方晓云左眼之中不断流出，她此时才叹息道：“我早就是一个废人，现在不过是在垂死挣扎而已。”
对炼体神通修炼者来说，身体的残缺比内脏受损更严重。
这不仅仅是少了一个零件那么简单，因为炼体神通是专门为人形设计的，四肢是炼体神通的重要平台。
一旦失去四肢，神通的循环就会被打破，身体就像漏气的皮球一样，不动手尚可勉强维持，一旦发动神通，法力就会不断流失。
就像今天法力，也是在短时间内被她挥霍一空，其中只有一小部分被用来施放神通，大部分都是凭空流逝。
这种残缺几乎是一辈子的，虽然有神通能修复断肢，但是这种断肢只能供日常使用，无法承载炼体神通。
方晓云的道路在断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断了，方家的真龙已死，留下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