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死，你有弱点。”马修谨还在继续，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陷入疯癫又自我坦白的状态。
“只要搬出那些孩子，你就会乖乖闭嘴。不像那些女人，我都说了可以送她们离开，她们却变了。一个个，不是看中府中优渥的生活，就是想跟我抢耀哥，当南宫家的少夫人。”
“说什么没了清白回去也活不下去，我把她们灵髓都挖了，半死不活躺在床上，不还是好好活着？”
一旁记录的崔长史手抖了下，万万想不到，这就是马修谨活取她们灵髓的理由。
“少夫人不想看到她们，你倒是管管少爷，说到底，都是少爷先把人掳回府才会有后面的问题。”说着，阿二叹了口气，“当初的你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真像个魔鬼。”
阿二说完，在云锦书的眼神示意下，离开了牢房。
云锦书半蹲下身，压低声音，趁马修谨精神恍惚之时，用略带蛊惑的语调问道：“挖走的灵髓，去了哪里？”
马修谨唇瓣开开合合，声音轻的几乎没有，崔长史都以为他没说话，但云锦书听到了。
她没有表现出来，离开时还冲崔长史摇了摇头，意思马修谨现在精神状况不对，下次再问。
回到驿馆，云锦书把事情都告诉了月满楼，包括灵髓的去向。
得知是谁，月满楼第一反应，“要不我们走吧，凶手也抓了，就当案件了结。”
云锦书看着她，似笑非笑，“阿月怕了？”
“倒不是怕，实在是没必要趟这趟浑水，我们加起来五百多人，能打的其实只有一百，人家手底下一万守军，明摆着鸡蛋碰石头。”
就算她们几个厉害的可以以一挡百，对方也不见得没有后手，这还是在人家的地盘。
没错，马修谨恍惚之际，呢喃出的就一个字，“爹”，也就是都尉马骁。
“要是本宫坚持查呢？”
月满楼垂下脑袋，“那就继续。”
她能说啥，云锦书告诉她是想听她有什么主意，不是让她决定。
说到底，这里真正的话事人是她的大皇女殿下。
代入到都市剧本，她俩就是能力出众，快要上位的草根秘书，跟年纪轻轻已经掌握千亿集团的女霸总。
云锦书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安抚，“阿月别担心，本宫又不会傻到明着跟人家对上，你是不是忘了，之前在白夜镇的时候···”
话没说完，月满楼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她怎么忘了，云锦书之前可是契约了一只偷听神器。
只要有木头的地方就能渗入，让云柳柳收集情报，再方便不过。
同时多了个不明白的地方，“殿下既然要用柳柳，为什么还让他们几个···”
跟踪南宫朔，潜入南宫府。
不过说到一半，月满楼就自己想通了这个问题。
下意识转头朝外看了眼，回过头，云锦书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想。
让云柳柳打探情报是很方便，但是什么都不做却知道那么多，难免会引起怀疑，为了不过度暴露她们身怀异宝，还是尽量采用众人可以接受的方式。
“其实最重要的一点。”云锦书顿了下，在月满楼好奇的眼神中缓缓吐出一句，“等回到云溪就要按功授官、授爵，本宫总要确定每个人的能力如何，才有办法向父皇举荐。”
月满楼嘴角一抽，月满楼有些无语，月满楼放弃挣扎。
“所以现在，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马骁身上？”
“马骁对外公布的实力是绿级，稳妥起见，这事本宫会交给胧姨，你们还是以马修谨和南宫府这边为主。”
“明白了。”让马骁觉得她们没查到什么，仍旧绞尽脑汁从马修谨嘴里得到情报。
这么一来，马骁的关注点也会放在大牢那边。
如果能让他产生危机感派人除掉马修谨，就有了板上钉钉的证据。
毕竟同一天被带走的来福，当晚就在牢中服毒自杀了。
判定自杀的理由是没有挣扎痕迹，毒物一直藏在假牙里，换囚服做入狱检查时没有发现，等狱卒发现，来福早已气绝身亡。
这也是迫使南宫朔必须拷问马修谨的原因。
是夜，大牢内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狱卒看到他手中都尉令牌，没敢阻拦，恭恭敬敬把人引到马修谨的牢房。
“两位少爷慢聊，有事喊的小的一声。”
说完就去了转角处，也没离开的意思。
来人看了一眼，没太纠结，扯掉夜行衣的兜帽，露出一张与马修谨有六七分相似的俊秀面庞，是他三哥马修述。
看到马修谨无动于衷，马修述气得踹了一脚栅栏。
“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知道我跑这一趟有多不容易吗？”
马修谨还是低着头，蜷缩在墙边，没有跟他对话的意思。
马修述正要说话，想起什么，警惕的看了眼通道尽头的狱卒，声音又压低了些。
“爹要害死你心爱的耀哥，你也不在乎了？”
听到这话，马修谨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反应，下一刻就扑到了栅栏旁。
着急问道：“你说什么？爹为什么？我不是把东西都给他了。”
马修述翻了个白眼，反问，“你是第一天当爹的儿子？有提升的机会，他不留给自己，给一个外人？”
“耀哥不是外人，是他女婿。”
“那也是外人。”
“可那些灵髓。”马修谨欲言又止，马修述却已明白他想说的话。
“你是不是想说，是为了帮你的耀哥突破，你才会听老头子的话，做那些事情。”
“原来三哥早就知道。”
“也没多早，我是发现老头子鬼鬼祟祟藏了什么，但在你被抓之前，我是真没想到城里谈之色变的灵髓案凶手会是你。”
娘里娘气，喜欢男子，平时打扮得跟个花蝴蝶似的，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怀疑小娘生的是妹妹，而不是弟弟。
“三哥告诉我这些，是想要什么？”
黄鼠狼给鸡拜年，马修谨不信他没所图。
“既然你问了，时间紧迫，我也不跟你兜圈子。爹为了让你相信，是不是把他早年获得的秘籍交给你保管？你把那个给我，我就把老头子藏的灵髓偷出来，救南宫耀。”
马修谨摇了摇头，倒不是不同意这个交易，“灵髓不能直接服用，爹给我的卷轴只记录了上半部，如何炼制，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