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第二营刚把轰杀多尔衮的消息传出去。
梁泽就发现远方建奴大营，数百个鼠尾辫驱赶着数千百姓，往高阳县走来。
细细辨认。
这群百姓都是老弱妇孺。
甚至还有不少妇女，怀中抱着婴儿。
什么鬼？
驱使百姓协填护城河，不是以青壮为主吗？
在次也得是年轻力壮的妇女。
梁泽放下望远镜，俯瞰那即将填满的护城河。
心中不禁毛骨悚然起来。
梁泽缓缓从怀中掏出一支利器，脸色凝重抽了起来。
还站在身旁的孙承宗询问道：“梁将军，可是建奴推出了大炮。”
“大炮？就算高阳县县城被轰塌了，借着城墙废墟高度，我二营也能守住高阳县城。”
“那将军为何忧心忡忡？”
梁泽将望远镜递给孙承宗道：“你自己看吧！”
孙承宗看着建奴押着一群老弱妇孺，往高阳县城走来。
能在这里出现的老弱妇孺，应多是高阳县的百姓。
面对自己的老乡即将被屠戮。
孙承宗脸上看不出一点愤怒与恐惧。
孙承宗将望远镜还给梁泽。
平静说道：“天启六年，努尔哈赤兵败宁远，重伤之际，下令在宁远城下屠杀老弱妇孺八万有余，据袁崇焕奏报，尸体围着宁远城外摞了一丈高有余。天启七天，皇太极率兵攻打锦州，兵败之后屠杀老弱妇孺五万…崇祯七年，建奴入关，攻陷灵丘、崞县、代州等地，老弱妇孺被屠着超过十万。”
梁泽等将领听着孙承宗口中，一件件建奴屠杀汉家人民的往事。
还专门寻老弱妇孺屠戮的往事。
梁泽等人一个个眼眶红润，咬牙切齿。
欧阳新怒道：“鼠尾辫的战力与腐明边军精锐差不多，腐明坐拥万万人口，带甲百万，难道崇祯小儿见我汉家老弱妇孺被屠戮，为何不去报仇。”
孙承宗叹息道：“欧阳将军，不是圣上不想报仇，只是大军作战，考虑的因素太多，不是说军队战力强盛就行！”
“打仗不拼战力拼什么？难道还拼爹拼背景吗？”
“拼银子！拼可落实到前线将士手中的银子。”
“不是！你这老头是不是老糊涂了，别的不说，就襄阳府一年的赋税都有200万两，腐民一百多个府，难道还凑不出打仗的银子。”
“不是说朝廷拨了多少军饷，将士们就能…，等等！你说襄阳府一年的赋税多少？”
“二百万两啊！祝府长上次来武昌城开会告诉我的，说襄阳府八个工业园还未完全步入正轨，预计今年赋税就二百万来两，但今后会更多。”
二百万两？
孙承宗没记错的话，襄阳府一年赋税也就六七万担粮食。
至于其他杂七杂八的赋税，估计也就几千两。
这工业园是什么，居然还能让襄阳府今后的赋税超过二百万两。
孙承宗问道：“敢问欧阳连长，这工业园是什么？”
“工业园就是工业园呗！反正祝府长三句话不离工业园。”
一年能创造二百万两的赋税，哪个当官的不得三句话不离工业园。
毕竟！
相对二百万两赋税的政绩，自己搞些小钱都不值一提。
哪怕是搁在千疮百孔的大明朝廷，这也是能平步青云的政绩。
孙承宗看向梁泽问道：“不知梁将军可知工业园为何物？”
“就是将作坊都集中起来，统一管理交税。”
“与民争利，商人百姓愿意吗？”
“商人百姓？商人不过是官员权贵的黑手套，真正的百姓有发声的机会吗？孙大人说的是商人百姓，应是腐明朝中大臣，是各地的士绅权贵吧！”
孙承宗叹息道：“梁将军所言甚是，没有哪个既得利益者会愿意舍弃手中利益，老朽现在总算明白了，为何汉家人民军功占地盘后，还要大量屠杀士绅权贵。”
梁泽又点起一支利群说道：“孙大人，行政部的事情我不感兴趣，眼下城外鼠尾辫要屠杀我汉家老弱妇孺，孙大人可有好主意？”
“建奴嗜血成性，视我汉人为可随意宰杀的两角羊，此事无解，万望将军切莫被激怒。”
“不行！若不是发生在我眼前，我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若梁将军出城营救，必中建奴诡计，到时被屠戮的就不是城外这群老弱妇孺，城内数千百姓，将无一可生还。”
“至少要做些什么，否则我心难安，我写一封书信送给城外鼠尾辫，若他们敢屠戮老弱妇孺泄愤，我汉家人民军必将追出关外，屠尽天下建奴人。”
“梁将军，无用的，建奴狂妄已久，早就视我汉人为草芥。”
“试试吧！万一能拖延他们屠戮老弱妇孺，等到校长率大军赶来了？”
孙承宗叹息道：“也罢！老朽年岁已高，也没几年活头了，为了城外老弱妇孺，就让老朽去送信吧！”
“不可！孙大人德高望重，若是在我汉家人民军面前，死于鼠尾辫之手，校长定会责怪我的。”
“梁将军不必劝说，老朽身居高位多年，却眼睁睁看着建奴一步步壮大，看着建奴以屠杀我汉人百姓为乐，若老朽之死能打消梁将军仁慈之心，老朽死亦瞑目。”
“算了！孙大人不必出城送信，若为将者杀伐果断都做不到，我梁泽更愧对于校长。”
梁泽说完又对身后亲卫吩咐道：“召集排长以上军官，还有五位狙击手前来开会。”
没座！
居然威胁建奴这条路走不通。
那干嘛动用狙击手，试图在城门口同建奴抢人。
随着被驱赶的老弱妇孺越来越近。
城墙上的汉家人民军战士，也看清楚了情况。
“营长！战友们个个义愤填膺，希望能出城去杀了鼠尾辫。”
听到欧阳新的请求声。
梁泽放下望远镜。
怒视欧阳新道：“作战计划都做好了，你现在却因为心中的仁慈改变战法，是想致全营安危不顾吗？”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等城下混乱起来，必定会有很多老弱妇孺，死于鼠尾辫刀下。”
“咱们能做的就是尽量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滚回去待命，老弱妇孺们快进入一百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