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深处又冷又闷，味道难闻得要命。
正中间有个石头和骨头堆的破祭坛，上面刻着乱七八糟的红字，中间摆着个暗红色肉瘤，还在那一下下的跳，每跳一下就冒出一股黑紫色的邪气。
三个穿黑破布袍子的家伙跪在祭坛前头念念叨叨。
听见动静他们猛的回头，脸干巴得不像人样，眼睛冒着绿光。
“找死！”
领头的那个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挥手就打过来一道黑乎乎的邪气。
另外两个也动了，一个喷出臭烘烘的黄绿毒烟，另一个抓起个骨头铃铛拼命摇。
柳凡眼皮都懒得抬。
他随便一抬手，就像赶蚊子似的，把那道冲来的邪气拍散了。
身子一晃就到了喷毒烟的那人面前，手指往他额头一点，那人直接挺的倒了下去。
接着他瞥了那个摇铃的一眼，摇铃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猛撞了一下铃铛脱手，自己跟着瘫倒在地，口鼻流血。
就剩领头的那个了，那家伙吓得怪叫，咬破舌头往肉瘤上喷了口黑血。
肉瘤猛的狂跳，冒出的邪气变成个鬼爪抓向柳凡。
柳凡并起两根手指，对着鬼爪凌空一划。
那鬼爪就像被刀切了一样散开，气劲直接劈在后头的肉瘤上。
肉瘤噗地一声破开，喷出黑乎乎的臭水，抽了几下就瘪了不动了，洞里的邪气开始快速变淡。
领头邪修扭头就想跑，柳凡看都没看，反手一挥袖子。
那家伙像被什么东西砸中后背，飞出去撞在石壁上，滑下来不动了。
柳凡走到瘪掉的肉瘤前，手指一弹，一点火星落在上面，嗤嗤几声就把那恶心东西烧了个干净。
完事他转身就往外走，柳凡走出洞穴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透出些许灰白。
山谷里那股令人压抑的邪气消散了大半，虽然依旧荒芜，但空气清爽了许多，他脚步不停，沿着来路快速返回。
接近隔离区时，天已大亮。
哨兵远远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发出了信号。
很快隔离区边缘一阵骚动，将军带着几位医生和军官快步迎了上来。
几天不见将军眼中的血丝更多了，但此刻却闪烁着急切的光芒。
“柳医生！”
将军的声音带着疲惫，更带着期盼。
“情况怎么样？”
“源头清除了。”
柳凡言简意赅，脱下沾了尘土的外套。
“瘟疫不会再扩散，现有的病人按原方案继续治疗，应该会逐渐好转。”
这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
几位日夜煎熬的专家医生更是红了眼眶，有人甚至哽咽出声。
困扰他们多日夺走无数生命的噩梦，竟然真的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独自解决了？
“太好了！太好了！”
将军重重拍了下大腿，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柳医生，你……你立了大功！我代表所有将士和百姓感谢你！”
柳凡摆了摆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分内之事，我去看看病人。”
他径直走向病区帐篷，将军等人连忙跟上，帐篷里的气氛明显不同了。
虽然病人依旧虚弱，但那种绝望的死气淡了许多。
几个病情较轻的士兵甚至能勉强坐起来，看到柳凡进来，眼中顿时爆发出光彩。
“柳医生回来了！”
“是柳医生！”
柳凡没多说什么，开始逐一检查重病号。
他搭脉观气色，偶尔调整一下用药或针灸方案。
随着源头的清除，病人体内的邪毒失去了后续支撑，虽然清除仍需时间，但恶化的趋势已经被彻底遏制。
不少人的脉象比之前平稳有力了许多。
“继续用药，按时行针。”柳凡对跟在身边的医生交代。
“最快今晚，最迟明天，大部分人的高热应该能退下来。”
他的话如同给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
医生们立刻忙碌起来，按照他的新指示操作，脸上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充满了干劲。
接下来的两天，隔离区的情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
高烧陆续消退，痛苦的呻吟被微弱的交谈声取代，甚至开始有轻症患者能够下地缓慢活动。
压抑的气氛被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希望所取代。
柳凡依旧忙碌，指导用药，处理一些复杂的病例，但节奏明显比之前舒缓了许多。
所有人都对他投以无比尊敬和感激的目光，但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
第三天确认疫情已经完全控制，后续康复只需常规医疗跟进后，柳凡向将军提出了离开。
将军虽然万分不舍，但也知道不可能一直留下这位神仙般的人物。
他紧紧握住柳凡的手：“柳医生，大恩不言谢！所有功劳，我会如实向上级汇报！以后有任何需要，整个军区都是你的后盾！”
柳凡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他来时轻简，去时亦然，依旧是那个从容的背影。
军用吉普车将他送到最近的民用机场，登上返回江南市的航班，看着舷窗外逐渐变小的边境山川，柳凡缓缓闭上眼睛。
这边的事情已了，该回家了。
几个小时后，飞机平稳降落在江南国际机场。
柳凡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提示跳了出来，大部分都来自唐妙妙，他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起的，那边传来唐妙妙带着急切和担忧的声音。
“柳凡？是你吗？你怎么样了？事情办完了吗？”
听到她声音的刹那，柳凡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柔和了下来，嘴角微微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嗯，是我，办完了。”
他对着电话，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正在机场，马上就回去。”
“好！好！我……我在家等你！”
唐妙妙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喜悦。
挂了电话，柳凡走出机场，拦了辆出租车。
“去落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