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宇盯着递来的白色信封，眉毛拧成结：“这是闹哪出？”话音刚落又扯了扯嘴角，“艾维尔，你拿我开什么玩笑？”说着低头扫了眼信封上烫金的“解雇通知”几个字，笑容僵在脸上，“这破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可等他看清收信人那行“郎宇”的印刷体，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确实是自己的名字，连字母拼写都没差。这怎么可能？
郎宇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带着火：“你是不是拿错信了？我凭什么被开除？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艾维尔抱着胳膊站在原地：“乔森说的。”
乔森是郎宇的直属上司，平时两人称兄道弟，要不是有乔森罩着，郎宇在公司里也不敢那么横，迟到早退、私用公司公车、刁难新同事，哪件不是乔森帮他压下来的？
他攥着信封的手发抖：“不可能！乔森为什么要开我？给个理由！”
艾维尔撇了撇嘴，下巴朝信封抬了抬：“理由写在里面，不会自己看？”
郎宇手忙脚乱撕开信封，里面的A4纸上一条一条列着他最近的“罪状”：上周三迟到两小时、上周五用公司打印机打私人照片、前天把马铭的客户资料藏起来，每一条都标着日期和证人，连监控录像的时间点都写得清清楚楚。
他喉结动了动，抬头盯着艾维尔：“乔森呢？我要当面问他！”
艾维尔往门口退了两步，语气冷下来：“乔森不想见你，赶紧走。”顿了顿又补了句，“你刚才跟马铭说什么来着？公司开人自有道理，谁闲得慌去告SLL？我们有全球顶尖的律师团等着呢。我亲自把信送过来，已经给足你面子，别在这找不痛快。”
“你再不走，我叫保安了，”艾维尔指尖敲了敲桌面，“你也不想被人架着出电梯，全公司都看你笑话吧？还有啊，你这事闹这么大，hR会把违纪记录放进你的工作档案里，以后找新工作估计得费点劲。不过，”她拖长音调，模仿着郎宇刚才的语气，“亲爱的郎宇，我相信你能扛过去的，对吧？”
每一个字都像复刻的，分明是刚才郎宇指着马铭鼻子说的原话！
郎宇的脸瞬间发烫，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只瞪着艾维尔。
艾维尔歪了歪脑袋，指尖朝玻璃门指了指：“请吧。”
办公室里的人早看郎宇不顺眼，刚才还敢怒不敢言，这会儿有人小声嘀咕：“刚才马铭被开的时候，连公司的马克杯都不让带，郎宇是不是也得守这规矩？”
艾维尔立刻板起脸：“当然得守。”
她转向还在发懵的马铭：“马铭，你现在还是公司员工，帮忙盯着点，郎宇走的时候，别让他拿任何印着SLL标的东西。”
马铭还没从“郎宇被开”的冲击里缓过来，听见叫自己名字才猛地回神，手忙脚乱点头：“好、好的！”
接着他瞪圆眼睛，声音里带着颤：“那……那我是不是不用被开除了？”
艾维尔靠在桌边，点头：“对，开除郎宇的通知是昨晚发的，严格说他今天一进公司就不是SLL的人了，所以他之前说要开你的话，不算数。”
马铭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嘴角都快翘到耳根：“成！”
他盯着郎宇，故意拖长音调：“朗主管……哦不对，应该叫你郎宇吧？麻烦你现在离开公司，行吗？”
两人的位置瞬间掉了个儿，刚才还是郎宇指着马铭的鼻子骂“收拾东西滚蛋”，现在换成马铭站在他面前下逐客令。马铭心里像喝了杯冰可乐，从头爽到脚：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谁能想到郎宇刚要踩他，自己倒先栽了？乔森简直是他的救命菩萨！
“马铭你也太好运了！”
“可不是嘛，刚要掉坑里就被拉回来！”
同事们围过来拍他肩膀，马铭笑着摆手：“回头请大家喝咖啡！先办正事。”
说完拽着郎宇的胳膊往办公室走。
郎宇的办公室是走廊尽头的单独小间，他刚推开门就红了眼，桌上还摆着上周乔森送他的咖啡杯，现在倒成了笑话。
他直奔办公桌后的固定电话，马铭赶紧挡在前面：“你要干嘛？”
“让开！我要找乔森问清楚！”郎宇一把把他推到一边，抓起话筒拨号码。马铭皱着眉掏手机想叫保安，可电话已经接通了。
郎宇对着话筒吼：“乔森！你丫背叛我？为什么？我就想知道个理由！”
马铭本来要上去抢话筒，听见这话倒停了，他也想知道答案。
接着听筒里传来乔森的声音，冷得像冰：“因为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郎宇攥着话筒的手发抖：谁？自己最近得罪谁了？旁边的马铭突然僵住，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