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子,老灰,金吼,富贵,老黑,龙龟,黄仙祖,出现后。
“一起上,推开它!”闵政南低喝一声,指向那扇如同山岳般的黑色岩石巨门。
众兽宠齐齐发力,肌肉绷紧,骨骼发出轻微的爆响。那扇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黑色巨门,在如此多强悍存在的合力之下,终于发出了一阵沉重至极、仿佛来自远古的“嘎吱”声!门轴摩擦着岩石,带下簌簌灰尘。一道狭窄的、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被硬生生推开!
“回来!”闵政南不敢怠慢,立刻将众兽宠收回空间。他拉起胡媛媛的手,两人毫不犹豫,身形一闪,便从那狭窄的门缝中挤了出去。
就在他们踏出石门的一刹那,身后的巨门发出轰然巨响,自动闭合,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
而眼前,也并非归途。他们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难以想象是天然形成的洞穴之中。洞壁光滑,泛着幽幽的冷光,穹顶高远,看不到尽头。在这片广阔空间的中央,没有任何多余的景物,只有一只巨大无比、几乎占据了他们所有视野的眼睛,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那眼睛如同由最纯净的水晶雕琢而成,瞳孔深邃,仿佛蕴含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演变。它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宏大、古老、仿佛从四面八方、又从心底直接响起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
“小家伙,有点能力啊。”
“我乃此处山神,从你来此处开始,一路上,我都有关注。”那声音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如同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包括地牢,让你们出去,也都是我的授意。”
山神!此处的山神!
闵政南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不敢有丝毫托大,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晚辈闵政南,携内子胡媛媛,多谢山神前辈一路照拂,手下留情。”
那巨大的眼睛微微眨动了一下,宏大的声音再次响起:“门,在你们右侧。”随着话音,右侧那原本光滑无比的洞壁上,悄无声息地裂开一道散发着柔和白光的门户。
“看在你们此行,并未在此地造成过多杀戮,徒增冤魂的份上,允你们离去。”山神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一种言出法随的意味。
闵政南心中一动,想起还留在此地结界的岳父政先生,急忙问道:“山神前辈,晚辈家中长辈……”
“此结界即将挪移位置。”山神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宏大而漠然,“你家老人,若干年后,你若想接走,出示你在南城获得的‘勇士牌’,自有存在会告知你新的方位。”
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承诺和指引!闵政南心中激动,再次深深一揖,语气无比诚恳:“多谢山神前辈指点!此恩晚辈铭记于心!告辞!”
说完,他不再犹豫,紧紧拉住胡媛媛的手,两人快步走向右侧那道光门,身影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光门在他们身后悄然闭合,巨大的洞穴中,只剩下那只悬浮的巨眼,依旧静静地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仿佛亘古如此。
下一刻,阿尔泰山脉那熟悉而冷冽的山风,夹杂着冰雪和松柏的气息,扑面而来。阳光透过云层,洒在连绵的雪峰之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他们,终于回到了真实的人世间。
二十余日后,当闵政南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别墅大门处时,早已守候在客厅的郑嘉雯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快步迎了上去。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藕色旗袍,外罩一件薄羊绒开衫,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与担忧。“政南!”她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总算回来了!这么多日子,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闵政南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一丝远行归来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沉静深邃。他拍了拍郑嘉雯的手背,动作算不上特别温柔,却带着安抚的力量。“回来了。你父亲那边……”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他执意留在那处‘结界’之内,不肯随我出来。那里于他而言,是一桩莫大的机缘,正在经历……返老还童之变。若我不去接引,他恐怕余生都会留在那里了。”
郑嘉雯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愕,有恍然,最终化为一声轻叹。“没有性命之危便好。既然是爸爸他自己的机缘,我们做子女的,也只能随他去了。”她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只是,你这一走一年多,家里……发生了不少事情。”
她引着闵政南在沙发上坐下,亲自斟了一杯热茶递过去。“爸爸失踪这么久,虽然你我能确定他尚在人间,但对外界而言,他已是‘失踪人口’。家里的那些兄弟姐妹们……已经联合起来,以此为由,将能瓜分的产业,都处置得七七八八了。”
闵政南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他不动声色地问:“我们这边,没吃亏吧?”。
郑嘉雯无奈地笑了笑:“他们终究是忌惮你的。几座最重要的金矿,我们分到了应得的大头。至于阿尔泰地区那边的金矿纠纷,家族已经正式放弃了开采权,并做出了相应的赔偿,这件事算是彻底了结了。”
“哼,”闵政南鼻腔里轻轻哼出一声,放下茶杯,“没吃亏便好。若是让你们受了委屈,我少不得要亲自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你呀,”郑嘉雯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却带着几分依赖,“都是一家人,血脉相连的,何必把话说得那么绝?这次分割,大体上是按各家比例平均分配的。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有你坐镇,我们这一房自然不同。所以,单独又给你名下划了一份,算下来,我们等于拿了两份。”
闵政南神色稍霁,点了点头:“平均分,倒也省去了许多口舌之争。如此安排,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