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孤光汇流，兵临城下
虚圈的夜晚没有星辰，只有永恒笼罩的苍白与死寂。在那片由巨大兽骨和风化岩柱构成的废墟深处，茶渡泰虎警惕地守在被阴影笼罩的入口处，如同最忠诚的磐石。他巨人之拳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但每一次呼吸仍能牵动隐隐的痛楚。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身后角落里那个昏迷的身影上——黑崎一护的气息依旧微弱，但比最初好了不少。
突然，茶渡猛地抬头，望向废墟上方被撕裂的穹顶。一道银色的流光，如同刺破阴霾的流星，带着一种与虚圈污浊灵子格格不入的纯净而锐利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精准地向这边坠落！
“谁？！”茶渡低吼一声，全身肌肉紧绷，巨人之拳瞬间覆盖右臂，挡在了一护身前。
流光散去，显露出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橙色的灭却师装束一尘不染，眼镜后的目光冷静而锐利，手中握着一把造型优雅的灵弓——正是石田雨龙。
“茶渡同学，放松，是我。”石田雨龙推了推眼镜，目光迅速扫过现场，最后定格在昏迷的一护身上，眉头微蹙，“看来我来得还不算太晚。”
确认是友非敌后，茶渡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但依旧保持着警惕：“石田…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灭却师对灵子的感知远比死神敏锐。”雨龙言简意赅地解释，同时快步走到一护身边蹲下。他没有浪费时间寒暄，手指搭在一护的手腕上，感知着他的灵压状况，又仔细检查了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特别是残留的、属于葛力姆乔的狂暴虚毒。
“伤势很重，灵体透支，还有强烈的虚毒侵蚀……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雨龙冷静地分析着，从随身携带的灭却师装备中取出几卷特制的、闪烁着净化光芒的灵子绷带和几支补充灵力的药剂。“帮我扶住他。”
茶渡立刻照做。雨龙的动作精准而高效，他先用灵子药剂稳定一护紊乱的灵压，然后用特制绷带仔细包扎伤口。那绷带似乎具有某种净化效果，接触到伤口时，残留的虚毒发出细微的“滋滋”声，被逐渐中和。其专业程度，远非茶渡的土办法可比。
在雨龙精湛的救治和织姬那持续不断的、微弱却坚定的“呼唤”的激励下，一护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呃……茶渡……？”他的声音沙哑干涩，随即看到了身旁的石田雨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石田……你怎么……”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被虚毒彻底烧坏。”雨龙毒舌了一句，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能坐起来吗？我们没多少时间浪费。”
在茶渡的搀扶下，一护勉强坐起，虽然浑身依旧剧痛，灵力也只恢复了一两成，但至少恢复了意识。他急切地抓住雨龙的手臂：“石田，织姬她……”
“我知道。”雨龙打断他，神色凝重，“我感知到了她的灵压，很微弱，但很稳定，就在那座宫殿里。”他指向远处那座巍峨耸立、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虚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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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隔离监牢。
井上织姬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第二次强行撬动“概念缝隙”对她消耗极大，但她成功地将自己多日来暗中观察到的信息传递了出去——外围巡逻队的大致路线、几处灵压屏障相对薄弱的节点、甚至还有一条似乎被废弃的通风管道入口的大致方位。
（一护同学，石田同学，茶渡同学……请一定……要收到啊……）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疲惫却充满希望地祈祷着。她的能力在一次次极限尝试中，正发生着潜移默化的质变，对“拒绝”和“规则”的理解越发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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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藏身处。
三人围坐在一起，气氛严肃。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一护将自己和葛力姆乔的战斗、织姬可能被关押的位置以及虚夜宫的可怕大致说了一遍。
石田雨龙听完，沉思片刻，开口道：“强攻是自杀行为。根据井上同学传递的信息，我们可以尝试一次精准的潜入和闪电营救。”
他捡起一块碎骨，在地上简单划出虚夜宫的轮廓，标注出织姬提到的薄弱点和管道入口。“我的意见是：由我利用灭却师的机动性和远程攻击优势，在外围进行策应。我会优先清除关键位置的哨兵，并引导你们避开主力巡逻队。”
他看向一护和茶渡：“你们两人作为主攻。利用井上同学提供的路线，以最快速度突入内部。目标只有一个：找到井上同学，带她出来！尽量避免与十刃级别的敌人正面冲突，我们的目的是救人，不是决战。”
一护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只要能救出织姬，怎么样都行！”
茶渡也沉声道：“没问题。”
就在这时，一道比之前更加清晰、甚至带有一丝路径指引意味的灵子波动，再次从虚夜宫方向传来，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这自然是凌曜通过镜华暗中强化的结果。
“是织姬！”一护精神一振，“她给我们指路了！”
雨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冷静：“很好！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行动。记住，速度是关键！一旦被发现，立刻向预定撤离点集合，我会尽力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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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王座之间。
蓝染惣右介透过巨大的水晶窗，俯瞰着下方渺小的沙漠和那三个如同蝼蚁般汇聚在一起的光点。乌尔奇奥拉静立在一旁。
“都到齐了啊。”蓝染的语气带着一丝玩味，“真是感人的友情。乌尔奇奥拉，你说，他们会选择哪条路进来呢？”
“根据井上织姬泄露的信息和他们的能力判断，大概率会尝试从下层废弃的净化管道系统潜入。”乌尔奇奥拉冷漠地回答。
“呵呵，聪明但缺乏新意的选择。”蓝染轻笑，“那就如他们所愿。将那条路径上的常规守卫撤掉八成，只留下必要的监控眼线。让诺伊特拉和他的从属官去‘下层巡逻’吧，他最近不是闲得发慌吗？”
“是。”乌尔奇奥拉领命。他明白，蓝染大人是要用这些“入侵者”来测试十刃的反应，同时进一步刺激崩玉和观察幕后黑手的动向。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却伪装成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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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悖论之城。
凌曜看着光幕上蓝染的布置，笑了：“果然还是老一套的‘请君入瓮’。不过，正合我意。”
他吩咐镜华：“让红芍把那个小玩意儿，通过空间褶皱，‘不小心’丢到他们即将经过的管道里。顺便，给诺伊特拉那边加点‘料’，让他更‘热情’一点。”
“是，主人。”镜华躬身。所谓“小玩意儿”，是一个能够短暂干扰低级别灵压探测的虚圈造物，而对“料”，则是能 subtly 放大诺伊特拉暴躁易怒情绪的信息素。
凌曜又看向另一块光幕，上面显示着石田雨龙灵巧的身影正在虚夜宫外围的阴影中穿梭，银岭弧雀每一次轻鸣，都有一个远处的哨兵无声倒下。“灭却师的力量，在这种环境下确实有奇效。看来，对付星十字骑士团，‘逻辑炸弹’需要优先针对类似的能力特性进行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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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夜宫外围阴影下。
石田雨龙如同暗夜中的精灵，身形在嶙峋的怪石间闪烁。他手中的银岭弧雀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道道凝练的灵子箭矢精准地命中目标，那些游荡的低级虚和破面哨兵甚至来不及发出警报就化为灵子消散。他为身后的两人清理出一条相对安全的道路。
一护和茶渡沿着雨龙指引和织姬感应的路线，快速接近了虚夜宫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被沙尘半掩的巨大管道入口。入口处散发着陈腐的气息，但正如织姬所说，这里的灵压屏障明显比其他地方薄弱。
“就是这里！”一护感受着洞口内传来的、织姬那越来越清晰的灵压指引，眼中燃起火焰。
他和茶渡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钻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管道之中。营救织姬的最终行动，正式开始！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管道口的下一刻，虚夜宫上层，一个有着绿色长发、性格残忍好战的十刃——诺伊特拉·吉尔加，扛着他的巨大镰刀，带着一脸不耐烦的表情，骂骂咧咧地走向了下层区域：“切，居然让老子来这种垃圾通道巡逻？蓝染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不过，要是能碰到几只不长眼的老鼠，倒是可以解解闷……”
风暴，已然在虚夜宫内部悄然凝聚。
而在地狱，凌曜惬意地靠在王座上，品着由精纯灵子酿造的美酒，微笑道：
“演员就位，陷阱布好，连暖场的配角都迫不及待了……那么，虚夜宫攻略战，现在开始！让我看看，你们能上演怎样一出好戏吧。”