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在看到白溟差点亲到江盼的瞬间,理智就已经彻底崩断!
业火冲天而起,混天绫不顾一切地缠上白溟的脖颈,就要将他生生勒碎!
“你、敢、碰、她!!!”
杨戬天眼全开,银光如同实质的冰川,将周围的一切都冻结,三尖两刃刀带着审判与毁灭的意志,直刺白溟灵台!
他体内那压抑的偏执灵魂在咆哮,几乎要挣脱束缚!
孙悟空金箍棒舞得天地变色,每一棒都带着粉碎山川的暴怒:“老子让你灰飞烟灭!”
就连十月,也彻底红了眼,不要命地扑上去撕咬!
白溟在泪水滑落后,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面对这狂暴的攻击,他不闪不避,只是最后深深地、复杂地看了江盼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任由那毁灭性的力量将他吞没。
他的身体,从脚开始,化作点点白色的光尘,开始消散。
“够了。”
万道金光如期而至,观音菩萨的身影在莲台上显现。
杨柳枝轻拂,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再次分开了杀红眼的几人,也稳住了白溟即将彻底消散的魂体。
他看着化作光尘、眼神空洞却带着一丝解脱的白溟,叹了口气:“痴儿,执念散尽,方得解脱。去吧。”
他袖袍一卷,将白溟残存的魂灵收起,目光扫过现场。
哪吒死死抱着江盼,身体因为后怕和暴怒而剧烈颤抖,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白溟消失的地方,仿佛要将那一片空间都焚毁。
杨戬收回三尖两刃刀,天眼闭合,但紧抿的唇线和周身几乎凝成实质的冷意,显示他内心的风暴。
孙悟空扛着金箍棒,看着江盼手腕上又多了一道痕迹,金瞳深处的暗色汹涌。
观音的目光最终落在江盼身上,看着她惊魂未定却强自镇定的脸,看着她手腕上那一道道由偏执与泪水刻下的金痕,
他那双悲悯的、深邃的眼眸中,再次掠过一丝极淡、却无法忽视的幽光,仿佛在欣赏一件……正在逐步完成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阿弥陀佛。”他宣了声佛号,身影缓缓消散,“前路多艰,好自为之。”
留下的人,陷入一片死寂的修罗场。
哪吒猛地捧起江盼的脸,指腹用力擦过她的唇瓣,虽然白溟并未真正亲到,但他觉得那里已经被玷污了,声音沙哑破碎:“他差点……他差点就……”
杨戬走上前,沉默地握住江盼带着新泪痕的手腕,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三道印记,眼神晦暗难明。
孙悟空凑过来,痞笑着,眼神却危险:“盼盼,手腕都快成记事本了,下次是不是该换地方了?”
十月挤进来,抱着江盼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姐姐吓死十月了!”
唐僧在一旁摇头晃脑:“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不对,是直教人疯魔相杀。善哉善哉,贫僧还是念经压压惊。”
……
离开白虎岭,取经队伍行至平顶山地界。
山势险峻,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抑感。
“这山里的妖气……有点特别。”孙悟空金瞳微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像是两种同源却又截然不同的力量纠缠在一起。”
杨戬天眼扫过群山,眉头微蹙:“阴阳相济,却又互为表里,如同镜像。此间妖怪,不简单。”
哪吒不耐烦地踢开脚边的石子:“管他简单复杂,敢拦路,一并收拾了。”
他下意识地去牵江盼的手,这次被江盼主动反握。
哪吒心中狂喜,把相握的手举得老高了,生怕别人看不见。
十月立刻凑上前,用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江盼的手背,试图分开二人,他软声道:“姐姐不怕,这地方虽诡异,但十月会警惕的。”
唐僧看着四周,摸着下巴:“这地方风水……嗯,适合搞点行为艺术,比如弄个巨大的镜子阵什么的。”
江盼手腕上的龙鳞印记传来微弱的灼热感,似乎在警示着前方的危险。
她心中苦笑,这取经路,简直就是病娇收集之旅。
行至山深处,忽见前方霞光万道,瑞气千条,一座洞府赫然出现,洞门上方写着“莲花洞”三个古朴大字。
洞门两旁,各立着一道身影。
左边一人,身着金袍,面容俊朗,眉眼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与掌控欲,眼神锐利如鹰隼,仿佛能洞穿人心。他是金角大王。
右边一人,身着银袍,容貌与金角有七八分相似,却更显阴柔俊美,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底发寒的微笑,眼神流转间带着算计与一种粘稠的痴迷。他是银角大王。
两人的目光,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精准地锁定在了江盼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评估,以及一种发现稀有猎物般的兴奋。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金角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尤其是这位……姑娘,气息纯净,甚合我意。”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江盼全身,让她感到一种被剥开审视的不适。
银角轻轻一笑,声音如同玉珠落盘,却透着阴冷:“哥哥说的是。这般玲珑剔透的人儿,困在那群莽夫之中,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的视线则更富侵略性,尤其在江盼纤细的脖颈和手腕上流连,仿佛在思考如何将其妥善地“收藏”起来。
“放肆!”哪吒第一个炸了,火尖枪嗡鸣,煞气直冲云霄,“哪来的杂毛妖怪,也敢觊觎她?!”
孙悟空抡起金箍棒,嘿嘿冷笑:“两个小白脸,口气不小,看来是不知道你孙爷爷的厉害!”
杨戬虽未言语,但三尖两刃刀已然泛起寒光,天眼银光隐隐锁定二人,体内那压抑的偏执魂识因这挑衅而微微躁动。
十月龇牙咧嘴,狐火萦绕:“不准你们用那种眼神看姐姐!”
金角面对众人的敌意,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粗鲁。美人,当以雅致之法相待。”
他手一翻,掌中出现一个紫金红葫芦,“我等并无恶意,只是想请这位姑娘入洞一叙,品茗论道。”
银角也拿出羊脂玉净瓶,笑道:“洞中有奇景,名为‘镜像天地’,可映照人心最深处的渴望与恐惧,想必姑娘会感兴趣。”
他们的目标明确,手段看似文雅,实则充满了高高在上的掌控欲和将人视为玩物的病态心理。
江盼心知这两人极难对付,他们的病娇更偏向于精神层面的操控和占有。
她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试图沟通:“两位大王,我们只是路过,并无意冒犯。还请行个方便。”
“路过?”银角轻笑摇头,“不,你是注定要留下的。你的气息,与我们兄弟二人修炼的阴阳本源隐隐共鸣,留下你,对我们,对你,都是莫大的机缘。”
他话语中的“机缘”,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
金角补充道,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我们会给你最好的,最精致的囚……不,是居所。你会习惯的,甚至……会爱上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