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子

任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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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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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内的混乱如同被捅破的蚁巢,金吾卫的呼喝声、官员的惊叫声、法器碰撞的脆响混杂在一起,顺着宫墙的缝隙往外溢,直上云霄。原本沉稳流淌的龙气变得躁动不安,贴在宫墙上的金色光带忽明忽暗,像是被狂风搅乱的水面;无数道或明或暗的神识、气息在宫墙之内疯狂碰撞——有金吾卫统领粗粝的感知,带着甲胄的冷硬,扫过地面时连砖瓦都微微震颤;有阴阳司主官细密的探查,裹着罗盘的铜锈味,在殿宇间穿梭,试图捕捉异常痕迹;还有几道不知来源的阴冷空气,贴着墙角游走,却都像无头苍蝇般乱撞,连我的半分气息都未曾触及,最终只能徒劳地消散在夜色里。

我(无相子)远遁至西市一座胡商经营的酒楼顶层,要了间临窗的雅室。这间雅室带着浓郁的西域风格,墙壁上挂着色彩鲜艳的挂毯,上面绣着沙漠、驼队与异域神只;窗边摆着一张雕花的木桌,桌面上铺着暗金色的桌布,角落放着一个铜制的熏炉,里面燃着安息香,烟气袅袅,散发出醇厚的香气。窗外是万家灯火——西市的夜市尚未歇业,街边摊贩的灯笼连成一片,如同流动的星河,喧嚣的市井声顺着窗缝钻进来,有胡姬的歌声、商贩的叫卖、酒客的欢笑;窗内,“李白”的幻象重新凝聚,白衣胜雪,袖口沾着几分酒渍,我提起桌上的青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晃荡,泛着细碎的光,仿佛只是一个兴致颇高、夜半独酌的文人,与这热闹的夜色融为一体。

但我的数据视野早已切换到整个长安城的宏观层面——以意识为眼,俯瞰这座城市的每一寸肌理。钦天监邪阵被破,如同在一潭深不见底的水中投入巨石,涟漪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四面八方扩散,触及皇城的龙气、天上的星轨、地下的地脉,甚至人间的市井。我需要精准观测,这涟漪最终会撞上哪些隐藏的礁石,又会惊起怎样沉睡已久的沉渣。

袖中,吕岩所赠的护心剑符微微温热,剑符上的纹路隐约发亮,似在无声提醒着那短暂却成效显着的合作;而另一枚“正刻”的天命通宝,却彻底沉寂下来,冰凉得像块普通的废铜,表面的铜锈似乎都重了几分,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灵性,再也无法提供指引。

第一波涟漪,率先从皇城内部炸开。

我能清晰感知到,一股极其暴怒、却带着明显虚浮的阴冷神识,猛地从钦天监废墟中冲天而起——那气息带着盲眼妖道特有的尸腐味与黑气,却比之前微弱了许多,边缘还沾着些许溃散的能量,显然是在法阵反噬中受了重伤,却未彻底湮灭。这道神识如同失控的狂风,粗暴地扫过全城,所过之处,街边的灯笼被吹得左右摇晃,树叶纷飞,甚至连酒楼窗棂都“吱呀”作响;它在西市上空盘旋了片刻,似乎在疯狂搜寻着我的痕迹,却只能捕捉到满街的烟火气与妖异气息,最终一无所获,只得带着滔天的恨意,裹挟着一缕微弱到几乎要消散的国公气息——那气息混杂着恐惧与濒死的虚弱,像风中残烛——狼狈地向着城西方向遁去,沿途还洒下几滴黑色的血珠,落在青石板上,瞬间便渗入地下,留下淡淡的腐蚀痕迹。

数据快速标记:目标(盲眼妖道)轨迹已锁定,能量特征受损度约37%,核心黑气溃散15%,威胁等级从“高”下调至“中”,持续追踪中,城西方向大概率存在其隐秘据点。

第二波涟漪,来自高远的天际。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后,数道隐晦却极具压迫感的仙灵气息悄然降临长安上空。这些气息各不相同:一道带着司法天神麾下仙官特有的威严,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皇城时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一道裹着兜率宫特有的丹火气,温热中带着硫磺的味道,在钦天监上空盘旋片刻,似乎在分析法阵残留的能量;还有一道泛着淡淡的水蓝色,像是来自东海龙宫,却只是在长安城边缘停留了一瞬,便快速退去。它们来得太快,太“及时”,仿佛早已在云层后等候多时,只待皇城异动便立刻现身。

数据精准记录:天庭势力正式介入,气息来源至少包含司法天神府、兜率宫两大派系,行为模式偏向高空观测而非直接干涉,意图不明,暂判定为“观望型介入”,需持续关注其后续动作。

第三波涟漪,悄然从地下蔓延开来。

就在天上仙灵气息降临后不久,长安地脉深处传来数声极其微弱、却被我精准捕捉到的沉闷嘶吼——那声音像是从废弃的排水沟、干涸的古井、甚至皇城的地基下传来,带着古老的愤怒与被惊扰的烦躁,震得地面微微发麻。紧接着,几处阴气最重的坊市(如平康坊、修德坊)出现异象:原本平静的井水突然“咕嘟咕嘟”沸腾起来,冒着白色的热气,里面还浮着几缕黑色的絮状物,片刻后又骤然结冰,冰面下隐约能看到扭曲的黑影;有夜巡的更夫提着灯笼经过,吓得手里的梆子掉在地上,声音发颤地喊着“闹鬼了”,连滚带爬地跑回家,再也不敢出来——那是被邪阵能量与天庭气息双重惊扰的、沉睡已久的地只或古尸怨念,正从地下苏醒,释放出不安的信号。

数据弹出警示:长安地脉稳定性下降,幽冥气息活跃度提升30%,新增“地下异动”变量,可能引发次生灾害(如地面塌陷、阴物伤人),需将其纳入后续风险评估。

而第四波,也是最让我感兴趣的一波涟漪,来自热闹非凡的人间市井。

就在我所在的西市,那些原本看似寻常的贩夫走卒、江湖艺人、甚至莺歌燕舞的胡姬之中,开始混杂进一些极不寻常的“东西”。

街角卖馄饨的老头,身前的煤炉烧得正旺,混沌的热气裹着一股淡淡的黑气往上飘;他低着头,帽檐压得很低,偶尔抬头时,能看到他脖颈后隐约露出的另一张脸——原来他竟长着三颗头颅,六条手臂:一条手臂端着混沌碗,一条手臂收钱,一条手臂擦桌子,另外三条手臂藏在宽大的衣襟下,偶尔会露出尖锐的指甲。

巷口卖唱的盲女,怀里抱着一把黑色的琵琶,琵琶弦像是用头发编织而成,泛着诡异的光泽;她拨动琴弦时,奏出的并非人间曲调,而是一种低沉、缓慢的声响,听着让人眼皮发沉,眼神迷离——那是能勾魂摄魄的冥府之音,路过的行人不自觉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发呆,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几个醉醺醺的波斯胡商,互相搀扶着走过,身上的酒气熏得人皱眉,却掩不住皮囊里传来的动静——他们腰间鼓囊囊的黑色皮囊,表面绣着奇怪的符文,缝隙里漏出细微的啜泣声,像是有活物在里面挣扎;他们看似脚步虚浮,眼神却异常清醒,时不时扫过街边的行人,像是在寻找什么目标。

更有一队看似普通的镖师,推着一辆裹着黑布的镖车隆隆驶过,镖车的轮子是黑色的,上面刻着极淡的扭曲符文,符文沾着泥土却不掉色;镖师们穿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长刀,走路时脚步轻盈得不像凡人,路过酒楼时,他们抬头看了一眼我所在的窗口,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随即快速移开,继续往前走。

妖、魔、精、怪、乃至修炼邪术的异人……它们似乎早已潜伏在这座城市的肌理之中,平日里靠着精妙的伪装混入人群,与凡人无异;此刻却因皇城剧变、各方势力目光被钦天监吸引的短暂真空期,如同听到了某种无声的号令,开始悄然活动——有的在街角交换眼神,有的在暗巷里传递信物,有的则偷偷跟踪着目标,频繁接触,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它们想做什么?是趁乱抢夺钦天监散落的邪阵材料牟利?还是受某个隐藏势力指使,试图在混乱中完成某项任务?亦或是……它们本身就是某个更大阴谋的一部分,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暴露?

数据洪流急剧增加,无数异常信号(如陌生的妖气波动、邪异的符文能量、隐晦的精神交流)被快速捕捉、分析、归类。长安城在我眼中,正从一座繁华的人间帝都,迅速演变成一个巨大的、危机四伏的狩猎场——或者说,斗兽场。而我自己,既是俯瞰全局的猎人,也可能成为这些隐藏“猎手”眼中的猎物。

我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寡淡的酒液——这酒是凡间的劣质米酒,带着股淡淡的酸味,远不如天庭的仙酿醇厚。目光扫过窗外光怪陆离的街景,胡姬在灯影下跳舞,裙摆带起的风里藏着细微的妖气;摊贩在叫卖水果,水果的香气中混着一丝尸腐味;酒客在大声喧哗,笑声里偶尔夹杂着非人的嘶吼。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我低声吟哦,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窗纸,似是在感叹这市井的喧嚣热闹,实则是在描述眼前这各方势力登台、百鬼夜行的混乱局面——每一种声音、每一个身影,都是这盘混乱棋局中的一颗棋子,看似无序,却隐隐指向某个未知的终点。

就在这时,雅室的门被轻轻叩响。

不是酒楼伙计那种带着讨好的、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轻,带着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小动物在走路,停在门外时,还能听到轻微的“吱吱”声。

我神识微动,门闩自行脱落,门板无声地向两侧开启。

门外站着的,并非人类,而是一个精怪。它穿着一件深灰色的体面绸衫,绸衫上沾着些不易察觉的灰尘,领口还破了个小洞;脑袋却是一颗硕大的老鼠头颅,灰色的毛发杂乱地贴在头上,两只尖耳朵耷拉着,一双豆大的黑眼睛滴溜溜乱转,带着狡黠与讨好的神色;它像人一样直立行走,两条后腿支撑着身体,前爪是尖锐的鼠爪,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此刻正捧着一份折叠整齐的泥金拜帖,拜帖边缘有些毛糙,显然是仓促制作的。

“吱吱……冒昧打扰先生,多有得罪吱……”鼠精尖声细气地开口,人话说得倒是流利,只是每句话的末尾都会带上一声“吱吱”的尾音,带着讨好的颤音,“我家主人,听闻先生是位有大本事的异人,想请先生过府一叙,有要事相商吱……绝无半分恶意,还请先生赏脸。”

数据瞬间扫描:鼠精,修为低微(仅炼气初期),无威胁性;身上携带的妖气纯净,未沾染人血,大概率以偷窃为生;手中拜帖为洒金宣纸材质,上面萦绕着极淡的、与“反刻天命”铜钱同源的邪异气息,却又意外混着一丝纯正的佛门愿力——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缠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平衡,与之前佛心老庙祝、盲眼妖道身上的气息属同一脉系,却更为精纯、诡异。

如此矛盾的气息组合,绝非普通精怪能拥有。它的主人,究竟是谁?

我没有去接拜帖,只是靠在椅背上,淡淡看着它,语气平静:“你家主人是谁?找我何事?若只是泛泛的‘要事相商’,便不必多言了。”

“吱吱……主人吩咐过,先生见了此物,自然便知主人身份吱……”鼠精被我的语气吓得缩了缩脖子,连忙放下拜帖,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件小物事——那是一枚三寸长的桃木雕如意,桃木纹理清晰,表面打磨得光滑,上面用金丝镶嵌出一个清晰的“卍”字字符。但仔细看去,那“卍”字是逆旋的!

逆旋卍字!这是佛门的禁忌符号,象征着魔罗与颠覆,代表着与正统佛门相悖的黑暗力量,通常只在记载中的“邪佛”或“魔僧”身上出现。这枚如意上的气息,与佛心老庙祝胸腔里的垂死佛光、盲眼妖道黑气中的扭曲神圣感,有着同源的关联,却更加纯粹,邪异的气息也更重。

拜帖,逆旋卍字如意……这既是邀请,也是一种示威——对方显然知道我的身份不简单,甚至可能知晓我破坏了钦天监邪阵,此刻递出带有邪佛气息的信物,是在试探我的立场,也是在展示自身的势力。

我目光落在那枚逆旋卍字如意上,意识中的数据疯狂推演——这枚如意背后可能代表的势力(邪佛派系?灵山叛逆?还是某个独立的黑暗组织?)、邀请的意图(拉拢?试探?还是设局围杀?)、以及拒绝或接受邀请的利弊(拒绝可能错失线索,接受可能陷入险境)。

片刻后,我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衣袍下摆轻轻扫过桌面,没有带出任何东西。“带路。”

鼠精见我应允,顿时喜笑颜开,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忙拾起地上的如意和拜帖,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先生这边请吱!主人在府中备好茶水,就等先生光临吱!”

我跟着鼠精走下酒楼,融入西市喧嚣而诡异的人流中。胡姬穿着彩色的纱衣,在街边跳舞,裙摆带起的风里藏着妖气;街边摊贩叫卖着烤肉,肉香中混着一丝淡淡的尸味;酒客们高声谈笑,偶尔有非人的尖啸从酒肆里传出来,却被众人默契地忽略。妖气、魔气、伪装的人气、以及鼠精身上散发出的邪佛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稠的、令人不适的氛围。

鼠精在人群里灵活地穿梭,时不时避开行人的脚,偶尔还会偷偷瞄一眼街边摊贩的水果,却不敢动手偷窃。它并未引我走向更偏僻的坊区,反而钻进一条挂满红灯笼的窄巷——这里是西市着名的胡姬酒肆聚集之地,巷子里的红灯笼发出暖黄色的光,将墙面映得通红;丝竹声、歌声、笑声从两旁的酒肆里传出来,震得人耳朵发鸣;浓郁的酒香混合着西域香料的味道,几乎盖过了那些精怪身上散发出的异味,让人难以分辨虚实。

一个酩酊大醉的胡人贵族突然从旁边的酒肆里冲出来,险些撞到我身上。他穿着一件宝蓝色的丝绸长袍,上面绣着金线花纹,领口敞开,露出胸膛上浓密的黑色毛发;满脸通红,额头上渗着汗珠,头上的发髻歪斜着,竟簪着一朵开得极艳的石榴花——那石榴花红得滴血,花瓣薄得像纸,在夜色里泛着诡异的光泽,与他虬结的胡须、醉醺醺的姿态形成一种荒诞又刺眼的对比。

“好酒……好……美人……”他含糊不清地嚷嚷着,手里挥舞着一个银制的酒壶,酒液从壶口洒出来,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醉后好簪榴朵红。这本是人间风雅之事,此刻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数据瞬间警报:那并非寻常石榴花!花瓣的脉络中,流动着浓缩的妖血与怨念,颜色比普通石榴花更深,还带着淡淡的腥气;花蕊深处,隐藏着一只微小的、白色的蛊虫——蛊虫只有米粒大小,在花蕊里缓慢蠕动,散发出极其微弱的精神控制波动!这是一种极其阴邪的标记术,既是追踪的媒介,也是控制的工具——被种下这种蛊虫的人,意识会逐渐被侵蚀,最终成为他人的傀儡。

这醉醺醺的胡人贵族,究竟是某个势力的猎物(被种下蛊虫待后续控制),还是他本身就是伪装下的猎手(借着醉态寻找目标)?

鼠精似乎对这一幕司空见惯,只是尖声催促着:“先生快些走吱!别跟醉鬼纠缠,主人等急了会生气的吱……”

我收回目光,不再关注那胡人贵族,跟着鼠精转入窄巷深处一扇毫不起眼的黑漆小门。这扇门比旁边酒肆的门矮了半截,门上的铜环生着绿锈,刻着模糊的花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酒肆的后门。

鼠精推开门,一股与巷外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喧嚣鼎沸的人声、灼热的空气、浓郁的酒气、以及更加刺鼻的妖氛魔气,瞬间将我包裹。门内并非想象中的幽暗秘所,而是另一重天地——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足以容纳数百人,顶部挂着无数盏黑色的灯笼,灯笼里燃烧着绿色的火焰,将整个空间映得一片诡异的幽绿。

这是一个隐藏在西市皮囊之下的地下法会!

奇形怪状的妖物、精怪、异人摩肩接踵,挤在空间里:有长着羊角、浑身是毛的羊妖,正与一个披着黑斗篷的人交易发光的骨头;有浑身覆盖着鳞片的蛇人,盘在柱子上,吐着信子,观察着周围的动静;还有几个穿着凡人衣服的异人,正在场地中央进行斗法赌赛——一个人吐着红色的火焰,另一个人喷着黑色的水,周围的妖物们举着各种容器(骷髅杯、陶罐、木碗),大声喝彩,赌注是亮晶晶的妖丹和黑色的符纸。更多的妖物则聚集在场地北侧的一座高台周围,仰着头,眼神狂热地盯着台上。

高台是用黑色的木头搭建的,上面涂着一层发亮的漆,边缘挂着破旧的黑布,随风轻轻晃动。高台上,站着一个身披锦绣袈裟的僧人——袈裟是鲜红色的,上面绣着黑色的花纹,却不是佛门常见的莲花、卍字,而是扭曲的鬼面;他的面目极其妖冶,皮肤白皙得像女子,嘴唇涂着鲜红的脂膏,一双黑色的眼睛狭长而勾人,眉心处赫然印着一个淡金色的逆旋卍字字符;他右手举着一盏透明的琉璃杯,杯中荡漾的并非美酒,而是粘稠的、暗金色的液体——那液体散发着浓郁的佛门愿力,却又混着刺鼻的血腥气,显然是用某种邪术提炼的“佛血”。

“敬我佛!敬无天!”妖僧高声呼喊,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如同低沉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待我佛降临,三界归一,尔等皆可登天成魔,永享长生!”

台下的妖物、精怪们瞬间沸腾起来,群魔乱舞——有的举起手中的骷髅杯,有的举起装着黑色液体的陶罐,还有的直接用爪子捧着液体,纷纷跟着高喊“敬我佛!敬无天!”。许多杯盏里,都簪着或多或少的、那种血红色的石榴花!花朵在妖氛魔气的映衬下,灼灼燃烧,花瓣上的妖血愈发鲜艳,如同无数点诡异的鬼火,在幽绿的灯光下跳动。

醉后好簪榴朵红——这根本不是什么风雅之事,而是对邪佛的沉沦与献祭的标识!簪花者,皆是自愿或被迫成为邪佛信徒的存在,那石榴花中的蛊虫,便是信徒身份的证明,也是被控制的枷锁。

我被引至此地,绝非寻常的“一叙”那么简单。这地下法会、这逆旋卍字妖僧、这血石榴蛊……与那盲眼妖道的逆星阵、皇城的逆祀窃运,是否同属一张巨大的阴谋之网?它们的最终目标,究竟是颠覆人间帝权,还是染指三界气运?

意识中的数据疯狂运转,将眼前的每一个细节(妖僧的气息、法会的流程、血石榴的蛊虫结构、台下妖物的派系)与之前的线索(反刻铜钱、盲眼妖道、佛心老庙祝)进行交叉比对,试图解析这纷乱景象背后隐藏的联系。

鼠精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袖,小爪子指向高台后方一道垂着黑色珠帘的侧门——珠帘是用黑色的珠子串成的,珠子很大,表面光滑,碰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哗啦”声,门内隐约透出一股更加强大、也更加诡异的气息——那气息比妖僧的邪佛气更纯,还带着一丝与“天命通宝”同源的扭曲力量,冷热交织,让人难以捉摸。

“先生,主人就在内间等候您多时了吱……”鼠精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脑海中数据流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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